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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三十年前那个2月17日自卫还击保卫边疆战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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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ontenttable_content> 文章转自:http://skq.i.tiexue.net/blog/post_3372279_1.html</DIV><DIV class=contenttable_content> </DIV><DIV class=contenttable_content> 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中,经过第一战役的惨烈攻击战之后,我军在广西前线收复了被越军占领的全部失地和所有有争议的领土。为确保后勤运输线的畅通、阻截敌人对我后方进行干扰、破坏的行动,防范敌人对民兵运输队、担架队的阻击,164师490团的部分连队转向了高地防守阶段。在守卫高地的日日夜夜里部队与越军特工发生过无数次的战斗,本帖主要讲述发生在高地夜间的人和事。如需进一步了解,可参看陆军论坛《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我对连长的那些记忆》一文。
一、连队转移
1979年2月17日,我490团71分队攻下了越军驻守的梅目山,拿下了9号高地。梅目山,是一座领土存在争议的高地,原本32号界碑的历史边界划分线是在梅目山顶靠南下方的缓冲线上,而战前的32号界碑却安置在距离梅目山还有4千多米的广西境内。据说,这座界碑是清朝末期安置的,当时由于民不了生,抬界碑的民工饥饿难忍,实在是没了力气,抬不动了,就把界碑安放在了一座差不多就要到了的山头上。我们连队在9号高地坚守修整了数日,补充了食品、弹药、枪械和来自福州军区的战斗兵源。之后,连队转移。转移的路程是翻过一座山,还是沿山梁走进另一座山,战士们身负着40、50、60斤不等的装备,走得都有些开腌了。我脚上的防刺鞋整整小了一个号,我穿43码,发给我的确只有42码,加上脚背偏高,不捆上鞋带吧?违犯纪律,捆上了鞋带吧?在鞋帮与鞋带的挤压下,使我本来就在冲锋中己挤破了皮的脚背也实在无法忍受了,只好打开急救包取纱布垫上脚背紧跟前进。当走到一条通往谅山的公路上时,我不得不换上普通的军用胶鞋。心想,防刺胶鞋不就是防备越军布下的竹签阵和竹签坑吗?到时候再说吧,同时也没少骂了军需储备处为何不考虑到北方人之类的话。在那条通往谅山,但我至今都不知道是几号公路的路上,时不时的能见到路边有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崭新的56式冲锋枪、班用轻机枪和制式弹夹、弹鼓、弹链等军械装备。军需处的人说:可以拿手中的武器对等注册交换,轻机枪副射手可以装备冲锋枪。于是,我也和副射手注册领了一支56式冲锋枪和相配备的弹带弹夹,我俩一致的意见是:战场上,扛着子弹跟着跑,有枪总比无枪好。到了下午3时过,连队又爬了一座山,这才到达目的地——7号高地。借休息的时间,大家把早饭、午饭、晚饭一起吓肚,反正都是压缩饼干和加了消毒药片的水。记得当时是副连长和副指导员带一排、四排(六零炮排),坚守一座山头,连长和指导员带二排、三排坚守一座山头。饭后的当务之急就是巩固战壕、挖“猫耳洞”、挖哨位掩蔽体。为加固我班的轻机枪掩体哨位,我和老兵三人去砍树,砍着砍着就听到一阵扯起耳朵叫的嗡鸣声从头顶飞来,在老兵喊叫卧倒的那一瞬间,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炮弹在我们的头上方约3米处爆炸,爆炸过后有棵碗口粗大的树子被拦腰斩断,老兵抖动着嗓子说:妈妈呀!这是100迫击炮弹。我拍打着身上的土,也感觉到身上和脑门上已渗出了不少的虚汗。好在越军怕暴露目标,不敢在同一方位发射多发炮弹,更不敢多发齐射,他娘的打了就跑。
