星散记忆(一)fficeffice\" />
79年与越南开战,368团2营攻打八姑岭,阵亡98人,失踪2人。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两项相加正好是个100的整数。负伤人数记不清了,总之不是伤亡过半就是伤亡近半。战斗之残酷、战况之惨烈,由此可见。
别的部队伤亡情况我不知道,仅368团来说,2营伤亡是最大的。
需要说明一点,前面讲的战损情况,是2月27日攻占八姑岭后统计的,其后的实力统计肯定还有变化。比如负伤人员在后方抢救无效,或者失踪人员后来归队,甚至已列入阵亡的人员又奇迹般生还,等等,都会改变战损结果。
2月17日第一次攻击八姑岭时,就有已“牺牲”的弟兄以后又“复活”的事。
营部通讯班步谈机员吴建新,战斗时配属4连,一直跟在4连长叶祖权身边。2月17日4连攻上303高地不久,一发炮弹打到连指挥位置,叶祖权当场牺牲,吴建新头部被弹片击中。赶来抢救的战士见吴建新全无气息,以为他也牺牲了。后来战场形势出现变化,部队撤出八姑岭与越军脱离接触。晚上,吴建新从昏迷中醒来,听到周围都是越南人的鸟语,知道阵地已弃守,自己身处险境,于是趁黑拼全力爬出被炸烂的工事,从山顶滚下,隐藏在谷底草丛中。之后的几天,他白天不动,晚上观星辨识方向,一直顺着沟谷往北爬,仅靠露水维持重伤之躯,终于爬到我方境内被民兵救起。
吴建新就曾被列入阵亡人员名单。他死而复生获救的那一段,我是后来听说的。还听说,吴建新以后转到广州177医院治疗,伤愈后作为荣军被安排在广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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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散记忆(四)
照片背景中,可清晰看见越军在八姑岭上构筑的交通壕,每个山头都有交通壕相连。
左上角那个突起状山尖的山为拇指山,“拇指”实为一巨石。依稀记得,2月17日368团2营第一次攻击八姑岭,营指挥所就设在“拇指”下,一直遭到左近山头敌重机枪或高射机枪平射火力的压制。
攻占八姑岭后,我们从越军一个连级作战单位的隐蔽部里找到厚厚一叠纸,那纸的粗糙程度与我们称之为马粪纸的草纸有一比,只是黑一点却也结实一点。纸上写满了东西,还有一些表格、数字,我们以为上面记的是越军的编制、部署和火力配置等情况,好一阵高兴。当时,营部有一个小翻译,姓潘,是被越南驱赶回国的华侨,战前由上级临时征集派下来,穿一套不带领章帽徽的军装,中国话不怎么利索,越南话说得挺溜。小潘被叫来,认认真真把那堆破纸翻一遍,然后告诉我们,上面写的都是出工记录。
原来,越南人在山上修工事,主要是靠民工。茶陵县派有民工队轮番上山,哪个队何时出工、干什么活、工程进度和质量等等,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什么阿猫阿狗受表扬、受批评之类的记载。
这小潘跟了我们整整一个月,受重点照顾,就派过这么一次用场,忙活半天只有这点“战果”,真他娘的扫兴。
不过,这么厚一叠出工记录,也从某种角度反映出越军长期经营八姑岭投入的力量。自我安慰地说,这好歹也算与情报沾边吧。
伤重爬回,不容易啊。
我军历来要带走烈士的尸体,即使不能带走,也要就地掩埋作个标记以待日后带回。368做得似乎不够好,当然可能也要考虑到当时战场的客观情况,不过,总觉得还是欠妥。
好兵,坚韧不拔,一次生死历练,日后福大命大。
第一仗打完后撤是被越军在阵地上放冷枪追着打的,情形十分狠狈,除了枪外,身上背的任何东西都嫌多,丟盔弃甲的,那里还顾得上帶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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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子已被 特务连 在 2009-8-12 9:46:37 编辑过]
想问368团3月几日撒回国的,因我听了多种说法。
因为我们肩负炸公路、炸桥樑的任务。
一个月来听惯了炮声、枪声,此时的一片肃静,让人感觉不安,心里有压力,以至于炸桥樑的第一次爆破没有成功(班长有点紧张,把一路线拉断了),当时就被工兵参谋狠训了一顿。幸好,我们马上就查到断口,即时接上了。
越南战场的撕杀,人和动物死尸的恶臭,污染着整个空间,以至觉得踏入祖國边境后感觉到祖國的空气无比新鲜,那种幸福感难以表达。
回国的日期应该是3月17日。
[此帖子已被 特务连 在 2009-8-12 9:45:10 编辑过]
3月5日,我听收音机说要撤军,可我们还深入到茶灵。
途中见有个班长射杀水牛,刚好团长经过看到,即时免职。
途中还发现一具全裸尸体,不知是敌是友,团长叫我们把他就地埋了。
我非常清楚的记得:1979年3月21日晚上我和欧阳小雄的两位姐姐赶到靖西。是战后第一批到部队的烈士家属。
当晚,部队的同志给我们介绍情况说:欧阳小雄在2月27日,第二战役中牺牲,3月5日部队撤回来。当时我就想,就差几天,小雄都没有活过来。
这个印象,我至今依然非常深刻.
又见欧阳小雄连长帅气身影了
向欧阳小雄连长致敬!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8-12 12:48:48 编辑过]
引用第13楼老鲁 <DIV style=\"FLOAT: right\"></DIV>于2009-08-12 12:00发表的“”:
特务连: 2营是3月17日回国的,我们后面就剩工兵了。原来是你们在后面。顺便说一句,我们是正宗的同一战壕的弟兄,73年我在特务连侦察排干过几个月。
同一战壕的战友,你好!
战友们,你们身体都好吗?
我们要珍惜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和平环境。
保重身体,安度晚年!
