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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火中锤炼的钢材——记扣林山战斗一等功臣邓德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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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秋枫208
时间:
2005-1-20 21:58
标题:
火中锤炼的钢材——记扣林山战斗一等功臣邓德富
火中锤炼的钢材
——记扣林山战斗一等功臣邓德富
一
战斗一开始就异常激烈。从扣林山七大八小的山头上,从盘绕的环形堑壕里,从露水滴嗒的茅草刺竹丛中,从飘忽不定的团团云雾中,入侵越寇的机枪、小炮、手雷,雨点般向我边防某部一连打来,担任主攻的一排在夺取了十四号高地之后仿亡较大,二排接替一排主攻。他们的目标是要夺取十五号高地,进而攻占十六号高地,与同时夺下主峰的二连和断敌退路的三连会合,把越南侵略者消灭在我神圣扣林山的土地上。此刻,二排长肖登贵——一个敦笃的、年仅二十一岁的小伙子伏在十四号高地上,仔细观察将要夺取的目标,选择前进的路线。在他身旁卧着的是四班长邓德富。同排长比起来,他的个头小些、瘦些,年纪小一岁,但显得十分斯文和机灵。
观察了一阵,排长的下巴朝前方一点: “看清了?”
“早就刻在心上了。”四班长答。
是的,在邓德富的笔记本上,手板心里,他画过的扣林地形图何止百张千张!这个年轻的班长早就盼望有一天收复扣林山,把赖在这里为非作歹的越南鬼子赶走。这里固然有边防战士誓死保卫祖国领土的崇高责任感,但邓德富述有个秘密心愿;洗刷初战时的失误,为当过志愿军的父亲争光。这虽然显得有些幼稚,但对他这个要到今年十月二十七日才满二十周岁,当兵也才两年的青年来说,却是真实的心愿。
“水无压力不上山,人无压力不长进”。这是民兵大队长邓厚才常对民兵的“训话’,这一原则对他的二儿子德富也不例外。在严父的管教下,邓德富从小好学上进,品行优良,常当“班长”。他有许多美好的理想。他憧憬工程师的才华,羡慕数学家的智慧,更崇拜驰骋疆场的名将、英雄。理想不谓不美,但从外貌看来,很难说他是这样的材料。
“呀,身高才一米四八,还没有一杆步枪高,太——矮——了!”这是1979年初,中越边境响起越南侵略者的枪声,云南边防部队接兵连长陈光轩,在贵州织金县城的征兵站望着邓德富的体检表时发出的感叹。
邓袖富听了,脸刷地一下红得象胭脂萝卜,他最怕人家说他矮了。可他不服气地回了句: “晒衣竿高,你啷咯不要它当兵?”
“嘻!体重也才八十八,还不及个女娃娃!太——轻——了!”
“轻?秤砣小,压千斤!”这话就象秤砣一样硬。
陈连长嘴里虽然那样说,心里却很喜欢他。这样,这个倔犟的邓德富终于穿上了崭新的而又十分肥大的绿军装。
新兵要开拔了,父亲问他:“你要好生考虑,将来到部队吃不吃得了那份苦?”
“爹,你莫担心,我都快十八了,大人了。到了前线,我一定要杀敌立功,给你老人家寄张喜报来。”
哪知两三个月后,邓德富在战斗中负伤了。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邓厚才仔细地读着儿子的来信,得知德富是连长的通信员,上战场第一天,就被炮弹炸伤——是自己的炮弹炸伤的。……父亲当即给儿子回信,骂他不敢冲锋在前,桩自己掉队的炮弹皮啃了屁股。什么立功喜报,不把老子的脸丢尽了那就万幸!如果再丢人现丑,就不要回来见老子!……
此刻,在这扣林山的十四号高地上,邓德富仿佛还能看见盛怒之下的父亲。他心中暗暗道:爹,这回我就是死,也不能给您丢脸!
