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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说说我的小弟——一忆对越自卫反击战三等功臣周云跃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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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的小弟——一忆对越自卫反击战三等功臣周云跃烈士

靖西祭祀回来,又掀起了尘封三十年的记忆,一幕幕场景浮在眼前,夜不能寐,思绪万千,由不得提起笨拙的笔,叙述他短暂的一生。fficeffice\" />

小弟周云跃,小名榕生,195877日(农历五月二十一)在福州出生,父亲是抗日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南下干部,母亲是山东革命老区成长起来勤劳善良的普通家庭妇女。他出生时正是热火朝天的大跃进时代,虽然父亲整天忙于工作,但有母亲在家操持,再加按当时的条件,家中的经济还算宽裕。他前面有两个哥哥,因为最小,在家中倍受呵护,应该说他的童年是在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环境中成长的。

直到1969年底,母亲被查出得了癌症,不断地住院治疗,父亲又进了“学习班”学习。生活秩序被完全打乱,71年底母亲去世。父亲刚从“牛棚”中解放出来,结合进领导班子。整天就是开会、学习、下乡、调研……早出晚归,有时十几天也见不到他,有时甚至连工资都忘了领,好象他总有干不完的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家庭,好象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需要他关心、照顾,需要他温暖的儿子。长兄早年参军在外,二哥又被亲戚带回了山东老家,偌大的房子里经常只剩下他孤独一人。十三、四岁,正是成长的关键时期,他却迷茫徬惶。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放纵不拘,我行我素,叛逆的行为更为突显,尤如一叶孤舟漂泊在大海上,该驶向何方呢?

文革中期,社会动荡,学校没有正常的学习秩序。受社会上轻文尚武风气的影响,他爱上了武术,拜师学艺,强身健体。他把父亲受审停止工作期间为了消遣而开垦的小菜地,改造成练武场,埋上自制的单扛、双扛、吊环,摆上哑铃、杠铃、石锁……住的房间简直就是健身房,什么拉力器、三节棍、长枪、短剑……全是自制器材,寒冬酷暑,他都不知疲倦地练、练、练。练成了强壮的体魄、精湛的武艺。在住家的周边小有名气,号称“镇屏山”(屏山是福州三山之一,省政府驻地,省直机关家属大院也在此)。大院里种满了各种果树,每年还没到成熟就被孩子们摘得精光。唯有我们住的楼四周的果树没人敢采,因为这里住的是他。果实累累,挂满枝头,什么荔枝、龙眼、文旦、杨桃……成为一景。等到成熟由他组织采摘,分给小兄弟们享用。他广交朋友,豪情仗义、慷慨大方,曾经私自领出父亲的工资宴请朋友,搞得父亲下乡回来连伙食费都没了。所以他牺牲的消息传到大院,同伴们都不相信,说:“榕生那么灵活,子弹打过来他都会跳开,他会牺牲?!”

所有这些父亲都看在眼里,也有所耳闻,只是没往心里去,想“树大自直”,到时候他自然会好的。父亲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根本不愿意为子女操太多的心。直到有一天,接到小弟校长的电话,要他去学校一趟,说:“你儿子不但‘镇屏山’还要镇三中,我校三千多学生他要称老大,我这个校长都管不了他。你不来说清楚,下周就别来上学了。”——下了最后通牒,父亲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碍于面子,不愿听老师教训,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叫我回来处理。我用长兄的威严和权力,痛骂了他一顿,甚至动手打了他,并动情地对他说:“妈妈临终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再三嘱咐要对你好,不要打你,拉着你的手叫你要听话,要争气,要让妈放心。”提到妈妈,他哭了。在妈妈的遗像前他写下保证书。第二天我领着他,带着保证书,找到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任课老师,一一向他们说明家庭情况,求得他们谅解,保证不再重犯。从此他真的听话了,顺利地拿到了毕业证。

可能父亲觉得家中没有女人就不象个家,74年没有和我们商量就找了位后妻。显然我们兄弟不欢迎这位带了两个孩子的继母。两个哥哥都不在家,他在那天晚上独自在街上逛了一夜,想了一夜。

后妈的到来,使本来就因为他经常惹事而紧张的父子关系更加紧张,经常受到父亲的斥责。再加上后妈的偏心、自私、贪婪,凭空家中多出一对弟妹,他更加孤独无援,苦闷至极,他给去世的妈妈写了封《无法寄出的信》,倾诉他的苦衷,对天呼唤:“妈妈!快救救我吧!”(他牺牲后从他的遗物中发现,至今读了还令人落泪)

