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自卫反击战期间,生死在残酷地考验着每一位战士;时隔30多年了,回想当年战斗间隙也有自己战时的乐趣;像抽一支赊账得来的红棉烟;吃一口后方冒着弹雨用骡子驮来的肥肉爆锅米饭;用着自制的罐头盒做的碗和树枝做的筷子;喝一口放过消毒片的混水;在自己挖的猫耳洞里小睡一觉;看看自己还活着-------------,现在回想起来都觉着幸福。
有苦就有乐!战友们回忆一下你战时的乐趣,安慰一下自己吧。
虽然只是2月份,但进入越北丘陵地带后天气顿感炎热,面对人去屋空的村寨,免不了“打扫”一番,尤其是房前屋后的一片片甘蔗地,说是秋毫无犯那是扯淡,干部从开始的喝阻到默许再到共享,其过程不出一两阵毒日烤晒。记得有一次阵地开设在一片菠萝山后,面对生长的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菠萝仔,那酸多甜少的口味着实迷惑了不少渴急了的战士,第二天,凡是犯“纪律”的兵几乎个个拉稀跑肚,可苦了连队的卫生员。
经过了生死考验,苦呢就不说了。
乐呢就有很多话题了,最多的莫过于吃喝拉撒了。蹲山头睡战壕最头痛的又莫过于大解了,近了熏自己,远了又危险,最后由干部定夺,距离以点名能听到回应为最佳。为了安全,在办事的时候哥们手中的家伙都是顶了火的,一有情况立马射击。一天,某兵在办事时候不慎用力不当,“啊”的时候,力用在了手中的扳机上,“哒哒哒”一梭子出去,大伙惊呼“出事了”纷纷抄家伙朝蹲点奔去,只见那兵还光着腚蹲在那儿摆弄那枪,还一边嘀咕“怎么会响的?怎么会响的?”大伙见状又急忙呼的一声卧倒,还是一干部经验丰富,厉声道“其它你别管,先关保险!关保险!”,才了此事。
战前驻扎在凭祥隘口卡风村,冷枪、冷炮声时常可见;一次半夜站哨士兵听到前方小树丛中有沙沙响声,判断有越军偷袭,便鸣枪报警,小树丛迅速被狂扫并包围到天亮,此时发现原来被击毙的是一头猪。
这成为战前一次不错的实战练兵。
[此帖子已被 迫击炮手 在 2011-5-11 11:29:48 编辑过]
刚进越南高平境内头晚,是重机枪也用来值班,没有经验加上胆小,有风吹草动,就立即开枪,打了一箱子弹后,方知枪身是固定的。在过几天,就不会这样乱打了。
战后有一个战士在中越边境埋地雷,嫌背在身上的挎包水壶碍事,就把它们顺手挂在了身边的一颗小树上,继续往后退着埋地雷,等到口干肚饥要吃要喝了,才想起挎包水壶,等他抬头一看那颗小树在前面200多米了,由于地雷埋得没有规律,自己都不敢向前迈一步,只好干瞪眼看着小树上挂着的挎包水壶,直打自己的嘴巴,又好气又好笑骂自己怎么做出这种蠢事。
其实,在战争期间有好多这种花絮故事,如果把这些故事集结成册,真是一本不错的读物。
443团撤军后,有一次夜行军与43军某部交叉相遇,双方都很累,就在交叉路口分散休息,大家都打会儿瞌睡。
过了一阵,43军一干部喊:“43的走了”,443团这边有个憨兵,本来没多少文化,又是补入不久的新兵,平时用心记得的只是团的番号和连队序号,其它都是随大流,听成是“443的走了”,便也就跟着走了。
一会儿,443团也开拔了。天放亮,有人向连首长报告:***不见了。连干知道肯定刚才糊里糊涂跟别个走了,但又一想,问题不大,已经回国了,人肯定死不了,要么自己找回来,要么别人送回来,于是便在当日上报的宿营报告上加了一句:***失踪,之后静候***返回佳音。
***在该团有多事且晓事的老乡,将此失踪等同于彼失踪,并将此消息传给家乡,并加了一句,失踪的意思基本就是牺牲了……。家乡人武干部得知,认为虽未获部队正式通知书,但思想工作要先行,要过细,就找到家属做工作了……。
再说这个憨兵,据其后来自述,天放亮后,周围对方的人也觉奇怪,何时队伍中多出一陌生人?便拉他去见连干,连干一见也就明白了,是昨晚交叉休息时搞混了,但话却朝另外一个想法说下去,就问你咋跑我们这儿来了?憨兵答:我是才补进来的新兵……,对方立刻打断他的话,就说,补哪都是补,我们这里正缺人手,就补我们这吧。随后立即安排他去炊事班补缺,背罗锅、做饭……,一直过了十来天,人员大清理时才放他回来。(说明一下:这个憨兵的单方面自述真实性如何,不得而知,权当茶后谈资,并无它意,请相关战友见谅。战后归国,有一段时间部队管理相对松散,这是问题产生的大背景)