星散记忆(二)fficeffice\" />
我曾在团报道组混过,写一些豆腐块小文章往军报、《战士报》投稿。报道组的相机和晒相的暗房曾归我专用。
打仗时,我把报道组的相机带上了,还备了5个胶卷。这是为拍摄阵地实貌给以后战斗总结做的准备。
2月27日部队攻占八姑岭,就地组织防御。28日肃清残敌。其后那些日子,八姑岭地区未见敌情。
我带着一个兵,走遍八姑岭的每个山头,把所有阵地都从不同角度拍下来,足足用了4个胶卷。其中有一个镜头,拍的是303高地腰部堑壕一侧约三四米处的一个弹坑,6连的兵告诉我,就是造成这个弹坑的炮弹,夺走了欧阳小雄连长的生命。我与小雄的关系,营里许多老兵都知道,拍摄弹坑的时候,有几个兵就在旁边默默看着,谁也没说话。他们的心情也跟我一样沉重。
因为事先对拍摄阵地要用多少胶卷心里没数,一直不敢浪费胶片给自己来个“到此一游”,直到阵地都拍完了,才又山上山下跑一圈,给自己咔嚓了几张。也幸亏这么着,保留了当年八姑岭的一点实景,尽管这点实景只是照片中的背景。
部队战后回国,我们还是驻扎边境一线。二三月份的桂南、越北,时有绵绵小雨,阴多晴少,湿气很重。我怕拆封的胶卷受潮,等不及带回营房自己处理,就专门进了一趟县城,把拍摄八姑岭阵地的4个胶卷送到照相馆冲洗。那个“到此一游”的胶卷,可能是因片尾没拍完而留了下来。
几天后我又进城,找到那家小街边的小照像馆。一去就觉得不对劲,照像师傅把几个胶卷递给我时,眼神怎么躲躲闪闪?我狐疑地拉开一个胶卷,立刻呆住了:那上面一点影子也没有,干干脆脆就是一条透明的基片。忙不迭又拉开其他胶卷,只瞄一眼,血刷地就直冲脑门顶。总共就4个胶卷,其中2个彻底毁了,2个勉强有点影子,尚可辨出是我拍摄的阵地照片。
冲坏胶卷的事,我初学摄影时也干过,只是没这个“专业”照像馆干得这么绝。我冲坏胶卷是纯技术原因,他们冲坏胶卷完全是因为不负责任。显影液已达使用次数而失效,偏又不肯花钱重配或是不愿费事重配新药,就拿失效药水对付,那还能有个好?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血冲脑门了,哪还顾及影响、纪律之类的屁话,我破口大骂。穿着军装又骂得难听,把小街上的行人都招来了,在照像馆门口围了一圈。照像馆里又出来一个师傅,连同原先那位,极力想把我劝进去,让我到里面骂。我不动,就站在柜台边骂,边骂边乱七八糟地把骂的原因说了个大概。
那年头军民关系确实好,尤其刚打过仗,边境一带老百姓对穿军装的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明白了原委,旁边几个老百姓也用当地话数落照像馆缺德,搞得两位师傅连连道欠求情,差点没哭出来。唉!道欠有什么用?后悔有什么用?!已经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离开照像馆的时候,我一点火气也没有了,就觉得窝囊,窝囊透顶。
拍有303高地那个弹坑的胶卷,属于尚可辨认的其中之一,胶片很薄,别说什么层次感,有影就谢天谢地了。后来回到贵县营房,我用最硬的药水和相纸加工相片,结果还是灰蒙蒙的,只能看清个大概。
两个有影的胶卷和放大的模糊照片,都交给了团里,交到谁手上不记得了。那个弹坑的照片,后来给了向军,至于是什么时间、什么方式给向军的,我不记得了,向军也不记得了。但向军前些天还肯定地告诉我,她确实有这样一张照片。
那个幸免于难的我“到此一游”的胶卷,后来是我自己冲洗的,再也不敢假他人之手。接下来,我会陆续在坛子里贴上这几张照片。有照片相佐,回忆起来会清晰些,而更重要的,是照片背景里那点阵地原貌,对当年参加过八姑岭战斗,特别是打过303高地的弟兄们来说,或许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星散记忆(三)
照片背景为八姑岭303高地,山腰位置。从山顶沿山脊而下的“之”字形堑壕通往相邻高地,堑壕每隔几米拐一道弯,每隔几道弯就在弯顶挖一个防炮洞(猫耳洞)。越军土工作业还是有点道行的。
印象中,圆锥形的山顶很尖,方圆不过二三十平方米,三面为陡坡深谷,有堑壕的一面坡势较缓,整个山顶工事射界十分开阔。原先覆盖高地的灌木和茅草,仅在山腰以下较好保留,近山顶的部分,经两次争夺战双方炮火的耕犁,业已成了一片焦土。
我军拿下高地转入防御后,被炸垮的堑壕得到修复,防炮洞则成了弟兄们的临时“经济适用住房”。
我一直认为,我军攻打303付出很大代价,主要原因并非高地守敌依托工事据险抗击,而是敌整体防御体系的火力组织严密。303高地在八姑岭上位置突兀,遭到攻击时,周边高地之敌随时从侧后予以支援,形成当面、侧后立体式火力网,即使我军攻上303,也会遭到敌炮兵标定射击的压制。4连长叶祖权和6连长欧阳小雄,都是在攻上高地后被敌标定炮火击中的。因此,此役从营进攻战术上讲,或有许多值得总结经验教训之处。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8-22 22:51:11 编辑过]
想起了王志军写的163师打同登,他们碰到的也是阵地群,攻一个山头,遭到几个山头的侧射火力。
老鲁好片、好文!
那叠出工记录,其实也真的是很好的情报资料,就看情报部门怎么用了。如果要评估越南的战时动员能力,动员到何等规模的情况下,需要征用多少劳动力、用花多长的时间、能够建成什么质量的工事......结合越南各地的人口情况,这叠出工记录就是极好的参考数据,这比情报部门拍着脑门子做评估要准确的多。
星散记忆(五)
照片背景为八姑岭山脚下一砖木结构建筑,不知是炮兵弟兄还是工兵弟兄干的活,基本还算利索,就剩几堵墙没倒。
注意往下瞧,照片下方是一圆木盖顶的隐蔽所,防炮用的,但只能挡挡炮弹皮,若炮弹直接攻顶,立马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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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熟悉地形,又有不少与美国人打过仗的公安屯兵油子,所以搞游击袭扰的一套很在行,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2月26日368团2营攻占八姑岭,但残敌并未立即肃清,一直到晚上天黑,仍不时有零星枪声。其中有一次,越军潜至两个山头之间的鞍部,同时向两边开枪投弹,打完就溜,结果我们两边山头的弟兄都以为越军反扑,反正天黑看不清,先用火力压住再说,乒乒乓乓干一大通,瞎忙了一阵。
越军的袭扰让我们高度警惕也高度紧张,甚至因此造成误伤。那晚天很黑,但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我和营部一帮弟兄正在营指挥所旁抢修炸塌的工事,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枪响,本来没太在意,可没过多久就沿交通壕走来几个兵,急匆匆的,直嚷让一让让一让,让伤员过去。我叫一个兵去问情况,他回来告诉我,说伤的是李有文,可能快不行了。
李有文是营部通讯员,海南万宁人,脾气很好,只是平时就有点粘糊,一紧张说话还有点结巴。刚才营长派他和另一个兵下连队传达命令,接近交通壕拐角处连警戒线时,猛然有人喝问口令,走在前面的李有文一下卡住了没答上来,那边枪就响了,正打在肚子上。幸亏后面的弟兄忙喊不要误会我们是营部的,才止住了一阵乱枪。李有文流血过多,终究没抢救过来。
打仗,熟悉地形特别重要。在这一点上,越军占很大便宜,我们吃很大亏。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8-25 10:05:14 编辑过]
老鲁:应该是这位烈士吧?
李有文烈士,海南省万宁县北陂乡桥头村人。1976年3月入伍。中共党员。53052部队(41军123师368团)通讯员。1979年2月26日牺牲。终年22岁。荣立三等功。(靖西3区9排3号)
感谢szzhd,你指出了3个错误:姓名、籍贯、时间。fficeffice\" />
关于姓名,中间那个字曾想了半天,开始记得是“跃” 字,但想想不对,又觉得应该是个“耀”字,越想越觉得没错,结果还是错了。其实,李有文是我非常熟悉的兵,出境作战前一晚他睡我旁边,老是念叨说自己会死,我说你放屁,别老提死行不行。他的班长最担心的也是他,再三提醒他别太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出事,要放机灵点。没曾想他最后还是死于太紧张,或者说死于欠机灵。仗都已经快打完了,倒在自己人的枪口下,真是冤啊。当然,这不能怪朝他开枪的警戒哨,在当时情况下,你答不上口令,哨兵不朝你开枪就是失职。
关于籍贯,我倒是一直以为李有文是文昌的,若非你提点,至今尚在梦中。
关于时间,你说对了。368团2营2月26日展开对八姑岭的第二次攻击,至晚主要阵地均已被占领,27日搜山肃清残敌,结束战斗。李有文误伤至牺牲,确是26日晚,搞错了时间,是我的疏忽。
十分感谢你的指正。我已对文中错误之处作出修正。
老鲁:您好!多谢您对我的信任!
我上面提供的李有文烈士的资料是靖西陵园的资料,由于种种原因,烈士的名字、籍贯、部队和牺牲时间不一定准确。我总觉得战友的回忆可能更可靠些。
三十年过去了,您还想着您牺牲的战友。向您表示深深的敬意!