75年,在徘徊、徬惶了之后,他报名到了以产“铁观音”茶而闻名全国的福建安溪福前农场下乡插队(按当时的政策,兄弟三人,大哥在外工作,二哥回乡,他完全可以留城)。

小弟在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生活艰苦的深山里开始了艰难的磨炼。面对每天繁重单调的劳动和空洞的生活,他设法找来当时禁阅的许多名著,认真地阅读,并作了大量笔记,汲取精神食粮,和书中主人翁同悲同喜。为了排遣空虚,他学会了吹口琴,学着拉小提琴,据说他拉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模有样,吸引不少听众。

他乐于助人,每每有同下乡的同伴探亲来回,他都帮忙挑着行李走十几里山路接送到车站。

他慷慨大方,一次父亲瞒着后妈托人给他捎来两斤咸鱼干,他当即当众分个精光,毫不保留。他说:“我经常得到人们的帮助,我没有钱财,只有力气回报。”

他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受难。有一位朋友妻子要生孩子,手中无钱,当时小弟正有事要回福州。朋友托他到福州卖掉手表筹钱应急。小弟回到家中跟父亲死缠硬磨,直至吵闹,要了一百元钱,到乡下用原价买下了那架半新的上海表——算是资助(因为怕直接给他钱,他不接受)。

时过半年,他听到我生了女儿,来信说:“哥、嫂,恭喜添了千金,我们周家都是和尚,侄女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一定要好好培养。当叔叔的无钱无财,只好把与爸爸大吵一架而买来的手表卖了四十元钱(这是当时他最昂贵的财产)还有平时节省的几十斤粮票寄去,给嫂子增加点营养,表达我的心意……”写到这里禁不住眼泪又模糊了我的双眼。

在大山里三年的艰苦磨炼,使他的思想更加成熟,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开始了质的飞跃。

78年的阳春3月,怀着美好憧憬,他穿上梦寐以求的军装,进入解放军这所大学校,开始了火热的军营生活。

小弟入伍之初是在2987261团(为接防防范苏联进犯而调到山西的28军而组建)。部队新组建,正在进行营房、工事建设,紧张的基建任务摆在面前,他刚穿上军装就投入到火热劳动中,他是个干活不吝啬力气的人,抡大锤、搬石头、拉砂子、拌水泥,什么重活脏活他都抢着干。不久他就累倒了,被送进了医院,强迫住院休息。

正巧团后勤处主任也在住院,在一次闲谈中知道父亲在省政府部门工作。当时是计划经济,部队基建需要大量的钢材、木材、水泥等物资,市场供应十分紧张。主任问:“能不能通过关系给部队弄些建材补充?”

小弟欣然领令,还没治好病,就从医院单枪匹马直接去了省城福州。

采购建材的过程,初示了他的才能。找叔叔、阿姨们游说、恳求,穿梭于政府各个部门,表现出他的社交能力;组织儿时的伙伴,找运输工具,装车、卸车,奔波于仓库、车站、码头,凸显他的组织能力;短短几个月,经他手采购的钢材、木材、水泥等十几个品种,金额达几十万元(按当时的牌价可以盖几栋像样的大楼了)。帐目清楚、手续齐全,表现了他的经济业务能力。

我常想:要是能活到市场经济的现在,小弟不是个献身国防的职业军人,就一定是一位经济界的行家里手。可惜他英年早逝,却躺在南疆冰冷的墓群中,默默无闻地度过了三十年,没有一位亲属前去祭奠,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7812月,他还在福州组织一批物资,突然一封加急电报送到他手中,说部队有紧急任务,要他立即归队。他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告别父亲,就匆匆赶回部队。

回到连队,才知道南疆边境动乱,越寇时常入侵骚扰边民,各部队要抽调人员充实驻广西部队,他当即就报了名。

每个连队只抽几个人,不知道为何就选上了他?当时他入伍还不到一年,并且已有几个月没在连队了,连实弹都没打过。也许是他体格健壮、人高马大吸引人眼球;也许是他从医院就直接出差办事,受命于更上层领导,没尊重连队领导;也许……。反击战结束后,我们得不到他的消息,十分焦急到处打听,我曾通过内网打电话到他原连队询问此事,答复:“是他本人积极要求的,且态度坚决”。按照他的性格,况且相信吧。

ffice:smarttags\" />79117出发,经过六十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他来到广西贵县(今贵港市)。补充到411223642营机枪连。可能因为他体格健壮,担任了既是打击敌人的重火力,又是敌人重点攻击对象的重机枪射手­——这也合他的脾气:“打起来过瘾”。部队休整急训一周进行战前动员。