二、不平静的夜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夜位岗哨是从晚19时开始,到次日早上7时结束,每个哨位一人次要盯4个小时的岗。最难熬夜的是第二班次岗哨,23时从矇眬中上岗,到零时3点交岗。这个时段正是越军特工活动最猖狂的时段,稍不留神或判断失误,就有可能暴露自己,被越军特工摸岗或袭岗造成人员伤亡,甚至被俘。越军特工的摸岗手段是:借轻车熟路,摸到我军战壕前沿,然后往上试探性地撒泥土或石头子。这种手段的绝巧是:当我哨兵受到惊动之后,会不由自主的暴露哨位,当哨兵俯身往下看时,由于灌木层的遮蔽,山下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从山下往山上看时,却能透过空间的透空发光作用把你看的很清楚。于是越军可以相对准确的开枪或扔手榴弹,造成我军的人员伤亡。他们这种变相火力侦察的手段,对我军的老兵或是新兵来说都没有经历过。因此,在初到高地防守的几天里,不少连队都吃到过这种闷亏。然而,我军是守可坚固、防可进攻,反夜袭、打夜战的老鼻祖。随后我们采用树枝遮盖战壕,并在战壕的后沿不等距的插上粗大一点的树枝,这样处理就能有效的挡住透空作用,在袭扰与反袭扰中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造成越军的错误判断,诱其暴露目标。一但目标被确定,最好的歼灭办法是:准确把握手榴弹3.7秒的爆炸时间,拉环后默数1、2、3出手,落地即炸,然后在照明弹的白光下找到目标,群击射击,使其防不胜防,有来无回。
三、对峙之中先下手为强
高地上没有灯光,没有亮点,战壕里只有哨兵。夜间的猫耳洞里特别黑,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告诉你现在是几时,只有随手能摸到的武器和弹药。我的猫耳洞是班里最长、最宽、修理的最好的猫耳洞,铺有厚厚的草和树叶,洞壁上可挂两只水壶、两个防毒面具,班用轻机枪和冲锋枪及弹鼓、弹带分别摆放在我和副射手身边,手榴弹就用来作枕头了。
夜间23时,我被班长叫起上岗。哨位在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孤冷,这个哨位是依战壕纵向挖出去的一个暗堡式轻机枪哨位,虽然在我左后3米多处有一个重机班哨位,但只能靠手势交流。这几日一直都是阴雨天气,2月间的深夜里寒气逼人,这种天气也是越军特工偷袭高地的最好天气。由于白天进山、进村搜索越军,寻找小股越军作战,打击敌人对民兵担架队、运输队的袭扰。一天下来我觉得又累又乏,大脑神经已到了只让眼睛闭上,不让眼睛睁开的地步。好在高地上有一种灌木树,结有青青的果子,果似杨梅、味似杨梅、树叶也似杨梅叶、就是树干不同于我认识的杨梅树,这果子酸得不得了,再无其它味道,并且随手可得。伸手摘两颗嚼在嘴里,那个酸啊!顿时没有了睡意。时间接近零时2点左右,听到一种树枝、树叶被抓动的嚓响声,那响声有点象四只脚的动物在往上踩爬。我与重机班的哨位交换了手势,静听着下一步的动静。嚓嚓的声响时有时无,每一次响动都在往战壕靠近,感觉到已经很近了。在全神贯注的观察中,其实是每一根神经都在紧张的配合,我听到了落在树枝上的泥土声,接着又是一把。由于下着毛毛雨,湿润的泥土在短距离运行中没有散开,落下的声响是集中的,可以判断越军特工的位置已接近我战壕不会超过十米。再又听到徐徐爬动的响声时,有几把泥土落在了不同的位置上,这说明我们的哨位没有暴露,越军特工仍然是在作试探性侦察,并不敢轻举妄动。然而,他们的潜伏位置已经暴露,在与重机枪哨位取得一致行动手势后,我们采取了先发制人的手段。我轻轻地离开哨位,采用落地即炸的战术从战壕里向目标位置扔出一颗手榴弹,爆炸声中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重机枪的扫射,片刻间各个哨位都喷出了机枪与冲锋枪扫射的火焰。越军特工的抵抗很狡猾,怕目标暴露而根本就不敢开枪,只是往上扔手雷,而慌忙中扔出的手雷不是飞过战壕落在了坡顶上,就是落在战壕前沿爆炸。这时候侧面的阵地上也响起了爆炸声和连片的枪声,一时间整个高地枪声大作,照明弹如同白昼,我们的目标是那里有树枝在摇动就对那里打。