星散记忆(六)
照片背景为八姑岭山脚下越南人的吊脚楼。
广西边境一带,这种吊脚楼很普遍,双方老百姓习俗相似,住的房子结构、布置也差不多,都是上面住人,下面养牛养猪,堂屋里供着观音菩萨等神祉。在广州如果有这样一栋小楼住住,那叫一个爽,正宗的原生态别墅哩!
我参观过身后这栋“别墅”。说“参观”,因为前面早已不知有几拨弟兄来过,该搜的搜了,该抄的抄了,该砸的和不该砸的都砸了,轮到我,好像也只有参观的份了。
堂屋里,观音菩萨老太太还一本正经地贴在板壁上,丝毫不在意有人进出。除了墙角里半张破草席,整间屋子空荡荡,木地板上光溜溜,什么东西也没有。两边的厢房也是如此。
下来转到灶房,景况就很可观了。墙边一个大水缸里装了半缸白面,缸的半边被砸烂,白面倾倒于泥地。灶上一口老大的锅,锅底是呲牙咧嘴的大洞。原本应堆放一边的木柴棍,与那些摔得稀巴烂的坛坛罐罐混杂着散了满地。起初我有点纳闷,既然灶房里有白面,就应该有大米呀,大米哪里去了?后来再想想便就恍然,八成前面捷足先登的弟兄是南方兵,天生的大米脑瓜,把大米都扛走了。
很显然,这里曾经住的是越军连级甚至营级单位的后勤炊事班。
中越战事爆发前,越方知道打击终要降临,边境一线的老百姓早就后撤了,八姑岭山下的村寨成了兵营。那半缸白面,多是给军官开小灶的,一般士兵没那口福。因为八姑岭之战的越军弃尸,许多身上都揣着黑乎乎、粘糊糊用米饭和菜搅和的“团子”,要能吃上白面蒸馍大烙饼,谁还肯拿“团子”当干粮。
本来,就算越南老百姓再坚辟清野,破桌子烂椅子也会留下几件,何况成班的越南兵住在这,破席子烂毯子也该有不少啊,现在如此干净带彻底,不消说,那些扛得动的破烂都被弟兄们扛上山了。那时候,部队在山岭上组织防御,弟兄们多住猫耳洞,也有的用雨衣搭个棚,就躺地上睡。地上太潮,把扛来的破烂铺一铺、垫一垫,好歹挡挡潮气,那日子可就过得舒坦多了。
跟着我到处转悠的兵叫边疆,是福建补充兵,俺山东小老乡。这小子名字起得不错,做人可不地道,我正琢磨要不要从“别墅”拆两块板扛上山,他就在那叫肚子痛、腿痛,反正浑身上下哪都痛。娘的,这小子没少蹭我烟抽,从来都是理直气壮的,眼下要他干点活,还没开口呢他就跟我装熊,还咧着嘴偷笑,太不是东西了。没法,搬运工有毛病,拆板的事只好作罢。
正准备离开,几个兵举着火把兴高采烈过来了。他们刚把附近“别墅”点着,现在轮到我跟前这一栋。烧吧!谁叫越南人把这当兵营,兵营属于军事设施,而摧毁敌方军事设施本来就再正常不过了。这几个兵,实在应该请他们喝酒。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8-26 10:58:34 编辑过]
星散记忆(七)
照片有些年头了,保管不善,多有霉斑污渍,但凑合着还能看清右边一道沿山脚蜿蜒的公路。此路由我龙邦口岸通往越南茶灵,以山为界,左为八姑岭,右为八达岭。
扼住八姑岭和八达岭咽喉,龙邦——茶灵公路便完全在我控制之下,进可直击茶灵,继而进逼省会高平;退可确保大军北回通道的安全。所以,368团2营攻占八姑岭阵地群后,旋即转为就地守备,再也没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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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哪一天,反正是宣布撤军以后,多日没听到的炮声又响了起来,咣咣咣地动静挺大。我所处的位置看不到炮阵地,但从只有炮弹出膛声没有落地爆炸声这一点判断,那绝对是我们的炮,而且炮阵地应就设在八姑岭与八达岭的控制范围内。俺是步兵,不懂炮兵的道道,分不清那炮是加农、榴弹还是加榴,也不知道它往哪打,不过想来炮兵弟兄选择这个时候开打,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越军尾随我回撤大军贴得太紧,招呼几轮大炮仗吓吓他,要命的趁早把头缩回去,别给自己过不去。再就是辛辛苦苦带出来的炮弹没用完,感觉不爽,干脆全给越南人留下了算逑,至于目标嘛,管他军用民用凡有点价值均可入选,甚至打哪指哪也无不可。我就是看个热闹,炮兵弟兄只要打我就痛快,打着了,痛快;打不着吓着了,也痛快。
我们奉命撤出八姑岭的时间是
难得出趟国,总得留下点什么。所以下山前,营部一帮弟兄好一通忙,都在准备给跟屁股后就要回来的越南人接风。我备下的大礼是两枚手榴弹。
我当做临时住房的那个猫耳洞,最初真比猫耳朵大不了多少,刚够一个人蜷在里面,要是胖点怕还塞不进去。对付了两晚后,觉得实在太委屈自己,早晨爬出洞时腰都快伸不直了。没法,动手干活吧,用工兵铲往下、往里猛掏,把洞的高度和深度都扩到
那两枚留给越南人做大礼的手榴弹,被我藏在“卧室”最靠里的角落。用小木桩把手榴弹固定在离地10公分的洞壁,钩出拉火环,系在一个被子弹打穿的手壶的背带上,用树枝茅草盖住手榴弹和水壶背带,水壶摆在较为明显处。整道工序完成后,一个诡雷便做成了。越南人只要进洞,扯动水壶就会拉响手榴弹,3.5秒的延爆时间,狗日的弯腰曲腿腚朝外,他就是察觉不妙想跑也来不及,就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也得歇菜。为了看起来更像回事儿,又把跟随多日当手杖用的木棍横插在洞壁上方,把我那条破的不能再破滑溜溜的毛巾挂上去,再在水壶边丢个破子弹带,从本子上扯几张纸随便涂几个字撕碎了撒地上。用现在人的说法,这叫吸引眼球。我对自己的布置很是满意。
下山的路上,众弟兄牛皮哄哄地卖弄各自的杰作,大家都是把手榴弹当地雷用了,区别仅在于做成绊雷、压发雷或者像我那样做成诡雷,还有就是伪装的好坏也有差别。不过让我们心里没底的是,越南人鬼精鬼精,前面炸翻他一两个,后面的便未必再上当,这么多厚礼,人家要挑哪一份还真说不准,就看谁造化大了。我只希望到“我家”串门的家伙是个财迷,看到里面有好东西手就痒,又或登门造访的是个缺心眼,那也衷心欢迎的。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8-28 20:51:19 编辑过]
原本打算年底过境去八姑岭看看。看到老鲁的文章,八姑岭,说什么也不敢去了。fficeffice\" />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老鲁那份“厚礼”还在山上,越南人没有收到,让我们收到了,那就真冤大了!!