127(正是农历的除夕)晚上出发,经过一天一夜的行进,29日(农历正月初二)抵达广西德保县燕峒公社那布大队(今燕峒乡),连春节都是在车上过的。干巴巴的半斤饼干就着凉水度过他人生的最后一个春节。

在德保燕峒,部队顾不上休息就进入了魔鬼式的战前训练,所谓“临阵磨刀不快也亮”,进攻、防御、射击、投弹、登山、越野……。这一点从他牺牲后送回来的补丁罗补丁的军装上可以得到印证。他来信总是说:累,累,累,但很激动,热血澎湃,已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为祖国准备献出自己年青的生命。

他在信中说:“军人以身殉国是应尽的职责,在所不辞。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望你们不要悲伤,就当作我去寻找亲爱的妈妈,真想回到幸福的童年,投入母亲温暖的怀抱,享受她慈祥的抚慰。”小弟,你见到最担心你的妈妈了吗?你们天各一方,一个在祖国的南疆边陲,一个在祖国的东海之滨,可能天堂没有地界,魂归故里,父亲、母亲可能已把你带回祖先生活繁衍的渤海之滨,在天堂保佑着我们平安幸福。

当我们收到他离边境还有两公里而仓促写的信时,已经从广播、报纸上得知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开始了。每天都聚在收音机旁收听战况,一份报纸也是看了又看,对照着地图,了解战争进展。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不会有那种体会的。那时交通不便,通讯落后,只有靠信件来往互通信息。我们每天都揪着心,焦急地算日子,等啊、盼啊,哪怕是有关他消息的只言片语也能安慰我们悬着的心。

三月份过完,已经有传出那里、那里有人接到参战亲属的来信或阵亡通知书。小弟仍渺无音讯,我们不断猜测:是不是受伤、残废了,在那里住院治疗,不愿意给我们写信?(依他的性格是决不愿拖累他人)。是不是被俘等待交换战俘?是不是与队伍走散了,还留在越南的热带雨林中正艰难地往回爬行?……我们不停地往他的战友、同学、同事、原连队、新连队……凡是能想到的联系地址写信、拍电报、打电话,总之动用一切通讯工具询问,可都没有答复。焦急的心情到现在想起来还坐卧不安,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直到420日,连经受过各种磨难的父亲也坐不住了,争取到一个到南宁开会的机会,25日会议一结束,26日就坐车赶到靖西,现在回想当年他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三百多公里的崎岖山路,路况又十分不好,只身一人,真是难为他了。(说来也巧,时隔三十一年后,没有刻意安排,我们兄弟两家四人也在同一天到达靖西),27日又找到靖西安德公社(今安德镇)小弟所在部队的团部。小弟的团长、政委、政治处主任都出来接见,叫来了他的连长、班长介绍他的情况。29日又专程来到烈士陵园小弟的墓前献了花圈,并署上我们兄弟的名字。在靖西小弟的一位副师长还接见了父亲表示慰问。(小弟现在墓地编号为:靖西烈士陵园一区一排十七号)。

父亲回来转述六连连长及班长介绍小弟牺牲经过是这样的:

217早晨四点三十分我军开始炮击,打了三十分钟,万炮齐鸣,地动山摇。担任穿插任务的121师先行开始行动,小弟所在的122师这一天推进了4公里,18日又前进了4公里。小弟这两天是配合二连行动,这两天的战斗进行得很顺利,19日穿插的121师已经进去了16公里,被敌包围。小弟所在的122师奉命增援解围(两师相距8公里)。这天小弟配合五连打主攻,战斗打得异常激烈,五连伤亡很大(最近在网上看到一篇当年参战的老兵写的回忆文章称:41122师是伤亡最多的一个师,在攻打朔江时12236425130多人,牺牲60多名,只有4人没有负伤,其余全部都受伤,也是正面搭乘坦克攻打朔江最为惨烈的一个连队,连副团长都牺牲了)。

20日五连撤出战斗,六连接替打主攻。小弟主动要求留下随六连参加战斗,理由是:我操纵的是重机枪,是重火力,可以支援你们。他的请求得到了批准(他完全可以跟随五连撤出战斗,心安理得地等到胜利,走过凯旋门,接受鲜花和掌声,享受幸福美满的生活。也许经过三天的战斗,看到那么多的战友牺牲、负伤,他打红了眼;也许激烈的战斗又激起他习武练拳时那种争强好胜的习性;也许……,总之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一定要战胜敌人的勇气,使他放弃了生的希望,选择了死亡)。