“排长,该我们四班上了。”他要求道。
肖登贵望了他一眼,信任地点点头: “越南兵鬼得很,你要放机灵点。我就在你身旁。”
邓德富立即将全班分成三个小组,自己带一组从中路向十五号高地冲去。高地上的越寇加强了他们的火力,高高的茅草,细细的刺竹,象是被魔刀砍着一样,在四班战士们的头顶、身边纷纷落下。顺着茅草的缝隙,邓德富突然发现三四十米外的一个越寇在战壕里伸着枪口,向身旁的机枪手李玉福瞄准,战友生命危在旦夕。他举枪就扣,一颗子弹正中敌人,这个越南鬼子便死狗一般栽进战壕。
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兄弟连队进展神速,一连却被仗恃有利地形的越寇阻拦,进展缓慢。小邓想,敌人躲在工事里、草丛中,我们慢慢往上摸,这给敌人增加了瞄准的机会,也耽误前进的时间,他灵机一动,把副班长黄世堂、战斗小组长黄正贵,机枪手李玉福叫拢来,商量一阵,四个人便各自拉开七、八米的距离,一声“冲!”三支冲锋枪、一挺轻机枪立即编织出一个强大而绵密的火网,一下子盖住了敌人的火力。待敌人清醒过来,邓德富已经跃入敌战壕。狭窄的战壕,正是小巧机灵的邓德富的用武之地。五个敌人从描耳洞里钻出来,象无头苍蝇乱撞,两人向邓德富迎面跑来,枪扛在肩上,蓬头垢面,只穿一条短裤。小邓一个点射,两个敌人就没命了。接着又打死另外三个敌人,邓德富欢喜若狂。
“四班长,低头!”
邓德富猛听得身后有人喊,连忙把头一低,“哒哒哒!”迎面一个点射,头上一阵热风,帽子被打落了,紧接着身后又响起一串急促的长点射,灼热的气浪掀动他的衣襟,身不由己地向壕壁一靠。看前面,十多米远的一个掩体前,躺着两个手握冲锋枪的越寇,望身后,排长正一脸严肃地把那顶穿了一个洞的军帽扣在他头上,责备道: “狂什么!又不是看电影,头抬得那么高!”
邓德富一摸脑壳,缩缩脖子,咧嘴笑了。
二
一个人的一生,往往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某一天,某一时,甚至某几分钟的所见所闻,对他的思想震动很大,对他的成长有决定的影响。在这钢铁倾泻烈火炽烧扣林战场上,我们年轻的班长小邓正在经历着这样的“几小时”。
越寇悄悄蚕食我扣林山后,在逶迤数里、似浪峰起伏的各个山头上,修筑了大批明碉暗堡、环形战壕,每个山头之间又有交通壕相连,形成一套完整的、坚固的野战工事体系,妄图永久霸占这座雄关,进而窥视我山下的猛洞坝子。在这些弯弯曲曲的战壕内壁和外壁,每隔三两米就挖有一个描耳洞掩体,间或还有掩蔽部。在这样的战壕里进行“巷战”,须得有猴子一般的敏捷,老虎一股的勇猛,否则,就不知在哪个时候、从哪个角落里射来一串子弹,投出一颗手雷,叫你顾前难顾后,顾头难顾尾。
此刻,在战壕里,邓德富与平时判若两人。他,端着冲锋枪,弯着腰,插跑、急停,朝前方扫去一个点射,又朝可疑的描耳洞塞进一枚手榴弹,打得十分熟练、顺手,就象在学校里玩小皮球过人一样,一路无阻地从十五号高地冲到十六母高地一—最后一个目标的右侧。在一处陡坡,他滑了一跤,放慢了脚步,他该喘口气了。从凌晨四点开始行动到现在,六个多小时的前进、冲杀,他感到非常疲劳,两条裹着绑腿的小腿陷在烂泥里,就象竹笋一样生了根,实在难以拔动,冲锋枪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如同一尊大炮,子弹袋的绳带五花大绑般紧紧勒住他的前胸后背,要想进行一次痛快的呼吸都不能如愿,被露水、汗水,泥水湿透了的衣服似一副沉重的铠甲,坠得他直不起腰来,饥饿、干渴、疲乏,一古脑儿向他袭来,嗓子在冒火,在生烟,嘴皮象干燥的沙漠,能吸下浩翰的江流。他紧靠堑壕边,解下水壶,只觉得轻飘飘的,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呀,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再往里靠一点,岂不正中大腿!他笑笑,顺手将壶一扔,鼓一口气,—LI他深信自己现已长成九十六斤重、一米六五高的躯体。虽然有些筋疲力尽,但经过在部队这两年的摔打,还不至于摔倒在半途上。
“卧倒!”一声叫喊,紧跟着又是一长串疯狂的点射,邓德富躲过了,但身后却传来一个重物的倒地声。他回头一看,只见排长倒靠在堑壕里,鲜血染红前陶,在堑壕里汩扫流淌。