有味道!我喜欢看老鲁的回忆。情节丝丝入扣、事件环环相接,让我一边看,一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身临其境。
但我看了老鲁述说冲洗胶卷的那个片段,我认为老鲁不应该骂照相馆的师傅,他们当时不做任何解释,是有理由的。在众人面前,如果一旦要做解释,你会很没有面子的,所以想要你进房子里,你不进,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有摄影冲扩基本知识的人都知道,经过曝光的胶卷,冲出后看上去是黑的,只有没曝过光的胶卷,冲出来才是透明的。根据老鲁在文章中说到的:“那上面一点影子也没有,干干脆脆就是一条透明的基片。”摄影胶片的基本原理是,胶片上的感光涂层经过曝光后,通俗地说,感光部分就会形成影膜,一经显影液的冲洗,上面没有感光的乳胶涂层就会脱落,而受到感光部分的乳胶就会留下,形成曝光影像(就好像一张白纸经过一定时间的太阳照射后,被照的一面会泛黄,没有被照射的一面还是白的一样),而后再经过定影液的定影,被曝光的部分就会永远留在基片上了。由此可以知道,其实老鲁当时所用过的胶卷,有一些是根本没有经受过曝光,所以才会出现透明的结果。
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对哦?请见谅!呵呵!
老哥哥说的是正常冲洗的情况。
如果胶卷没有经过显影,直接定影了,也会造成胶片变成透明;
或者虽然经过了显影这道工序,可是显影液失效,也会造成定影后胶片变成透明。
不一定都是胶片没有曝光。
呵呵!没有经过显影就直接定影,这在掌握了冲扩技术的晒相馆里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犹如一个熟悉家务的家庭主妇,没有放水就架锅煮饭,不合道理,也不可能。
首先,我们要了解冲、晒、扩的工作流程:
1、先是拆卷(120胶卷还要去除包纸),然后是将胶卷浸入水温适中的显影液里,水温高则显影快,水温低则显影慢。一般显影在2分钟到10分钟不等(视情况而定),并可以在显影中及时进行有效查看,即将胶卷提起,对着暗房内的蓝灯光进行观察。因为,胶卷不怕纯蓝光或弱蓝光。在这一工序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影像,并检查是否显影合适,如果不合适,仍可继续进行显影(如果没有显影,可疑是显影液失效,可及时重配更换显影液,再进行显影),直到眼见认为的效果可以了,才将胶卷放到清水中漂洗一下,以减弱显影液对下一工序定影液使用效果的影响。
2、进行定影,这一工序仍可在蓝光下进行观察效果,并可用手小搓成像的边缘小角,抹不掉且牢固了(如果不牢固,说明定影液不理想,可以及时重配更换定影液,再进行定影)。定影不限时间,泡三天也没事。
3、最后,进行漂洗,漂洗结束后,将胶卷拿到室外挂起夹住,晾干或烘干。胶卷干透,冲相工序完成。
4、进入印晒或放大工序。根据胶卷的感光程度(主要是看对比度),决定选择哪一种型号规格的相纸,进行人为地矫正弥补,以达到最终成像的最佳效果。我们一般常用的相纸有2号、3号和4号纸。相纸不怕红光,在印相或扩相的时候,我们可以在红灯光下进行操作,一般印相时间较短(以秒计算),扩相时间略长(长的可记分,但多数是计秒),这期间看不到成像。印扩后的相纸可以放入相纸暗袋中,不怕红光,等成批相纸印扩结束后,就可以进行显影和定影了。
5、相纸的显影和定影,在红光的照射下,我们可以及时对成像效果进行观察。认为显影效果达到自己经验的要求了,就可以略为漂一下清水,然后放入定影池中进行定影。
6、定影合适了,就进行清水漂洗。印扩工序的相纸,不要恋池,好了就拿出来在压光器上进行脱水压光,因为相纸是纸基与膜面的结合体,泡水时间过长是不合适的。
纵观冲、印、扩的全过程,所有的工序都是在可视的状态下进行的,不可能在没有影像感知的情况下盲目地展开。所以,有没有影像是可知、可为的。哪一道工序不到位,都能及时把握,并进行弥补,只要是感光过的胶卷,怎么会成为白条呢?
另,我曾经也试过失效或弱效的显影液和定影液,包括早已经过期的胶卷,同样可以出影,只是模糊不堪而已。其结果是定不住的乳剂涂层会像乱云、流水一样,横竖扭曲毫无规则,但不会成为完全、干脆的透明胶片。
这样的说法是否合适,供讨论。
[此帖子已被 老哥哥 在 2009-8-29 9:45:23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老哥哥 在 2009-8-29 9:50:28 编辑过]
“老哥哥”当然是摄影行家。向行家致敬。
无论如何想不到会在这里讨论摄影问题,哈哈,有点意思。
其实,事情很简单、很容易说明白。准确描述两个冲坏的胶片,应该是这样的:强光部分,密度低至仅见微弱影纹;其他的部分,密度与片基灰雾相同,无影纹。整个胶片呈透明状,不可辨认景物。这是显影不足到极致的表现。从科学的角度说,将这样的胶片描述为“那上面一点影子也没有,干干脆脆就是一条透明的基片”,确不够严谨,但从直接感受的角度来表达,这样说似也讲得过去。在我的感觉里,仅见微弱影纹与一点影也没有的实质是一样的:啥也不是。
那么,冲坏胶卷的原因又何在?我们不妨试着找找答案。
通常情况下,照相馆是不用或少用显影罐的。原因一,显影罐一次只能冲两个胶卷,而照相馆要冲的胶卷多,耗不起那个时间。原因二,照相馆为最大限度地节省人力、时间和财务成本,必会反复使用药水,这就使药水的效力处于不可知、不确定的状态。而罐冲胶卷又无法观察显影进程,更不能据观察结果调整显影时间、温度,所以弃用显影罐,以盆装药水冲胶卷就是合理选择了(不排除有例外)。
显影液药效弱化有多种因素,使用次数超限度仅是其中一种。存放时未用深色密闭容器、离热源太近、时间太久等,都会造成药效递减直至失效。
如果同时冲洗若干胶卷,又图省事、省钱不配新药,把不同批次、不同药效的显影液倒在一起使用,那会怎样呢?无非三种可能:其一:药效尚足(药水硬)。此时只要正常冲洗,注意调控好时间、温度就行了。其二,药效弱化(药水偏软)。此时显影速度较慢,调控时间、温度须十分小心,因为试图通过加温和延长显影时间来弥补药效不足,极易招致雾翳现象及银粒集结(俗称颗粒粗大),从而造成胶片质量低劣甚至失去使用价值。故经验丰富者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会立即中止显影,哪怕底片再薄也得中止。这样虽然损失了景物明暗等级(层次),但至少还能用。其三,药效明显弱化(药水太软)。此时显影速度非常缓慢,加温、延时救不了,中止显影也救不了,就两字:废了。至于药水完全失效,那不消说,胶片只有透明状态的灰雾,不会有任何影纹。这在某种意义上说,亦可理解为未显影即定影。如果底片出现厚重灰黑色,那是操作者出了问题,明明强光部分已显不出影纹,还可劲加温或延时,雾翳不断加重,最后不全变成灰黑色才怪。
顺便说一下,显影过度也会造成胶片变黑,那是硬药条件下温度、时间控制不当的结果,有经验的人以减膜液进行处理,被黑色掩盖的影纹就会重现。但这种黑色与使用失效药水乱操作造成的灰黑色完全是ffice:smarttags\" />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在那个小照相馆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猜,冲胶卷的师傅由于种种原因误用了软药。他当然不是有意毁坏胶卷,但误用软药与误吃老鼠药一样,也会造成可怕后果。还有,我想他应该是用分盆操作的方式同时冲洗若干胶卷,一盆药水偏软,一盆药水近乎失效,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4个胶卷冲出两种结果。
30年没进暗房,当年口袋里装的那点东西都丢得差不多了,若非“老哥哥”提起,怕是八辈子也不会再谈这些事了。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8-31 8:54:06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8-31 10:50:10 编辑过]
呵呵!事情已经过了30年,回想起来,只能说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令人痛心!