部队早上六点发起进攻,九点左右敌人放弃阵地(实际是有意放弃引诱我们)。我们沿着公路紧追不舍,追到穿过三座山包组成的一个三角地带的峡谷时(越南人号称“朔江天险”,当年日本人、法国人都没攻破),对面山上暗堡里射出一排子弹。小弟一个箭步冲到一个小土包前放下机枪,准备射击。突然从左侧山上的暗堡里射出一发子弹,小弟应声趴在了机枪上。接着又是一枪,副射手也躺倒了——一位刚参军两个月的新兵。在他身旁三、四米的六连一位班长,没有听到我们的机枪响就爬过来,先看到副射手满头是血已经牺牲了,又爬到小弟跟前,发现他身上没有血,脱下他军帽才发现后脑勺上有一个打穿了的枪眼。其实小弟当时已经牺牲了,但班长还是给他包扎了伤口(我一直在想要是小弟有一顶钢盔也许就不会牺牲了,可当时连这点都做不到。),班长给小弟包扎完,把小弟拖到一旁,爬到机枪旁,正准备射击,又是一枪打到他的大腿上(一个枪法很好的狙击手,躲在暗堡里看着这一切寻机下手。)他昏死了过去。等到他醒来已躺在了包扎所的病床上。他跟父亲讲这段经历时还让父亲看了他受伤的伤口。双方在这个峡谷地带一直对峙到晚上九点,友邻部队把两边山头攻下来,才救出他们。小弟他们的遗体都是用坦克运回来的。

最近在网上搜索“朔江战斗”,看到几个版本,但以上是父亲的亲口叙述。

小弟牺牲的过程已经明了,确凿无疑。那为什么事过两个多月还不通知家属呢?!部队答复:早就发出函件了,因为小弟是从福建安溪入伍的,所以阵亡通知书及遗物都寄到了安溪县民政局,请他们代转。部队还向父亲出示了安溪民政局收到遗物后签收的回执。

父亲从靖西回来后,我们打电话到安溪民政局责问此事,一直到514日(小弟牺牲近三个月后),才由安溪县委一位副书记带着武装部政委、民政局长及小弟插队的农场领导等十几个人到家里,送通知书和一包军用雨衣裹着的遗物。发放了国家规定的伍佰元抚恤金。他入伍前插队的农场领导又拿出一百元钱和一百斤粮票,说是农场慰问的。还说了些节哀保重,继承遗志,继续革命之类冠冕堂皇的话。——这就是当时一个战士的身价。

问,为什么拖了几个月才通知我们?!答:因为县领导正忙于春耕生产,没有时间,还有就是想等到烈士证批下来再一起送来等等。——换到现在,完全可以告他们玩忽职守,草菅人命,叫他们丢掉乌纱帽,更让人生气的是至今小弟的墓碑上刻的还是福建安溪人。

小弟和他成千上万战友们的英勇奋战、流血牺牲,从大的方面来讲,打击了入侵的敌人,维护了边疆安宁。传承了中华民族为国家的利益,众志成城,不畏牺牲的优良作风,严惩了狼心狗肺、喂不熟的白眼狼。向世界展示了中国人不惧强敌、不怕高压,坚决维护国家主权的决心与行动,“敲山震虎”警告了那些对中国别有企图的国家,为我们至今仍在高速发展的经济赢得安定的周边环境。同时也暴露出十年文革所造成的严重后果,为以后的军队整顿,推动国防现代化建设提供了最直接的血的教训。战争不相信空洞的政治口号,只是勇敢不怕死是打不败敌人的,要靠实实在在坚强的军事实力说话。

从我们家庭来讲:父亲既是老革命,又带上烈士爸爸的光环,被选为市人大代表、区人大委员。当年“老山、者阴山英模宣讲团”巡讲到福州时还被邀上了主席台,发表激情昂扬的讲话,登上省报的头版头条,满足了他的政治需求。后妈收走了小弟的抚恤慰问金,满足了她对金钱的需求。后妈的女儿则“接过哥哥的枪”走进军营,镀了一层金,退伍后得到一份安逸的工作。我和大弟都用烈士哥哥的名义,调动了工作。以他一人的牺牲全家人都得到实惠,说是恩泽全家一点都不为过。古语:“死者为大”,在这里长兄代表受恩于他的全家给你深深的鞠躬致谢了!