“排长!”叫一声,提起冲锋枪,朝周围可疑的地点“哒哒哒……”地扫了一梭子,然后跑到排长身旁,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刷”地撕开急救包为他包扎。
排长是胸部贯通伤,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他伸开五个颤抖的手指头,在身边摸索着。 “排长,你要什么?”邓德富喉头有些哽塞。
“送……话……器。”
邓德富连忙把掉落在排长身旁的指挥机的送话器递在排长手里,央告道:“排长,你伤重,少说些话,我给你包扎好了就送你下去。”
排长没有任何表示,把送话器贴在嘴上。这时,邓德富突然听到接连三声重物砸地的声响,寻声觅去,但见三颗怪模怪样的手榴弹在壤沿上嗤嗤冒烟, “钢珠手榴弹I”他来不及多想,伸手一扫,手榴弹被扫下壕沿, “轰轰袭”三声炸响,泥草扑面而来。他连忙用自己的身子护着排长,猛觉得太阳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咬了一下,他一阵昏眩。朦胧之间,排长的声音打进了他的耳鼓: “连长……指导员……我是肖登贵……我不行了……我只打死两个敌人……我没有尽到排长的责任……四班长……”
听见排长在说自己,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被热乎乎的鲜血粘住了。他抬起衣袖拭去血,但见排长的头越来越沉重的压在自己的大褪上,但那眼光还能透出信任的神色来,邓德富的心都要快跳出来了,他已感觉到排长的生命垂危,他觉得排长是用最后的一口气说出这样的话的: “……表现……很好……让他……代……替……我……”
“排长!排长!——”一时间,年轻的班长象失去了主心骨,一下于扑到排长的身上痛哭起来。他晓得这是战场,不是流泪的地方,但,唉!多好的排长啊!他晓得排长是个战斗英雄,在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曾空身夺下正在用长长的火舌阻挡我军前进的敌机枪,为突击排扫清了障碍。那时,他还仅是个入伍才一年的战士!不过,使邓德富终生难忘的还是在团教导队集训的事。
那是去年五月,邓德富在连部当通信员,被作为预提班长送往团教导队集训。第一天是队列操练,立正,稍息,齐步,正步,八个小时下来,小邓的两条细腿象筷子一样能直不能弯,腰杆象鱼钩一样能弯不能直,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单等熄灯号响,好倒头入梦乡。此刻,他的最大幸福就是睡觉。这时,班长刘道富突然出现在面前:“邓,邓德富!”
“到!”邓德富瞟了班长一眼,答应道。他晓得刘道富是连里老资格的班长,对越自卫还击中作战勇敢,被一颗子弹打穿了下巴骨,因此现在说起话来吃力。但没有哪个笑他,邓德富对他则更是尊敬。
“站、站起来!”尽管有些结巴,班长的声音还是威严和不可抗拒的。
邓德富不知究里,不情愿地将疲惫的身子欠离床铺。
“过来!”
小邓捱到了宿舍中间的空地上。
“下蹲动,动作,五、五百个,预备——开始!”
“一,二,三、四……”小邓嘴里数着数,在班长面前开始做下蹲动作。本来,这一上一下并不费多大劲的简单动作,此刻却叫他哭笑不得,腰酸背痛,又困又累,屋里还很闷热,班里其他战士有的看书,有的准备入睡,有的还冲着自己扮鬼脸,他心里好生恼火,心里开了岔,动作就马虎,数数也乱了套。
错啦,不是二百四十九,是二,二百四十八!高中生,连数,数数都数不清。重来,少一个也不、不行!”班长立时就纠正他的差错,还自己做了几个示范动作: “下蹲要蹲、蹲到底。你那个样,就象日、日本女人作、作揖!”
“嘻嘻L”屋角有人笑了。脸皮忒薄的小邓一下红到耳根,心里一狠,象是发泄对班长的不满,又象是对发笑战土的示威,动作快而猛,声音高又昂, “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二百五十……”
殊不知班长竞连声夸奖: “对,对,就是这样。”
好不容易做完五百个下蹲动作,小邓揩着汗向床边走去。谁知班长又下达了口令: “俯卧撑,一百个,预备——开始!”