我很喜欢看得写的《回忆录》,其中的情节让我回到了当年,一幕幕都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可歌可泣!我如饥似渴地咀嚼着每一个字里行间,并让你的文字在的脑海中形成现实中的影像。
我之所以和你讨论到冲扩的事情,并非是想在你面前去卖弄什么,其实,我也说不出更多的什么东西。只是看到你谈到的冲扩情节后,不禁勾起了我的一段回忆。
打完仗后,我作为文化教员,和当年拍摄著名照片《解放军攻占越南凉山省政府大楼》的作者李永安,住在隔壁成了邻居。因此,他的摄影技术深深地影响了我。
再就是,我打仗负伤后,曾经在163师的师医院疗伤了一段时间,因而,认识了医院放射科的医生皮业清。我和他很聊得来,所以,他经常带我进他工作的暗房中,进行相片的冲扩操作。我在部队时,虽然照的相不多,但因为有了他的工作便利,我才会有一些当年的相片和相底,得以保留至今。
回到地方后,我省吃俭用,先后购买了一部120折叠式凤凰牌相机、一部120双镜头海鸥牌相机、一部135珠江牌相机,还购置了一台120放大机、一台135放大机和一台印相机,以及压光烘干机等一系列设备、器材、原材料,并将父母家中的一间储藏室腾出来,设计和整理成了一间暗房。从此一有空,就组织同事和朋友出去玩,并兴奋又胡乱地帮大家照相,然后,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进小屋,撑起从部队带回来的两床军棉被,挡住小窗外隐约透进来的光线,不知白天黑夜地泡在药水中,摸索着冲印扩的经验。浪费了不少,也收获不少。至今,朋友们谈起当年的老照片,还对我有怨有赞的,末了,自是开心第一。
别的不说了,我在这里祝福老鲁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开心愉快!
倒杯茶,搬个小板凳坐在这,等老鲁的《星散记忆(八)》隆重登场。
[此帖子已被 斑马 在 2009-9-1 16:48:22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子睿 在 2009-9-4 14:41:31 编辑过]
星散记忆(八)
照片拍摄时间:1979年3月17日;地点:靖西县龙邦口岸;背景:松枝装饰的门楼。
队伍已穿越门楼而去,我留在后面,为的就是用相机定格这一天、这个地点的这个场景。30年后,当我从一堆旧照片中翻出她时,不禁生出许多感慨。这照片记录的不仅是个人经历,更是那么多弟兄的共同经历,这种经历,把所有从凯旋门下走过的弟兄连在了一起,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们都是兄弟。
以下内容饭前不宜,敬请留意,以免自误。
要问回国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十人中有九个会撇嘴:那还用说,吃呗,红烧肉、叫化鸡、甲鱼汤……再整半斤酒,先混个肚圆再说。
告诉你,错了!别的部队咋样搞不清,368团2营一众弟兄多半就不会同意。
尽管难为情,我还是得承认,我的个人卫生习惯稍稍有点不讲究,具体表现嘛就忽略算了,反正是经过长期锻炼,对脏、臭具有极强的耐受力和免疫力。可既便如此,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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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上来后,周围几个阵地的争夺战还在进行,流弹在头顶嗖嗖乱飞,也没顾得上搭理“大青蛙”,直到晚上修工事时,才有两个弟兄一人抬半边嗨一声把他甩出去。第二天天亮往下瞧,“大青蛙”还躺半山腰,只是换了个睡法,改四脚朝天了。也是,就他那姿势,要他叽哩咕噜直接下到山底,确实难为他了。
越北二三月份的天气真够操蛋,阴不阴阳不阳冷不冷热不热的,你说热吧,那边就躺个硬梆梆的“大青蛙”,死活不肯改变姿势;你说冷吧,动一动还老出汗。空气湿度很大。这种鬼天气,尸体很容易腐烂。也就几天功夫,散布于八达岭各处的越南人开始冒坏水,令人作呕的味儿一上来就铺天盖地无孔不入,叫你躲没处躲藏没处藏,薰得弟兄们直叫苦。
不记得后来是团里下的命令还是营里下的命令,各连紧急搜山,这回不搜活人搜死人,找到越南人尸体一律就地掩埋。命令当然得执行,只是许多弟兄心不甘情不愿,随便刨个坑,把那臭肉丢进去草草埋上就了事。也是哈,能喘气时搞三搞四,翘了辫子还赖这薰人,就这缺教少养的货,能侍候到这份上就算够意思了。半山坡上那“大青蛙”目标明显,属于最早处理的一批。老呆一个地方睡对身体不好,侍候他挪挪窝,换个地方接着睡。
后来我们知道坏事了,坑刨得浅,一层薄土只盖住越南人的坏水,那臭气仍然钻出土层满世界游荡,还是一个臭。
要说那臭究竟是个什么味,我也说不清,反正臭鱼烂虾没法比,档次差太远。半年不洗脚,脱了袜子迎风抖抖也能薰倒一片,但此味与彼味似乎不同类别,还是不具可比性。所以只好请您费神,自己去琢磨。
好在人是有适应性的,熬过最初几天恶心,后面便处之泰然了。空气中弥漫的尸臭具有很强渗透力,只要在山上猫两天,那味儿就会钻进衣服纤维和每一寸暴露的肌肤,谁也难逃此劫。得,反正哪哪都臭,我臭你也臭,谁也别嫌谁,爱咋地咋地。
真正让我要崩溃的是手臭。我就想不明白,我这手挺老实的,也没东摸西摸,也没给“大青蛙”们刨坑搬家,怎么臭得那么邪乎呢?端起碗,手上那味就直往鼻子里拱,吃什么都像下了同样的佐料;摸出根烟想快活一下,可神仙都被薰跑了那臭味还挂嘴边。越南人真缺大德了。
这就是为什么回国后急不可耐要洗澡的原因。吃大餐固然幸福,但论重要性只能退居其次,你想啊,休说什么红烧肉、叫化鸡、甲鱼汤,就算七碟八碗地摆桌满汉全席,添了那“佐料”又如何有胃口!
一生中自觉性最高、最讲卫生的时候,就是刚回国的那一段。小河沟的水很清,满身肥皂泡跳下去洗白白,使劲搓,拼命搓,恨不得搓下一层皮,连续折腾了几天才彻底清爽。
兵不在多在于精,洗澡不在勤在于彻底,所以这段洗澡经历让我很自豪。眼瞅已到9月中旬,上面又要发通知迎国庆大扫除了,我觉得从历史的角度以“彻底”为标准进行评价,我蛮有条件获评个人卫生标兵的。
当年李玉和被日本人抓走前喝下一杯壮行酒,说道:“有这杯酒垫底,什么样的酒我全能对付”。这里我改动几个字:“有越南人的臭垫底,什么样的臭我全能对付”!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9-9 20:21:27 编辑过]
我听说,后来是从北京请来了防化专家,用化学的东西处理,但,也只能改善一点,没有办法根本解决,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那臭味,特别特别地恶臭。
[此帖子已被 子睿 在 2009-9-10 17:52:39 编辑过]
星散记忆(结束篇)fficeffice\" />
一到这坛子里,我就知道我非得写点什么,那年到越南走了一遭,啥也不写说不过去。
写字这种活我不怵,82年转业后在机关混,好歹摇了几年笔杆,没少写字。只不过尽是新八股的应命文章,写的没兴趣,看的人大概也没味口。
可惜刚写开个头就难以为继了。不为别的,脑细胞不够用。毕竟时间过去30年,很多人、很多事都淡忘了,有时候明明觉得看见了什么,待伸手去抓,又什么也抓不住,只留满腹惆怅空自嗟叹。万幸的是,当年拍的几张战地照片帮我开启了一点记忆,虽说星星点点,但毕竟有了具体的可写的内容。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揪自己的头发有助恢复记忆,我倒不在乎把脑袋上几根毛都揪完。当然他别骗我,骗人揪头发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格格不入的。
丢失了记忆,就写不下去;写不下去,就得结束。结束是一种无奈,也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我不得不跟各位朋友话别。单位的小朋友给我在这个坛子里弄了个楼主干干,这对一个电脑盲来说,就像搭神七游太空回来一样,那该是何等隆重啊,就算没有举国欢腾,我自己还着实欢腾了一下哩。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溜,这种没面子的事坚决不干。
不过世事无绝对,没准哪天被人用板砖砸了头,就像电视剧里最俗的套路一样,失忆症多少能恢复些。果真如此,我一定还会再写。只是,必须得换个马甲改个名了。“老鲁”这个名使用频率太高,百度上查查,叫老鲁的和拿老鲁说事儿的不计其数,什么老鲁菜馆、老鲁黄酒、老鲁养牛场、老鲁手工姜糖等等等等,最可气的是网上还挂一条“好一个没情义的老鲁”。我这老鲁跟他那老鲁八杆子打不着,要是有人把给他准备的屎盆子扣我脑袋上,我找谁喊冤去?