回顾小弟短暂的一生,有过无忧无虑的幸福童年。十二、三岁正是长身体学知识的关键时期,母亲生病去世,父亲心里只有工作,不顾家庭,兄长们又无力相助,身处动荡的文化大革命,他孤独、徬惶、徘徊。是艰苦的劳动锻炼了他,是解放军这所大学校铸造了他的英雄壮举。留下他不畏艰险、为祖国的利益英勇奋战,永不服输,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的宝贵精神财富。

小弟牺牲后这三十年,无论是社会还是家庭都发生巨大的变化。大弟成家,父亲去世。兄弟两人各自生儿育女,养家糊口,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每天都忙忙碌碌、平平庸庸。也经历了社会转型所带来的阵痛,下岗失业,奋斗拼搏……直到退休。小弟影子时常浮现眼前,也有心前往祭祀,但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此次来到小弟墓前,看到国家拨付巨款几次修整的陵园,配备专人管理,工作井井有条,周围是挺拔的群山,青松翠柏簇拥下,一排排整齐的烈士墓,犹如整装待发的将士,庄严肃穆。那里有小弟的团长、营长、连长、排长及一千多名亲密战友,他并不孤独寂寞。陵园被命名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及廉政教育基地。每年清明,热情朴实的靖西人都会组织各部门前来扫墓,烈士们的战友、亲属有专程、有路过、不时地从全国各地前来祭奠。

靖西烈士陵园已成为我们心灵的圣地,永远的牵挂。有机会我们还会带上直到你牺牲仍挂念的侄儿、侄女前来看你。

小弟也许找到了他人生很好的归宿。小弟安息吧。

感谢现代网络技术,偶然的机会,在网上看到还有那么多人在怀念三十年前为国牺牲的烈士,他们并没有被人们遗忘,真情所在感人至深。

有许多热心人士把每位烈士墓地的具体编号,前往祭祀该坐什么车,路怎走,住哪里,吃什么都介绍的一清二楚,连民政部关于同意给烈士亲属报销扫墓路费的规定也贴到网上。可以说是网络促成了我们这次靖西之行,了却了缠绕三十年的心愿。

感谢《燃烧的血》网站,刊登的那些参战老兵、烈士亲属、热心人士的详细事例,使我受到启发。

感谢“鹿桥依梦”网友,是她的:“要让烈士们从墓碑上走下来,说出他们的身后事,让他们鲜活起来,让更多的人认识他们,了解他们,我们不能忘记他们”激发了我,使我又提起十几年没动的笔,找出藏在箱底三十年的小弟遗物,查阅当年的日记、信件,翻着字典,断断续续写了半个多月,记述了我所知道的小弟的一生。不论水平如何,是我的真情表露。算是对我作为大哥没能在小弟活着的时候很好的照顾他、爱护他的一种补偿吧,同时也得到一些自我心理安慰,寄托我们的哀思。

2010年5月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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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至深的文章!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周云跃烈士,永垂不朽!

[此帖子已被 子睿 在 2010-5-27 22:55:34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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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原41军122师366团一营3连2排长杨留番《勇者无畏 一个对越自卫还击战参战者的回顾》一书中有关内容:据了解,我师三六四团配合坦克作战在朔江口两次进攻受挫的情况是:二十日凌晨左右,三六四团二营接师、团首长的命令,从朔江东面的波源村沿公路向朔江镇进攻。二营接受任务后,加强在该营指挥的欧阳明副团长、营长王昇平、副营长杨伟明带着五连及其二营炮连四排,二营机枪连二个排在前面向朔江开进。该团副参谋长,二营教导员带着六连、营炮连(欠四排)往越军二四六团指挥所方向进攻。五连在坦克的支援下,沿朔江公路前进,由于未沿公路两侧有利地形搜索前进,加之夜间师、团未组织炮火支援,二十日拂晓,进至朔江附近时,突遭公路两侧山腿和朔江正面的火力猛烈射击,部队无地形可利用,被压制在公路及其两侧的稻田地里,三面遭敌火力攻击。一时间,越军的各种火器和手榴弹一齐向二营五连开火。欧副团长指挥二营五连进行还击,但由于没有地形可利用,二营五连及其配属八二五后坐力炮、重机枪也无法发挥作用。五连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给你最好武器,也打不过越军的机枪和手榴弹。说实际的五连在山下的公路上,越军就是利用石头都可以砸死他们,这就是朔江天险。只要军队进入了这块险要地带,都会遭受重大的损失,朔江口是朔江地区最险要的地段之一。越军只有守住朔江城,就守住了平孟至高平的公路,阻止我大部队的行动,越军重兵守护,战前越南中央军三四六师二四六团的团部设在这里。