我的妈呀!邓德富心里想,五百个下蹲,我把吃奶的力气都耗尽了。这一百个俯卧撑下来,我还爬得起来吗?班长,我晓得你是在严格锻炼我,可我的身子太瘦弱了,怎能三天两天就炼成钢材一样。班长,你放慢一点嘛。但他不敢说出声。他俯下了身子,一下,两下,象一只受伤的大弯虾,在地上艰难地挣扎”””
从此,每天晚上,他都必须做完五百个下蹲、撑才能上床,一次也不能溜脱,少一个也不行。
金秋十月,是农民收获的季节,也是教导队结束的日子。邓德富的成绩是:考核十科,十科全忧,特别是单双杠等项目,由入队时的第一练习都很吃力到现在的六、七练习都能熟练拿下,夺得了全队的第一。他虽然还是那么瘦,但却象钢筋一样结实了。这时,他对班长的严格要求表示真诚的感谢。谁知班长把手一挥: “去,去,去谢二排、排长去1”
二排长?肖登贵?他同班长严格要求我有什么关系?邓德富纳闷了。
以后,他在肖登贵手下当了斑长,才知道集训之前,是肖登贵点名要他去二排的,因为他喜欢邓德富这个学生兵。去教导队之前,他曾经叮嘱刘道富要多多“关照”点小邓。邓德富每每想到此事,心中便久久不能平静,为了自己的成长进步,同志们花了多么大的心血啊1
……他抬起身来,拭去泪水,解下排长身上的指挥机,挎在自己肩上,他仿佛觉得一副千斤重担,“哗”地一声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不由得颤抖了几下。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默默告诚自己,邓德富呀邓德富,你一定要把它挑起!
三
扣林山之高,使人觉得这场战斗象发生在空中一样。也许因为山高,才越显得这场战斗险恶激烈。敌人在作垂死的顽抗。十六号高地完全是钢铁、硝烟、鲜血、烈火的世界。浓密的云雾被搅动,茂盛的茅草也渐渐稀疏了。战争在使一些有形的东西毁坏,又使一些无形的东西生长。
现在,代理二排长邓德富正在枪林弹雨中前进。倏忽之间,他尚有的一些稚气已不翼而飞,替代的是满脸刚毅,一身英武。他已经从他的前任那里获取了最宝贵的财富:克服脆弱,自满等弱点,使自己成为一个坚强的边防战士。就象一块毛铁投进了熔炉,去掉杂质,化为一块好钢。
十六号高地山势陡峭,越往上攻,进展越慢。继二排长牺牲之后,又有几个干部负伤,群龙无首,三个排的七八十名战土被敌人发狂的机枪火力压在一个小洼部,敌人随便打来一颗炮弹都会造成伤亡。邓德富心急似火,立即用指挥机向连指挥所报告这个情况和自己的打算,得到连长的赞同,从指挥机中他还得知,二连攻占主峰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从主峰上溃逃下来的越寇正沿着山梁卷来,妄图同十六号高地上的越寇汇合,在一连方向找个缺口逃遁。听到这消息,邓德富心中的热血一涌,往高处一站,扫去平日的忸怩斯文,声音洪亮,震动人心:“同志们,二连已经攻占主峰,我们还被阻在这里,大家脸红不红,心愧不愧?!”
一句话,问得大家脸似火烧,心如针扎。
邓德富见大家的士气已鼓动起来,立即调兵遣将,显得十分沉着冷静: “我受连指挥所的命令,负责组织指挥最后的进攻。现在我宣布:一班长丰建伦代理一排长职务,从左路上,四班长黄正贵代理二排长职务,从正面攻,我代理三排长职务,从右边打,三路包抄十六号高地。各排长要经常同我保持联系。同志们,是钢刀,还是烂木头片子,十六号高地见分晓。同志们,为祖国争光、为战友报仇的时候到了,冲哇!”
邓德富带领三排,冲在最前头,心中充满激越,振奋,豪壮之情。是的,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学生兵出身的班长,在代理排长不过一二十分钟之后,就指挥全连进行最后最关键的战斗,这在平时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战场,这瞬息万变的战场啊!
十六号高地的右侧,面向南方,越寇在这一边修了许多掩蔽部,一股越军如同惊弓之鸟,惊慌失措地从主峰向十六号高地扑来。邓德富一声“打!”战土们立刻展开,迎头痛打。这股越寇死的倒在地上,没死的草棵里一滚杳无踪影。邓德富已经开始学会在战场上动脑筋了。现在,他不再是指挥他的四班、他的二排,而是在指挥全连的战斗。形势逼人呀!他想,敌人最会搞“打、藏,变,溜”这一套无赖战术了,打散了的越寇是不是藏起来?得提高警惕!“拉开距离,搜索前进!”他下达了命令,并用指挥机招呼一排,二排向三排这边靠拢。
行进间,邓德富发现前面三四十米处有一小山洼,立刻引起他的注意,命令大家迅速、悄悄地把它包围起来。按说,这个呈三角形的长宽不过一二十米的小洼部,粗看并没有什么疑点,但是精明的邓沼富却断定里面藏有敌人,因为,这里处于死角地带,连曲射炮也很难打到,狡猾的敌人不会不利用,同时他发现洼部靠山壁处茅草零乱,又没有挨过炮弹的痕迹,很显然有人踩过,他还发现有几根茅草在动,此刻又没有风!山上的小动物早已被枪炮声撵得无影无踪了。管它有无敌人,咱来个投石问路,顺手撂下一颗手榴弹,战土们也相继扔出一些,但只听轰轰炸响声,不见半个人影。有的战土沉不住气了,要下去,邓德富连忙制止道:“不要慌,七班长,喊喊话。”
七班长高原禹战场喊话学得好,嗓门又粗,喊了一声, “诺松孔叶(缴枪不杀)!”