部队打到同登时,班里的后勤装备尚全,便自己挖灶开始煮米饭,可能是袅袅炊烟暴露了目标,遭到一阵炮火袭击,眼看到嘴的米饭炸飞了,兄弟部队的几个人也受了伤;以后吃的饭基本上就是压缩饼干和罐头了。
第二天发现一具尸体的手臂竟然露在外边直冲天空,顿时吓了一跳;真是又可怕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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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日,我们由谅山向北山回撤途中,大概是通连过去不远,一条山坡路边,估计也是有关部队尸体埋的太浅,一支僵硬的胳膊由土里向路中伸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尸液还在往下流,人见人烦……
1979年自卫反击战期间,生死在残酷地考验着每一位战士;时隔30多年了,回想当年战斗间隙也有自己战时的乐趣;像抽一支赊账得来的红棉烟;吃一口后方冒着弹雨用骡子驮来的肥肉爆锅米饭;用着自制的罐头盒做的碗和树枝做的筷子;喝一口放过消毒片的混水;在自己挖的猫耳洞里小睡一觉;看看自己还活着-------------,现在回想起来都觉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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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谈罐头和烟的故事:
当时民工送到阵地上的罐头,主要有两种,一是红烧肉罐头,一是酸菜罐头。罐头是不错,问题是当时开罐头的起子并未随箱配送,不知其它单位是不是这样。于是开罐头就成了一个麻烦事,开头有的人用工兵小圆锹砍,后来领导说为保证装备完整,一律不许。因为实在没办法,有人提议用工兵十字镐凿眼,并试了一下,对镐并无损伤,这样,我们那里吃罐头,多是用镐凿出一个洞,从中掏食物吃。
偶而有送来的玻璃水果罐头,估计是广西地方支前所为,这个量不如铁皮罐头多,但想打开更麻烦。因为即便是平时用罐头起子打开也不易,何况是在没有罐头起子的情况下,而且玻璃易碎,更不可能用凿的办法。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后来琢磨出来一个办法:将玻璃罐头倒置在平整的弹药箱上,用随处可见的弹片、尖石等在边缘挑开一个小口,之后,用手枪通条抵住小口,顺势稍用力沿铁盖边缘划下去,几秒钟的功夫,整个铁盖就完整的脱离玻璃瓶了,之后马上把罐头再倒过来,即可品尝美味了,至于通条则毫无损伤。
烟在出国前清装时一律不能带出境,更何况吸烟容易暴露目标,也是战场特别忌讳的。但也有例外,我们在谅山南市区一个地点执行完任务,大家短暂休息的时候,心情非常放松,有的人就特别想吸烟,因为没烟,有人就提议出去“搞点来”。因为当时实际已无敌情,领导也没说反对,有人就出去弄了。我不吸烟,也估计他们弄不来烟,但没想到,真还有一个人弄回来十几包烟,因为当时下小雨,怕受潮,还用塑料袋包着。我当时留意看了一下这些越南烟,还是有包装的,但极为粗劣,上边类似的工农兵形象,不但印的线条简单,而且上、下半身都印分开了,内包装纸比外包装更差,连稻草梗子都清晰可见。烟的味道怎样不清楚,但吸烟者饶有兴致,一边吸还一边骂:连个烟都做不好,能和中国扛下去吗?