二十日,三六四团二营五连在朔江口进攻战斗受挫时,跟随欧副团长的该团通信连步谈机员常超淼在身受重任的情况下,仍坚持战斗将重要情况报告给团指挥所。一直坚持保护身上的步谈机,保护好通信联络。越军多次向他开枪,他身中多弹,直接壮烈牺牲(被中央军委授予英雄报话员)。

五连受伏击后,加强在二营指挥的副参谋长和二营教导员,一方面将情况向团指挥所报告;一方面组织营炮连、六连支援五连的战斗,但由于敌火力太猛,无法靠近,而且双方都太近,越军利用都是山洞、坚固的工事,该营的炮火发挥作用不大。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战斗,欧阳明副团长和杨伟明副营长先后中弹牺牲,营长受伤,部队失去了指挥。杨副营长身中四弹的情况下,在牺牲前向身边的通信员说:“我们要保卫四化建设、保卫祖国的边疆,坚持战斗到底”。在他的影响下,五连坚持不后退,顽强战斗。五连连长牺牲了,指导员受重任,接着所有的连排干部,都伤亡了。在全连只剩下十二名战士时,班长、副班长也都基本上伤亡情况下,共产党员、八班长杨树清挺身而出,带领十二名战士在朔江口与敌展开了激战,在公路边上,稻田里十二名战士坚持战斗,组织火力向越军还击,掩护伤员后撤,为抢救伤员赢得了时间。最后只剩下四名战士,但一直坚持到营里来增援为止。在这次遭伏击战斗中,二营五连、营炮连的四排、机枪连的两个排等共牺牲一百二二人,重伤六十六人。这一仗是我师牺牲人员最多(是我师牺牲级别最高的一位副团长),也是最激烈的一仗。

我师和三六四团的首长为了迅速歼灭朔江之敌,支援二营战斗,八时,三六四团命令三营从大无名高地加入战斗,沿山脊向朔江发展进攻。十三时,八连向团指挥所报告已占领了郭寿西南两个无名高地东南侧山腿,十五时报告攻占了该两个无名高地,并占领了朔江东南山最后一个山头。七连在四连协同下,于十四时攻占了波源南侧山腿、歼敌二十四人。九连(欠三排)于十二时进至波源村。我师对三六四团报告的三营战斗进展情况,未作过细的考虑和核实,以为朔江东南山基本被我占领,为了迅速打通公路,遂二十日十三时三十分,命令三六四团准备以一个连的兵力,搭乘坦克沿朔江公路进攻,在三六五团协同下,于十八时前打通平孟至朔江通路。十四时,三六四团决定以二连(欠一个排)加强部分火器,搭乘坦克向朔江攻击,团以二个迫击炮连向朔江、那册进行火力急袭五分钟,支援二连战斗。

十七时三十七分,第一辆坦克进至朔江东侧公路拐弯处时,被敌火击中,道路阻塞,其余坦克就地展开火力掩护步兵下车战斗。此时,三营部队实际仍在朔江东南山山顶作战,并未控制伸向公路的山腿,北面石山又无部队攻击,致使二连处在敌人多层火网之中,该连虽英勇战斗。仍无法摆脱被动局面,其实这个战斗地点离今天早上战斗地点只有几百米,这个地点更加险要。坦克在公路拐弯处,越军利用这个拐弯处精心设计,让三六四团进攻部队进入这个地带。越军在这个险要地段里进行立体式的火力,向坦克、二连开火。坦克也受到了敌人火箭弹的攻击。三六四团指挥所收到了进攻受挫后,马上命令该团的三营加快进攻速度,支援二连战斗,当增援部队到达后,越军就快打快撤。仅十多分钟,即损伤坦克六辆、伤五十九人,亡四十九人,进攻受挫。这次战斗二连共伤亡九十一人,(其中连长受伤,指导员牺牲)。全连二十八名党员只剩下八名,副连长陈利训把八名党员编成二个党小组,自己代理党支部书记。把连队没有伤亡的四十名战士进行重新编班,第二天继续参加朔江战斗。当夜,三六四团即组织力量抢救伤员。由于伤员多,烈士当晚还没有办法处理。二月二十日,我师三六四团两次进攻朔受挫,是越军利用朔江口这里的险要地段,集中火力、精心安排的一场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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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杨留番科长打电话给我,说他的一位老乡兼战友(广东省恩平县,原2营炮连战士,转业后在五矿公司工作,现下岗务农)告诉他,122师364团2营5连在进攻朔江口遭埋伏的事情。当时他的战友在遭伏击地点很近的山头搜索,对情况非常熟悉。这次伏击,造成我122师364团2营5连牺牲惨重,全连只剩下4人。 当时天未全亮,副团长欧阳明、营长、副营长杨伟明带领5连以及配属一个炮排、一个重机枪排向朔江前进,抵朔江口(快进城),来到一条马路,我军在马路中间,旁边是稻田,两边是山。敌人在两边山上设伏,我军无处可避,牺牲甚众。欧阳明副团长当场牺牲,营长重伤(后救治,未牺牲),副营长杨伟明身中四弹,仍然对身边的通讯员说:”为了保卫边疆,保卫四化,一定要坚持到底!”后运送后方,抢救无效,不幸牺牲。5连连排干部全部伤亡,只剩下包括8班长在内的4人。后2营6连、4连驰援,打到中午,才将伤员和烈士抢运出来。5连包括配属部队,在此地牺牲120人,重伤66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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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越南凉山丛林中的那场伏击血战