次日早上,副连长在他带队守卫的阵地前捡到一具被炸断小腿且一身枪眼的越军尸体,连长与三排长在阵地前捡到两具越军尸体和一支被炸断的手臂。从此,我连高地上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战事。
四、戴上防毒面具守卫82迫击炮连
在守卫高地的日子里,营82迫击炮连也曾受到过越军特工的袭扰,于是,我们班被派去加强守卫营82迫击炮连阵地。在走进炮连阵地的那天傍晚,班长交代接首长命令:为防止越军狗急跳墙对我军施放毒气弹,部队行动必须戴上防毒面具,直到命令解除为止。这防毒面具是我军最新的产品,发到战士手中时还是原封未动的包装。其实并不重,也就两斤左右吧,可笼在头上罩着嘴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呼吸不畅通、闷头、闷胸,时间戴长了就觉得很累。想换气时只好去猫耳洞里偷着喘一喘,执行任务时再戴上。我们班在通向迫击炮阵地山上的路口边设置了三个哨位,这条路虽说是条小路,但路面踩踏的很平整、结实,看来是一条行人必经的主干小道。深夜里,我俯身在隐蔽的哨位上,随时保持着机枪射击的状态,注视着山下那怕是一点点的风吹草动。或许是这些天在经历的大小战头中积累了经验,使我变得老练了,沉着而冷静,没有了以前那种担惊受怕的相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越南鬼子你来吧,看看谁的家伙硬。就是那防毒面具罩在嘴上有点闷头、闷脑,呼吸时还有一种药水味,太难受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时候再操蛋的兵他也不会摘下来。到了零时3点多,正是我交岗的时候,阵地上架起了3门82迫击炮,炮手们一个个戴着防毒面具在操作,深夜里的样子很有点象鬼头。就听到咚、咚、咚接连三发炮弹向扣当山方向飞去,接着每门炮又朝同一方向轰了两发。我不知道是有目标的射击?还是诱导越军还击,使其暴露炮兵阵地?还是另有其它的战斗意图。在82迫击炮阵地上我们戴了近46个小时的防毒面具,说是风向逆转才解除了命令。随着82迫击炮阵地的转移,我班也授命回到连队,投向另一场战斗。
五、付上490团参战人员现有联系的部分战友名册
团政委:刘敬业;副团长:王再章;团部战士:伍大江、杨尚军;卫生队:杨秀明;通信连:李刚、曾艳生、韩建民;特务连:王志惠、邹家书;82无后座力炮连:吴兴俊;100炮连:张伟岑、潘业光、龙树清;一连:商开岑;二连:张秀俊;三连:母大凯;四连:杨元洪;五连:聂德江;六连:石忠武(三级残废军人);一营重机连:李政;一营82迫击炮连:李桂林。

本文内容为我个人原创作品,申请原创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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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ontenttable_content> 2009年2月17日,是对越自卫还击战30周年纪念日。到了那一天,会有很多战友前往边疆悼念烈士们的英灵。我也许去不了,但是,自卫还击保卫边疆,是我们人生实在历经过的一回生死线。虽然已事隔三十年,可记忆并没有随岁月的流失而模糊不清,这也许就是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战友还活着。就让这篇帖子来回忆那年的2月17日吧!