为安全计,改名势在必行。新名字已经想过了,初步确定就叫“血脂高”。妈的,瘦得皮包骨,居然还会血脂高,真是没天理。取这名最大的好处就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不必担心重名。我就不信了,那卖老鲁黄酒的改卖血脂高黄酒,街坊邻里还敢来帮衬他生意?谁没事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和血脂较劲儿呀!
我不会离开这个坛子的,因为——在这里,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是为结束语。
[此帖子已被 老鲁 在 2009-9-11 18:01:43 编辑过]
回来再看着老鲁沙哥的那一张张战地留影,沙哥与妮姐完全就是一个模子,连动作的定格都那么的相像。想当年,妮姐漂亮沙哥帅!个子都长得高高的,让我好是羡慕!
我负伤后,得到消息的妮姐,一路奔跑到了我父母的家,面对长辈,她哭得像泪人一样,抽泣中述说着我的伤情。一来,体现了她对我这个小弟弟的爱怜与关怀;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她在为仍在前线作战、却不知健康状况如何的亲弟弟沙哥牵肠挂肚。因为,303医院每天都在接收许多从前线运送回来的重伤员,而303收治的伤员往往是伤情非常严重、甚至是惨不忍睹的。她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亲人和战友们祈祷。
回想当年,我眼前似乎闪现出一幕幕如烟似云的场景……。我看到志远伯和妮姐与沙哥,都在对着我这个小淘气微笑着。我这个小矮个子,举头折颈地仰视着这些高大的父辈、兄长与老姐,胸中淌过股股暖流。我久不久俯转身去,拾起从后脑瓜子滑落的小军帽,并反复戴上。
忽然,我感到嘴唇一阵强烈地灼痛,不知何时,口中含着的香烟已经烧到了过滤节的根底。慌忙间,我本能地拼命拍打着自己的嘴巴。燃烧的烟蒂掉到了我细小的大腿上,再一次引起我一声狂嚎与拍打,烟头散着四溅的火星落在木地板上,我不加思索地抬起了自己以为是穿着鞋子的秃脚板向烟蒂踩去,又是一声凄厉的长啸。我忙不迭地迅速弯腰去捡拾地板上的烟蒂,却不料我那小脑瓜子猛烈地砸向了电脑的键盘上。顿时间,我眼冒天星、屋旋地转、眉头隆包……我双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如拜佛一般上下摇动着痉挛的身躯,发不出来的惨烈之声回荡在腹中似倒海翻江。
良久,我回到凳子上坐定。我眯缝着双眼,呲牙咧嘴的手,缓缓地挪动着鼠标,将字体刷大,长舒一口气,发帖。
祝网友们开心、快乐!
[此帖子已被 老哥哥 在 2009-9-12 12:14:18 编辑过]
其实,世界真的是很小,真高兴“老哥哥”找到当年的“老哥哥”。这又引出来不少往事回忆呢。fficeffice\" />
也真的希望老鲁仅仅是告别“老鲁”。不要离开我们大家,还希望看见你更多的回忆。
我建议你不要叫什么血脂高,太普通,完全一个医学名词。要叫一个让人不容易忘记,又没有雷同的网名,哪怕叫“脂血高,或者“高止血”,让我们叫着也别太别扭的名字。要不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给战友们介绍你呢。呵呵~~
祝健康!开心!
[此帖子已被 鹿桥依梦 在 2009-9-13 14:25:15 编辑过]
我建议叫鲁智深,为了区别《水浒》鲁智深,可以考虑加前缀,如“广州鲁智深”、“瘦鲁智深”、“血站鲁智深”之类的......(玩笑)
总之,不管是叫“鲁智深”,还是“血脂高”、“脂血高”、或者“高止血”,我们都期待“老鲁”早日“转世投胎”闪亮登场!
[此帖子已被 子睿 在 2009-9-13 18:05:36 编辑过]
上网遛个弯,又见到朋友们。本来打定主意不开口的,看来不行了,不开口就显得有点鬼鬼祟祟了。fficeffice\" />
子睿建议我投胎“鲁智深”,这名字倒是响亮,泼皮混混等闲也不敢近身,不过我怕惹急了那胖大和尚,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坟墓里爬出来,非掐死个冒牌货不罢手。
鹿桥依梦觉得“血脂高”又普通又难听,不太好向朋友们介绍。可我倒是认为这个名字实事求是,又多少能满足我一点虚荣心。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那叫武艺高;财大气粗手上套一溜金戒指,那叫收入高;出门入户脑袋顶门框,那叫长得高;妙手空空打荷包,那叫技术高……人比人气死人,我哪样都比人矮一大截,就剩血脂高了。难得有一样不落人后,此时不显摆更待何时!何况,这名字叫起来还挺顺耳、挺高雅的嘛。不信?叫多几次就信了。
“老哥哥”竟然是故交,真该大笑三声。
初次看“老哥哥”的帖子,我就对自己说,我见过这个人。从理智上讲,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我对广西军区的唯一印象,就是在礼堂看过一场演出,根本不认识几个广西军区的人。但从感觉上讲,又确实面善。看样子感觉有时真的比理智来得可靠。
给丹妮打了电话,“老哥哥”的底细算弄清了。哎哟,小兄弟,你这名起得不错,占了我不少便宜哩。亲亲热热叫“老哥哥”,末了我倒成了“沙哥”。发了一阵呆坐在那琢磨,好像已经想起“老哥哥”小屁孩的样子,只是还不太确定。哈哈哈,这世界的事情真是妙不可言。别忘了替我和丹妮向你爸爸妈妈问好。我们都这个年纪了,长辈们头发可能都已经全白了。健康是福,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
哈,血脂高终于闪亮登场了!
你看一下,是不是就是这个小屁孩,现在摇身一变,害得你蒙茬茬地亲亲热热叫他“老哥哥”?
我早就说过他起这个名字太占便宜了,不过,还好,他还没有起“老佛爷”“老祖宗”“老太爷”之类的......
[此帖子已被 子睿 在 2009-9-13 23:21:58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逝去的日子 在 2009-9-20 23:56:21 编辑过]
逝去的日子:妈的,你一定是我最熟悉的家伙。从哪冒出来的,姓甚名谁,快招!招了请你吃一碗牛腩面。莫非你是弓长张?fficeffice\" />
[此帖子已被 血脂高 在 2009-9-21 20:50:37 编辑过]
61楼那张照片,我看着像昔日的“老鲁”,今日的“血脂高”。我的眼神应该没有错吧?