入伍以前,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个顶个的热血青年,但真正面对战争的时候,那种感觉那可就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那是在越南的凉山丛林里,我们一个连的战友能活着回来的加上我只有五个。     

那一幕幕血腥的场景至今对于我还是噩梦般挥之不去,那时在他乡的田野间,我们正在夜间急行军,没有半点说话的声音,听见的只有我们沙沙的跑步声,呼呼的喘气声,但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片刻的时候,战斗打响了,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     

那时,我们一个整连的兄弟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什么民族的利益,祖国的荣誉,个人的生死,都是来不及想的问题。根本没有时间啊!哪象这时,我们大家可以安逸的坐在电脑旁关心国家大事,讨论国际政治的走向,讨论开打的具体部署……     

记得第一声枪响,倒下去的就是我们的指导员,他的右胸中弹,枪弹从右胸射入从左后背穿出,很明显,是狙击手。当时,他就倒在我傍边,他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子弹穿过了他的肺,已经没有办法再发音了……记得他只是对我看了一眼,摸了摸他的上衣口袋,就没了动作。刹时,枪声大作,我们奋力还击。往往敌人的子弹从什么地方射来都不是很清楚,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战斗中,我的左臂被击穿,钻心的痛苦瞬间袭来。那种感觉真的不是光用语言来形容得了的。     

我趴在田坎间,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觉得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动探不得。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流弹声,惨叫声,至今难忘。我亲眼看见我的战友们在我身边倒下就再也不能趴起来。周围一片血雾……     

那种感觉谁能体会到呢?那时,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占据了整个心灵,其他的什么为祖国而战的豪言壮志等等等等都顾不上多想了,脑海里一片混乱,往事,希望,一切的一切都从脑中划过;年迈的母亲,严厉的父亲,从潜意识里浮现出来他们焦急的神情。      每当我眼睁睁的看见眼前的战友极度痛苦地倒下,那种感觉,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只有通过那7.62毫米的枪口来发泄。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多想到这段充满血腥的往事,不是害怕回忆历史的血腥,而是害怕回忆当年年轻的战友。真的,每一次想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那曾今充满希望和活力的面孔就在我脑海里逐个的浮现。我的眼泪就止不住要往下流。每年,我都会去墓地看他们,每到这个时候,是我一年里情绪最为激动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放声大哭;因为,这里埋着和我感情最为深厚的兄弟,也只有他们,才是最为理解我的人。但是,他们已经长眠于地下,而我,那时要不是因为那时后援部队的到来,我就和他们埋在一块了,所以,今天我还苟且的活着。而我的感觉,是我的情感好象已经随他们到了他乡,已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     

每看见我的母亲,我就想到牺牲的战友的母亲,她们都是中华民族最为伟大的女性。记得有一位烈士妈妈刚从我这里得到儿子牺牲的消息的时候,她定住了,好象整个世界在瞬间停止了转动,我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她的眼里充满了对儿子的怀恋,和对儿子的死不能接受的神情。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但始终没有当着我的面流下来过。她说:“国家打仗吗,难道不会死人吗?我家勇儿从这仗一开始就是我的英雄……”(这名战士的名叫“勇”)面对如此坚强的中华女性,而我这八尺男儿却禁不住热泪夺框而出……     

在这里随意写些东西,不是说各位爱国志士初衷不好,而是想给各位探讨探讨,战争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是我们战斗人员的伤亡,更是我们的亲人的痛苦和灾难。要为祖国而战,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就行的,还有很多我们应该冷静的考虑的东西。     