1979年2月16日夜间,部队在细蒙蒙的小雨掩护下进入了攻击隐蔽地带。那是在半山腰的山峦中,周围全是一人多高的茅草。我们以班为单位围成一团,严格纪律,不准说话、不准吸烟、不准发出任何声响。时间在一点一点的移动,这夜太难熬了。直到忽然间感到天亮了,抬头望天天上是一片火海,一层层弹头拖动着一层层火光往前呼啸着飞去……我们这些新兵,一时间心理的紧张,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听到弹着点在越南方向成片地爆炸、延伸,于是当兵的天份出来了,一切全都明白了,时间2月17日6点20分。命令在传递中执行,一个接一个猫腰跟进。天还是没有亮,能见度很低,往前看不到5米前面还是那片黑夜。我挎端着56式班用轻机枪紧紧的跟随班长沿山腰前进,按照命令,子弹上膛、关上保险。一切行动都在隐蔽中进行,部队开始往山下赴进。由于路滑能见度又低,我一不小心晃身从一山包上重重地摔了下去,空距足足有2米多。在落地的同时只听到“呯”的一声,我的机枪摔出了一颗子弹,弹鼓脱落枪体,弹链裸露在外。就听排长低声怒骂道:“是谁他妈的不小心”。我急促地整理弹鼓,刚刚重新上好子弹,就听到从山脚传来轰、轰两声爆炸。我快速滑到山下追上班长,见是一条不足一尺水深的小河沟,有几位战士倒在了那里,班长说:“他们绊上地雷了,我们行动要小心”。这时,对面山上的敌人也开始用轻、重机枪没有目标的射击。过了河沟,部队就往山上爬。一山东枣庄来的新兵紧紧跟在我后面,托着我挎在腰上的子弹合边走边说:“老哥,唵打小儿没爬过山,到了关节眼儿上你得拉唵一把,还有,唵得跟着你,你那家伙什管用,唵这单打一(半自动步枪)白瞎”。按照战斗路线部队快速冲上山顶时,天色已透亮,山顶是一片斜坡地,全是茂盛的扩叶树木,密度不是很大。这时候人的体力付出已接近极线,累得两眼直冒火星,大气、小气一起出,嘴有多大张多大。同时敌人就在山谷对面的山头上,相距不到500米,双方正面接火。打吧!一时间枪林弹雨。由于地型坡度是往左面下斜的,我的机枪左脚架始终不得落地,处于半摇动状态,我一时只好端起打。在激烈的战斗中,副射手拼命的用单兵战斗铲挖出一个掩体、挖出一个枪位、递上一合弹鼓。只听到一排子弹飞过来,打在我前面的泥土上,又一排子弹从身边、从头顶飞过,就听副射手啊的一声,我急忙定神一看见他右臂负伤,再看左右、看后面,七班副牙骨部位中弹已靠在树干上牺牲了,还有几位战友也已倒下,救护队正在处理……我看事不对头就赶紧收枪,连续几个单兵翻滚,滚到了一棵横倒在地的树木旁,跻走一位拿半自动步枪射击的海南籍战士,架上机枪瞄准敌人的一挺水冷马克沁重机枪实施短点射击。那心情直想将子弹射进它喇叭口的枪管里,只是距离实在有些远。还未打出两节弹链,就听到咚咚咚是子弹创击树木的声音,紧接着我的军帽也随着一股短而急促的声音——飕的一声随子弹飞走了。所有的战士都已打红了眼,我排在六零炮和三挺五七式重机枪狂风般射击的掩护下,一口气往前压进了100多米。这次冲锋,战士们的队形都基本不在自已的班上,七班的跟着九班冲,九班的跟着八班冲,我也跟着七班长冲,排长也不找连长,连长自己端起冲锋枪也在冲锋中打红了眼。我的班长来自广东潮汕地区,个子又细又矮又黑,在当时那种地理环境和状态下,也根本无法去找他。好在每个班长身后都有轻机枪手,士兵们并没有忘记要保持最基本的前、后三角战斗队形,只是换了个人而已。与我一起冲锋的是我那山东老乡,还有那个来自湖南湘潭地区的副射手也跟了上来。他右手小臂绑缚着绷带,鲜血浸染的地方被泥土粘染的有些现黑,左手还提着三合弹鼓,整整300百发子弹。他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中国军人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怕死的那种战斗精神。那一片刻,隐蔽前进的82无后坐力炮和四零火箭筒,开始发威了。敌战壕边沿的沙包掩体被炸翻,一个个暗堡被摧毁,还能看到从掩体“沙包”里冒出的浓浓黑烟——那不是沙土,那是中国抗美援越时送去的中国大米和白面。这时,由指导员带领的一排,从敌阵地的后面杀了上来,由副连长带领的二排,从敌阵地的右面围了上来,我们连已形成三角阵容死死地钳住了敌人。