战友们:爱国人士们:
大家讨论战场上的苦与乐,笑与哭,叫与喊,想与做,总之我的感觉就是生与死的全过程。战争是残酷的,也不是好玩的,这不是什么演习与模拟战争,战友们都描写得很正确,请参战的战友们好好地把那战场的生死之乐告诉现在的年轻人吧。
在如何解决吃的问题上,广东兵最有办法,芭蕉树上的芭蕉还是青皮未熟,摘下来埋在土里,过了一天就能吃了。
夜间拿着手电筒和麻袋到村庄抓鸡,老百姓的木楼是上面住人下面养牲畜动物的,鸡的眼睛在晚上是看不见的(二条腿的动物都如此,包括人),用手电筒照到鸡群后往麻袋里放就是。
春秀边防连搜山时抓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鹰钩鼻子,长相和一般越南人不同,他称自己是华侨,并有一个身份证。那时我国还没有实行身份证制度,所以是第一次见到身份证,还是越南的身份证。身份证上除了一张面部照片和文字数字外,还有一个红色的拇指指纹——有了这个指纹,看来要持别人的身份证也不容易了。
图片后面的高山是扣马山,当年艰难地攻占扣马山后,立即开始进行防御行动,战士们冒着小雨,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挖猫耳洞;几个小时后,猫耳洞挖好了。我的猫耳洞从山坡斜下去一米半后有拐了一米的弯,躲在洞里身上穿着湿透的衣服冷兮兮的,便找来弹药箱上的木板,艰难地点着几丝木条,顿时感到浑身暖洋洋的,此时想起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中保尔柯察金说的一句话-----烤烤火就是最大的幸福。
战时尽管苦,但还是顺手收集战利品;部队攻克同登后,便开始了第一次收集战利品,有冲锋枪管、穿甲弹头、手摇电话机铃等,随着战斗的不断深入和艰苦,战利品也就一件件被迫丢弃,最后带回来的只有电话机铃。
探家时,将电话机铃装在家门上当做门铃用真不错,既清脆又有纪念意义,为此开心了好几年。
战前,表决心/写血书热血沸腾,但是有点空闲的时候还做着参战牺牲的最坏打算;想到最多的还是自己参战家人会多担心,牺牲了家人该是多痛苦。
战斗打响后连续的阴雨天加上日夜奔袭,体力严重透支,有时候就想死了也无所谓了,可以彻底休息休息了。
光明磊落:回忆过去,开心自己。前几天参加一个婚礼,吃到一种小饼干,真有点当年部队压缩饼干的味道,结果是又给同桌的客人上了一桌战争经历课。战友们:爱国人士们:
大家讨论战场上的苦与乐,笑与哭,叫与喊,想与做,总之我的感觉就是生与死的全过程。战争是残酷的,也不是好玩的,这不是什么演习与模拟战争,战友们都描写得很正确,请参战的战友们好好地把那战场的生死之乐告诉现在的年轻人吧。
战争,是我们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
[此帖子已被 静影沉壁 在 2011-7-10 3:33:45 编辑过]
副团长检查阵地防御,在望远镜观察到战士们正三三两两地用脸盆和铁桶往山上搬运着什么,就问身边的连长战士搬运什么,连长说洗脚水。副团长大怒,扯鸡巴蛋,打洗脚水有边打边喝的吗。
79年越南复和、东溪、高平一带生产的土酒是木薯酿制的,制作工艺比较粗放,酒精度也就十几度,又淡又涩,在战场条件下聊胜于无,战士用于解渴而已,所以战士们打酒都是是用盆和桶来打的,戏称“打洗脚水”。当时能够搞到德保产的蛤蚧药酒,那是相当美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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