“哒哒哒!”忽地从洼地射出一串子弹,打伤了七班长的肩膀。 “好哇!果真有一个地下掩蔽部,狡猾的敌人妄想在这里安个窝,看老于咋个收拾你1”邓德富心中骂道,随即下了命令; “六班长,你去把它炸掉,我组织火力掩护你I”
六班长李长书抱着一捆炸药包,翻过一道小山脊,顺坡一滚,正好滚到茅草杂乱处,他把炸药包送到洼地,“轰隆”一声巨响,洼地立刻陷落出一个大窟窿,修筑掩蔽部的圆木、越寇的肢体、物品被炸翻出来,李长书也被炸翻的泥土盖住了。邓德富一惊,飞身下去,双手猛扒,不一会儿,李长书露出头来,吐了一口气。邓德富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时,一排二排的战土都闻声赶来,他们向邓德富报告:十六号高地已完全占领,消灭敌人二十六名。
“赶紧向指挥所报告I”邓德富两腿一软,倒在十六号高地上。是的,他,太累了。
七月一日这天上午,扣林山雨过天晴,满目清新。战土们站在高高的山顶之上,贪婪地欣赏若祖国的锦绣河山,唱着《我的祖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等歌曲,欢庆建党六十周年,欢庆六中全会的胜利召开。
此时,邓德富悄悄地离开大家,来到排长肖登贵牺牲的地方。现在,他的穿戴依然象一个多月以前那样,但远不如当初那样整洁了;头上戴的帽子,是烈士的遗物,自己的那顶穿了洞的帽子,已不知掉在何处,泥水,汗水,硝烟,草汁,把他的绿军装涂上一层不均匀的黑颜色:白嫩的皮肤,经过战斗的洗礼,变得黑黝黝的,但综合疲劳症又使它泛青,他已经晕倒了好几次,嵌在太阳穴、左臂、右手虎口里的钢珠弹片,还在隐隐作祟,不时流出脓水来。连里几次让他下山动手术取出钢珠,他就是那句老话:“等一等。”刚才,在主峰阵地上,他作为一个火线入党的新党员,在“七·一”这天举行了入党宣誓仪式。在此之前,他已被正式任命为二排长,并荣记了一等功。此刻,他的心情万分激动,想得很远。他想到了父亲,想到了班主任,想到了教导队的老班长,想到了牺牲的排长……啊,我的今天,不是用他们的心血铸成的吗!他心中象宣誓一般,悄悄地说, “老排长,你安息吧,我正在沿着你的道路前进。我已经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了。我将把我的一切,献给党的事业,即使有—天我也象你一样光荣牺牲,我将毫不遗憾。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排长,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誓言。”邓德富望着灿烂阳光照耀下回到祖国怀抱的扣林山,好象初次发现她竟是这般雄伟、壮丽,山下,猛洞河波光粼粼,坝子里,山坡上,谷禾青青。呵,“江山如此多娇”,怎能让敌人染指,祖国的秀丽的山川,钢铁的边防,燃烧的战场,正在把我们青年一代锤炼成有用的钢材。
作者:
秋枫208
时间:
2005-1-20 22:00
标题:
火中锤炼的钢材——记扣林山战斗一等功臣邓德富
一直都做过客潜水,今天终于注册了一个,呵呵
从书上转个报告文学,作见面礼啊~
作者:
小蚁雄兵
时间:
2005-1-21 12:13
标题:
火中锤炼的钢材——记扣林山战斗一等功臣邓德富
欢迎“秋枫208”血友成功上浮,感谢你的大礼。
有关扣林山方向的报道与回忆,对于《燃烧的血》暂时还是一个弱项,大家一起努力吧,这种状况会在不久的将来得到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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