越军阵地一片慌乱,在战壕里东闯西撞不知去处,时而传来撕哑的鸟语声,有些象哭,还有尖叫绝望的女人声音。意想不到的是一些真叫训练有素的家伙,双手横枪于腰间,猫腰卷成一团象石头一样从近50米高的山头直往下滚。就听排长一声令下:“八班,密集射击,打那出窝的兔子”。又加上一句:“算好提前量”。于是乎,长点射、短点射、单打一,射向各自选中的目标,直到一个个目标伸长了躯体,不再动弹为止。战斗进展很快,围攻就是冲锋,我的哲理是:只要机枪在扫射,前面就不会有活人。战友们无及生命奋勇前进,逼近越军前沿阵地,50米、30米,突然间又从敌战壕里飞出数颗手雷与手榴弹,我在猛然卧倒之后听见了连续的爆炸声,起身时看见有位战士的肚皮给弹片爆破,双手不住地托住往外流出的肠子,表情十分痛苦。战场就是战场,冲锋时只有前进的,没有停下的,一切交给救护队。如象电影画面里那种人性渲染,其结果就是你既无能力救活他,自己也成为被击毙的目标,这对部队整体战斗力来说,就是伤亡、减员。终于,我们攻破了越军的第一道防线,占领了那场战役中著名的XX山高地。我看见,那挺马克沁重机枪已被掀翻在地,枪身与枪架各在一边,有一挺双管高射机枪斜躺在一边,那枪管也给炸成了弯弓形。战壕里除了横七竖八的越军尸体和伤兵,还有被四零火箭弹烧死在暗堡里的煳肉味。有几个被俘的女兵披头散发,光着脚掌蹲在一边。接着,部队又连续进攻,在越军的第二道防线,遇到些一打就跑的小股敌人,直到下午4点45分,占领了被称为X号高地的越军第三道防线,这才停止了当天的进攻。
某高地是越军的重要指挥所之一,但已是遍地弹坑,所有攻势都已被我军炮火摧毁。指挥所的掩体被炸翻,顶棚上还有两根粗大的横梁在冒烟,残缺的墙角边有一团粘满污血的纱布,两张军用折叠床被炸翻的坍塌物死死地压在下面。环形战壕也被炸缺、炸断,靠山的一面有几个“猫耳洞”也被炸垮,在其它“猫耳洞”里还有军用毯子、折叠床和我军56式枪族制式子弹。看来这群家伙已狼狈地逃进了对面的大山中。那座大山,就是后来几天扫清“谅山”外围著名的、残酷、惨烈的“扣当山”攻击战。按照命令,战士们开始清理战壕、挖俺体、挖“猫耳洞”,我的任务是站观察哨。不一会,我看见我分在二连的同乡和不少的战士朝我这边很疲惫地小跑过来,第一句相互间的问候竟然是:“你还活着”。然后我问他说:“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们连还下山去干什么”?他说:“快别提了,我们连队打穿插,没有按时到达预定攻击地,结果,在十分之七处,被我方炮火复盖轰炸,当场就死伤20多号人,我们这才从某号高地转移过来”。原来二连的任务是穿插到敌阵地防线后方,拦截逃跑的敌人,而带领和指挥二连的最高长官,还是一名副团长……在我的观察视线内,我看到山下有一条小河,有重机连的一个班,在河边围坐在一挺重机枪旁休息。突然间就听到一发六零炮弹从这个班的头顶直落下来,爆炸过后,重机枪的枪身不见了,整个班全部倒下……我们连长一边骂着:“太他妈的大意了”。一边在望远镜里数着:“站起一个、站起来三个、站起来五个”。不多久,有三个重伤员被抬了上来,还跟有两个手臂上缠满绷带,掉着胳膊,看来也伤得不轻的轻伤员。其中,有个重伤员是重机连的副连长,是广东人,他很痛苦的重复着一句话:“我丢你姆越南鬼子,敢打我冷弹”。这时候,我们班长全副武装站在高地上大喊一声:“八班,全体集合”。当全班报完数,我才知道我们班的海南战士不见了。“命令,全班检查武器装备和弹药,某某某替补某某某为机枪副射手。任务,护送伤员到后方野战医院”。只听班长一声令下:“子弹上膛,关上保险,成战斗小组出发”。就这样,班长与我和小山东在前,第二战斗小组在伤员中间两则,副班长带领第三战斗小组断后。天在慢慢的低沉黑暗下来,经过了一天的山地激烈战斗,战友们必定是很累了。疲倦的体力、重颠颠的脚步,重伤员痛苦的呻吟声,一路上都有睡着的感觉。我们沿着一条蹊沟边的小路一直往前走,那天是农历正月廿一日,没有月光,能见度不超过3米。黑夜里班长时不时的传话,提醒大家注意观察,警惕山谷中的一切动静。就这样,我们累归累,但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警惕没有放松,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抽烟,只有相互默契和配合。