记得我先提到的我们连的指导员吗?他的上衣口袋里的是他妻子和女儿的照片。那一年,他的小女儿刚满周岁……

他是一个曾经参加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士。1976年10月从江苏省泰州姜堰市人武部应征入伍(当时叫泰县人武部)。77年在苏州吴江农场(松陵)搞农业生产,受连嘉奖一次。78年在江苏吴县玄墓山搞军事训练。原隶属83114部队60军178师534团2营5连。连长张相发,排长蒋文富(江苏涟水人),班长朱继宝,副班长杨树圣(安徽六安人)。78年中越边境吃紧时,响应中央军委号召,积极报名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得到批准后于79年1月27日(除夕夜)向广西南宁进发。到达广西后编入广西边防部队,当时共13个独立师,编号绝密。作战前10天左右编入122师364团3营9连1排1班。班长王德标(广东人),同班有战友王应战(广东人)。因为部队属于临时组建,没等熟悉其他战友,就在79年2月17日晨从广西靖西攻入越南。

当时他们负责向越南高平方向穿插。穿插至朔江天险时攻击受阻。在2月19日的朔江之战中他身上三处负伤,无法继续作战,当时由民兵抬下火线。先在广西田阳县人民医院,后转入解放军764医院(当时在河南洛阳)救治70多天后出院回到部队。当时他所属的部队在广西德保驻防。79年10月份换防至广东湛江休整。当年年底,中央军委指示为减轻部队负担,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将所有伤病残人员全部退伍。122师有三人是姜堰市(泰县)人,由一个叫毛志祥的排长送回姜堰市人武部。后得到250元伤残金复员回家务农。身上至今残留多块弹片。务农时生活的艰辛和因弹片对肉体上造成的痛苦常人无法想象。他的退伍证号是(79)粤退字第102972号。发证部队中国人民解放军53018部队司令部。发证日期79年10月14日。在朔江之战中他因作战勇敢受营嘉奖一次。(这些在档案里都有详细记载)。当时他未要求部队进行伤残认证。他觉得,和死去的战友相比,他已经很幸运了。

朔江之战是79年东线最为惨烈的战斗。朔江天险,地形险要,敌防御工事坚固,易守难攻。敌方火力猛,用的全是冲锋枪,很多冲锋枪都是我们国家援助的。而且他们用高射机枪平射。而我方的攻击线路有时只是一条只有二只脚宽的羊肠小道(其他无路可作攻击线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绝壁。我方战士的武器则只有半自动步枪,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狡滑的敌人把高射机枪角度调好,头都不需要探出来看,只要一听到响声就扣板机,而我方则肯定会有几名战士被击中坠崖。但他们仍然是用鲜血和生命攻下了一个又一个山头。直至攻克朔江天险。

朔江之战他们一个加强排最后只有10多人活了下来。和他同时侥幸活下来的战友中有无锡的苏太茂,广东的王应战,泰州鲍徐的陈青山等。而在这场战斗中,他的战友(一排二班),同乡(姜堰市蔡官乡),最好的朋友袁德金却光荣牺牲。袁德金在此战斗中荣立二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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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当时攻打“朔江天险”的364团二营四连的战士,湖南衡山籍人,现年50岁,在家务农,身体情况差,上面所说二营五连遭伏击是真,但还丢了一个六连。

当时是我二营为进攻主力,我营5-6连于20号早上5点左右同时进入朔江山口,进入后是一遍稻田开阔地,有三百米来宽吧,我军四面受敌,敌居高临下,用各种重型火器,高机平射等,我连当时在朔江南山山腰,对敌大石头山冲击[敌团前指],战至下午5点多,5-6连基本没了,6连指导员带了6个兵突围投奔我四连阵地,1-2连受命投入战斗,2连搭乘坦克,又死战到天黑没得战果,是夜战场是一片火海,血肉横飞,我副团长,副营长,5-6连连长,很多排长和班长阵亡,我营长屁股中一发重机木仓子弓单,因流血过多已不省人事,当晚被二连一受伤士兵冲破三道封锁线背出得救。配备我营的十辆坦克包括坦克营长也化为灰烬。

痛哉!副团和副营都是身中多发子弹而亡,5天后我们打扫战场时尸体都已腐烂发臭,副营长是伏卧而亡。21和22号我团三营和365团一部合围朔江才最后得胜,具体情况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说得清楚的哟。见谅了!QQ5096157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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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中国战神转貼朔江战斗经过,惊心动魄永世难忘. 我还有一些小弟的相片怎么也挂不到网上,等请教完高手后再貼上去. 文章才算完整. 以悼念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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