子睿眼神胜过显微镜,好使。
[此帖子已被 血脂高 在 2009-9-22 15:58:59 编辑过]
那张单人照片中的人肯定是血脂高,子睿的眼睛真尖!那张集体的不知道能否认出来都是谁?那个步谈员小战士是谁?是否是战斗英雄 陈全钢?非常珍贵的老张片啊。
又有战友冒出来的,太好了!又有好照片、好文章看了。我猜“逝去的日子”是--右耳(猜字)。希望看见“逝去的日子”更多的照片和回忆。
[此帖子已被 鹿桥依梦 在 2009-9-21 11:25:29 编辑过]
63楼集体照片,可确认的:前左一,通讯员小郭;前左二,步谈机员柳胖;前左四,卫生员小罗。似像非像难以确认的:前左三,通讯员小刘;前左五,通讯员小周;后左一,稀拉兵小边;后左二,班头小张;后左四,步谈机员张胖。抱着电台的弟兄实在想不起是谁。说错了别怪我,要怪就怪“逝去的日子”,他不冒头,后果很严重!fficeffice\" />
[此帖子已被 血脂高 在 2009-9-21 20:48:12 编辑过]
血脂高:63楼集体照片,可确认的:前左一,通讯员小郭;前左二,步谈机员柳胖;前左四,卫生员小罗。似像非像难以确认的:前左三,通讯员小刘;前左五,通讯员小周;后左一,稀拉兵小边;后左二,班头小张;后左四,步谈机员张胖。抱着电台的弟兄实在想不起是谁。 说错了别怪我,要怪就怪“逝去的日子”,他不冒头,后果很严重!
逝去的日子,你快显身吧!
[此帖子已被 鹿桥依梦 在 2009-9-21 13:18:05 编辑过]
逝去的日子 :
谭祖国???想不起来了。湖南籍老病号???似乎有点印象。坏了,脑子里一团浆糊,有点进入更年期的症状。
且出几道思考题你答答,看能否对上号:老病号是否常德或桃源人?有个小子是湛江的,其父为烟厂头头,此人姓甚名谁?我有根笛子,你知送给了何人?那年部队驻那坡,老乡从山上套了只蠓,我们讨来养,第二天早上一看,笼破了,蠓跑了,哥几个傻眼了,此事你知否?以上诸题,全答对了给满分,并可验明正身;蒙对一半,则身份依然可疑,尚需继续调查摸底。
还有一事,得跟你说道说道。你说老鲁同志当年在老病号本子上题了那首诗,可老鲁同志说他怎么也想不起了,再说,那破诗不伦不类的,你老兄用那么大字往网上一挂,怪吓人的,老鲁同志觉得臊得慌。哎,就那水平还敢给人题诗,丢人现眼啊!所以我替老鲁同志跟你打个商量,你把那破诗撤了,我还是请你吃一碗牛腩面,如何?
[此帖子已被 血脂高 在 2009-9-22 15:55:43 编辑过]
“君兄归故里,我欲赴东戍,飞鸟各投林,何日能相处。”
这诗听着是有点酸味。如果不说明是老鲁赠给谭病号的,我还以为是祝英台赠给梁山伯的诗。
[此帖子已被 子睿 在 2009-9-22 16:31:10 编辑过]
看了血脂高和子睿的帖子,笑的我一身肉颤,太可乐了
昨天还在和血脂高探讨那首诗的意思,猜可能是谁写的,东南西北的猜了半天,就是没有想到是他自己写的。
我猜呀,逝去的日子就是湖南老病号。你快出来吧,快出来接题,我们大家现在都被你吊起了心思。 希望你一一作答,这样我们又能知道许多当年部队的故事了。
快快快,快快快,不要像个老太太!
[此帖子已被 鹿桥依梦 在 2009-9-22 17:17:34 编辑过]
谭祖国,73年兵,因肝炎打仗时未能上前线,留守营部。营部尚有一位排级干部,叫纪茂歆,战时也是留守的,是否记得。当时营部的兄弟里,我能叫出名字的步谈机员有柳、张、周、吴。通讯员有张、郭、刘等。至于我是谁,就告诉你,你也想不起来。我现在在海口生活,今年三月份我跟原五连连长邓等三十多个人一起过广西靖西扫墓(他们都是原二营的老兵)。
逝去的日子:
你是老卫吗?我看过你们今天2月去扫墓时拍的光碟,那里面一定有你。那张光碟制作的特好,只可惜大家都不懂挂上网去。
你上贴的那几张照片,能否把名字填上,这样我们才能认识。
血脂高的那张照片为什么会在你那儿?
那张单人照的步谈员是谁?
你一定记忆着许多当年部队的事情,我们很乐意听。写下来吧,把自己经过的事情写下来,留给战友,留给亲人,留在自己的历史记忆里。
我们在期待。
依梦大姐,我真不是开玩笑的。我第一次看到:“君兄归故里,我欲赴东戍,飞鸟各投林,何日能相处。”我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一个情景:梁山伯与祝英台在杭州尼山书院同窗三载,耳鬓厮磨,几番误会消除,几度生死相随,英台爱上了山伯。但,由于当时英台并没有表明自己是女儿身,山伯不解风情。毕业临别时,英台赠诗一首给山伯表达暗恋之情……fficeffice\" />
第二天, 看到“逝去的日子”解释,才知道原来是老鲁赠给一个老病号的。哈哈,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玩枪弄炮的老鲁,面对一个老病号,怎么会如此诗兴大发,写出这么酸不溜秋的诗,差点让我以为人间又有一段凄艳绝美的传奇爱情故事呢……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老鲁暗恋老病号?这 打击也太大了,找谁说理去?
血脂高:fficeffice\" />
你先别把话丢姥姥家,因为我觉得那首诗,还不一定是是你写的呢。
我在琢磨着哈,据逝去的日子说,你是给“湖南老病号”的本子上留的那首诗,那怎麽会在“逝去的日子”那儿呢?
我在网上猜想他是老卫吧,他又不吱声。 老卫战时在五连,老邓的连。我经常能在网上看见他,经常地相互问候一下。我想要是老卫吧,他不应该不接话。
那就是说“逝去的日子”不是老卫,是另外的一位在海南的战友。今天接到老卫发在我QQ里的留言:
您好!
今中午在单位吃午饭,趁睡意还没来,到\"燃烧的血\"去浏览__因为有位战友把珍藏的相片挂上去了。他和我是五连的战友,都是老乡。战前调营部,在战斗中负伤。
在网上读了“星散的记忆”,觉得作者应是二营部的人,故让我的这位战友去看看。过后,他说他知道作者是谁,并把这位作者当年的作品挂了上去。在没有会你们的很久以前,他就和我提起过营部一位姓迟的人,还说这个人爱看书,有才,临别时还给他写过一首诗。我想是真的。
这下“逝去的日子”不是老卫,是可以肯定的了。
他们两个一定还有很多那年的记忆。希望老卫和”逝去的日子“能写点什麽,我们真的很期盼。
今年2月,他们连在当年的连长和指导员的号召下,从全国7个省市汇集到靖西,看望牺牲的战友们。并回到当年他们在靖西驻防的村庄,给乡亲们送了慰问品,送了红包,还集体捐款给村的小学修了一个操场。听说操场早已修好,很漂亮。乡亲们很感动,我也很感动。
这是今天5连扫墓的照片
]
[此帖子已被 鹿桥依梦 在 2009-9-24 13:52:46 编辑过]
如果小雄连长当年能活着回来,他一定也会在上面那张照片里......实在让人婉惜......天嫉英才......