心里都在问:这后方野战医院到底还会有多远?在一路紧张的护送中,前面还是传来了我们最不愿意,也不想听到的嚓嚓脚步和绊动草木的声音,听动静,那是一群人。班长挥手下压,命令短促而坚定:“卧倒,准备战斗”。我此时的位置正好处在一棵很大的红棉树下,战斗位置十分有利,班长也匍匐后退到我的左边,低声对我说:“我喊打时再射击”。按照战斗常规,班长先发对话:“口令”。对方没有回答,气分紧张、沉默。接下来副班长也喊话:“口令”。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当时的气分已经紧张到了火候上,我实在是想开火了。看了看班长,班长示意我再喊声口令,我真的喊话了:“口令”。这回,想都想不到回答我的不是口令,而是:“你是某某某是不是”?直呼到我的名字。我也听出了他是谁,但纪律严明,我还是喊到;“回答口令”。对方这才惊醒过来,对上了口令。原来,那是与我一起入伍的同班同学,也是我们班中唯一的苗族同学,说话发音总是改不掉那浓厚的苗族特色。他被分到营卫生队,是和广西地方民兵专程来接伤员的,一行九人,就一支56式冲锋枪和三支半自动,队长挎的还是德国造20响。问其为什么不回答口令,他说:“民兵不晓得当晚的口令,我晓得口令,就是没有听清楚刚才他们喊的是哪样”。我想问题就出在这里,广东潮汕地区那如同夹生饭一样的普通话的确是不太好听懂,更何况,大家还都是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呢。这小子在卫生队肯定没有接受过单兵战术训练。谈得更多的是:“如是没有解除这场误会,这事就干大了,非进军事法庭不可,你小子也死定了,你爹妈还会泼我一辈子”。
直到现在提起这事,他小子连端酒杯的手都还是抖动的。
特别提示:本帖子如与哪位战友的记忆发生雷同,请在点评时注意:一、不要指明部队番号和高地名称。二、不要对那位在冲锋时因怕死一头藏进草木层中的战士作过多的宣染。因为我们都是明白人。
注:基于帖子里多次提到老乡、同乡、同学。是因为我在贵州出生,在山东老家长大,初中毕业后才回到贵州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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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兵之晒晒军营里的那些行为

初到部队的兵因为没有资历所以就叫新兵,从年龄上来讲十七、十八、十九岁,其实就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娃娃。而我们这批78年的冬季兵,正好赶上了对越自卫还击战,经历了一场较大规模的保卫边疆的战火洗涤。到了1979年的三月份,部队补充兵源又来了一批新兵,因此,我们这批78年的冬季兵就被夹在老兵与新兵之间,在老兵面前我们是新兵,而在新兵面前我们就名副其实的被称为参战老兵。基于部队兵源的这种组成结构,和我们不大也不小的年龄,要说从来就不闹出点什么事那就是睁眼不说老实话。庆幸的是,我所干的那些事没有一件被抓过现行。
一、边境线上的那次投弹
1979年3月中旬,部队撤出战场回国后我们连队驻守在广西宁明边境线上一个叫坂宙的地方。那是近溪边的一条山坳,山坡上生长着茅草和矮小的灌木层,那条溪流顺山坳流去不远就汇聚到了一条小河里。由于撤离战场不久,部队还处在一级战备状态,随时都有反击重上战场的可能,因此对弹药的管理也不是很严,战士手中既有满配置的弹药装备,还有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没有注册的子弹和手榴弹,甚至还有黄色TNT块状挂式拉环导火炸药。连队训练基本上是以排、以班为单元分散在山坳两边的坡地上,大多结合实战搞一些单兵进攻战术和瞄靶、投弹之类。到后来也许是为了消耗过剩的散装弹药,就经常搞一些实弹训练,以实弹命中率校正下一次的瞄准点。由于营防区连队与连队之间驻守距离相对较近,从山坳里、山谷间、山坡上、小河边,实弹射击训练的枪声、投弹传来的爆炸声,彼此可闻。没有首长会想到这其中还混杂有非正常训练引发的爆炸。属于个别战士为了好玩擅自操作的行为。直到有一天在不同河断的河面上漂起了大小不等的鱼,这才引起了首长的疑虑和重视。