昨天我出差到外地,今天下午六点钟才回来。进论坛看了看,扫墓我去了,但相片里没有我。第一次发的相片里,带步谈机的那个人是我。看来老鲁的近视眼当初就是不好使。其实二营部没几个人,我几乎都可以叫出名。上两张相片的人都是二营部的人,有几个是79年新兵。当然副教导员唐双清你应该记得(59年兵)。我经常会出差去广州,要是能联系到的话顺便见见你。去年欧阳金谷副司令在广州办书展,我也过去了。看到了原来二营部的通讯班长。现在在省总工会。他也不太记得我。时间太长了,也许我们见面你也不一定记得住我。二营的贵州兵周世勇你肯定记得。这人跟你洗了不少臭袜子。如果记不住他,那你就确实谁都忘记了。
噢呵,这下丢人真的丢到姥姥家了,营部就那么几个人,脑子里真是一团浆糊了,白洗了几年的臭袜子。罚,十碗牛腩面!fficeffice\" />
应该不止姥姥家了,这会估计已经到太姥姥家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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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辛辛苦苦码半天字,刚学的,手生,不知摁错了什么键,全白瞎了。心绞痛啊。下午若有空接着再来。
[此帖子已被 血脂高 在 2009-9-25 12:03:45 编辑过]
血脂高:妈的,辛辛苦苦码半天字,刚学的,手生,不知摁错了什么键,全白瞎了。心绞痛啊。下午若有空接着再来。
[此帖子已被 血脂高 在 2009-9-25 12:03:45 编辑过]
庆贺血脂高自己打字帖上。太好了,为你高兴!我原来也不会发帖子,在这儿吭哧吭哧的打字,有过无数次像你那样的经历,现在才熟练一点。我就是在这儿学会发帖子的。很多老兵恐怕都和跟我们一样。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的学,慢慢的练,即可以练脑子回忆,又可以练手打字,多好!
我们在急切的期待你从姥姥家发帖子上来。
[此帖子已被 鹿桥依梦 在 2009-9-25 12:58:55 编辑过]
教正在姥姥家的“血脂高”一招,在自己手生,或防止网络出现问题,可以先将文章打好存在自己的电脑上,然后复制、粘贴,到血站发送。
这样的好处是,万一发送不成功,不会白瞎了,只需要重新操作发送就可以了。
你血脂本来就高,万一再加上个心绞痛,问题会很严重......看不到你写的文章,我们也会心绞痛......问题会更严重.....
想起多少说多少吧,说错了再罚几碗牛腩面,反正有太姥姥埋单,撑死他小样的。
1、关于老病号,想起来了,打仗时他留守,接收了我的小单间和床,挂墙上的笛子好象也是被他接收的。我觉得他比较适合做城管。
2、关于纪茂歆,他曾是我在教导队时的教练班长,很本分一个人。
3、关于小计算器,确实有那么个玩儿意,当时有点乱,给人摁1+1时没收钱,已决定今后找机会补收。
4、关于周世勇,打仗时他耳朵给弹片咬了一口,伤不重,血流了不少,包扎后的样子吓我一跳。他的勇敢源自长期锻炼,而这种锻炼当然包括了洗袜子。有培养前途啊。
5、关于副教导员唐双清,他好象转业去了桂林火车站,当工会副主席。他干那活对路子,嘴能说,是俺工会会员的贴心人。
6、关于老卫说的二营部姓迟的,这人我也认识,他是有机会睡懒觉决不早起,能穿着裤头到处晃荡决不在外面套件长裤,据说现在仍保持着老传统老作风。好同志啊。
7、关于逝去的日子,36楼右边抱个步谈机的照片我应该见过的,人对上号了可名字还是想不起。唉,挨骂难免,不知一碗牛腩面能不能堵住他的口?
8、关于一点怀疑,老病号那酸溜溜的诗怎么会到逝去的日子手里,莫非他们两个------?子睿对这种事情很有研究,希望尽快查明真相并提交正式报告。
9、关于一点痛苦,逝去的日子把老鲁同志提杆枪的照片发了一张又一张,老鲁同志反映说,他感觉象甩卖地摊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对老鲁同志深表同情。
[此帖子已被 血脂高 在 2009-9-25 16:42:08 编辑过]
哈哈哈,可怜的老鲁。可能是“逝去的日子”电脑不熟,所以,发了一次又一次。fficeffice\" />
顶您,老鲁,篇篇精彩,文笔老道诙谐,可谓战场随笔的佳作和独特之作,因为本人写过一篇有关你营八姑岭和七九年对越作战的小说“摇曳的红山茶”所以,特别关注有关368团的作战经过。现在从你的贴中看,那篇小说有许多事件与实战有差距,希望有机会我们多交流。谢谢。
[此帖子已被 射天狼 在 2009-10-3 21:02:36 编辑过]
因为本人写过一篇有关你营八姑岭和七九年对越作战的小说“摇曳的红山茶”
上楼:我的天哪!为什么不注明是小说呢?大家还以为是回忆录,但感觉情节想小说,原来始作俑者是你。
回战神,此小说在血站发表时有注明是小说,但网上转载后,可能就没有完整转过去,但由于采用的部队番号引用得太具体,有可能会被当作回忆录,这是一个缺陷。当年寂寞苍狼的“一九八四,我的战争回忆”到底是回忆录还是小说而惹下的祸,我可不想再重蹈,所以,在开篇中就注明是纪实体小说。
星散记忆(一)fficeffice\" />
79年与越南开战,368团2营攻打八姑岭,阵亡98人,失踪2人。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两项相加正好是个100的整数。负伤人数记不清了,总之不是伤亡过半就是伤亡近半。战斗之残酷、战况之惨烈,由此可见。
别的部队伤亡情况我不知道,仅368团来说,2营伤亡是最大的。
需要说明一点,前面讲的战损情况,是2月27日攻占八姑岭后统计的,其后的实力统计肯定还有变化。比如负伤人员在后方抢救无效,或者失踪人员后来归队,甚至已列入阵亡的人员又奇迹般生还,等等,都会改变战损结果。
2月17日第一次攻击八姑岭时,就有已“牺牲”的弟兄以后又“复活”的事。
营部通讯班步谈机员吴建新,战斗时配属4连,一直跟在4连长叶祖权身边。2月17日4连攻上303高地不久,一发炮弹打到连指挥位置,叶祖权当场牺牲,吴建新头部被弹片击中。赶来抢救的战士见吴建新全无气息,以为他也牺牲了。后来战场形势出现变化,部队撤出八姑岭与越军脱离接触。晚上,吴建新从昏迷中醒来,听到周围都是越南人的鸟语,知道阵地已弃守,自己身处险境,于是趁黑拼全力爬出被炸烂的工事,从山顶滚下,隐藏在谷底草丛中。之后的几天,他白天不动,晚上观星辨识方向,一直顺着沟谷往北爬,仅靠露水维持重伤之躯,终于爬到我方境内被民兵救起。
吴建新就曾被列入阵亡人员名单。他死而复生获救的那一段,我是后来听说的。还听说,吴建新以后转到广州177医院治疗,伤愈后作为荣军被安排在广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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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鲁:很偶然进来看到你的帖子,我是吴建新的亲弟弟,也在广州市,你写的关于我哥哥的事情是真实的。79年我哥受伤转入广州市江村177医院救治时我初中曾休学陪护大半年,前几年我哥哥已从荣军医院病退在家(广州市海珠区)休养,现今耳朵几乎失聪,足不出户。他知道此贴提到他及战友很是激动,他希望能和大家联系上。我的联系方式是QQ511900997,邮箱daway1976@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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