1979年的五一劳动节正好落在星期日。这一天连队除了正常的值勤以外,战友们有的忙于写家书、有的忙于串老乡、有的忙于去团部小卖部买些日用消费品,有的就在连部周围的山坡上玩耍,连队要到晚饭时才会点名。班里有位3月份入伍的广西柳州兵,神乎其神的对我说:老兵,我在训练时发现河边湾道是口深塘,有不少的大鱼游来游去把水都搅浑了。我问:你怎么能看得出来。他说:我在家的时候经常和父亲一起去打鱼,学会了观察鱼情,看准了就放它一炮,好玩得很。我问:那你还不带人去闷上一炮。他说:我是新兵蛋蛋手头的配置是固定的,哪象你们参战老兵,手里有存货。其实,在家当知青的时候我就隔三差五的去炸鱼,不过那还是生产队开山放炮时用的筒状民用炸药,需要安装雷管和导火索,比较麻烦。现今手头是军用装备,拉了环甩出去就成。于是,我在行装里打开雨衣抽出一颗手榴弹,又从干粮袋里取出一枚型似两块压缩饼干一样的挂式拉环导火炸药,用包装油布纸一裹,装进挎包里喊上柳州兵,说一声去小卖部就走了。我俩绕了一个弯才往河边走,去到河边湾道处一看水面有三丈之宽,水流很平缓,丢一颗石子探得水深约在3米左右。我俩先把炸药固定在石头上用来增加下沉重量,然后套上拉火环,具体的分工是各选一个点位,我投弹、他丢炸药,他先丢炸药,我后投弹,这样安排比较合理也相对安全。就这样,我在离河边约20多米的地点,完全避开手榴弹的有效杀伤半径,等待着新兵将炸药丢进他选中的炸点,见他卧倒之后我才拉环张膀、挥臂,把手榴弹准确无误的抛入炸点,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接着又是一声闷雷,只见两根壮观的水柱震动着水面。接下来的场面让我俩傻眼了,白花花的一片还有几条3、5斤重的鲤鱼和鲶鱼胡子勉强抽动着鱼尾,支撑着最后的呼吸……见事不妙,我对新兵说快走,此处留不得。于是我俩狡猾的避开通往连队的那条路,朝着重机连的驻地走去,绕了个180度的大弯子,还到团部小卖部买了几包红棉牌香烟,这才慢无其事的回到连队。
事后,指导员传达团部通报,说是在其他连队发现有个别战士违犯纪律,用配置外的富余的炸药、手榴弹炸鱼,给地方上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希望我们连队的战士不要违犯这样的纪律。要求各班、排认真盘检、清点装备,战士要主动配合自觉的上交全部配置外的富余弹药。连长补充道:明天早操课目,全副武装山地急行军10公里,看你们背着富余的弹药累不累。另外,据反应我们有些老兵胆子忒大,竟然敢用手榴弹当铁锤,砸铁丝、钉钉子,还振振有词的对新兵散布其原理;我说,这种危险的动作将会酿成严重的爆炸事故,必须杜绝,如再有类似现象我关他禁闭。
二、教导队午夜后的那次插曲
时至5月底,部队从广西前线开拨到广东,164师、490团驻守在铁路沿线的翁源、铁笼林场一带。这对我们一入伍就赶上参战的新兵来说,算是军营生活真正走向正规化、规范化的开始。于是,在参战新兵中我被当作连队建设的骨干力量,选送到团值教导队学习。在教导队学习期间,我干了一件隐瞒了近三十年的闹剧,如今想起来还真有点对不起当时的教官——陈副团长。陈副团长,讲一口广东中山普通话,话语间的味道相似有点咬牙切齿,给我的印象总是有些听不明白。好在他主管的是炮兵课目训练,平常与我们步兵来往不多。
那是7月的一天,这一天不知是日子不好还是人为的行为,反正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多起本不该发生的事情,也是陈副团长一生中最倒大霉的一天。这日上午,先是雨后天青,训练课目是56半移动目标实弹打靶考核。当考核打到第三论的时候,靶标后面的山坡忽然间就燃起了火苗,而且还是多个起火点,一时间赴火就是命令60多名战士直奔火场折断树枝奋力灭火。大约经过了近40多分钟的连续赴救才控制了火势,战士们一个个搞得灰头黑脸,70式“的确良”军服着火后冒出一股化学纤维的味道。因为那是一片阔叶林,燃点低、着火慢,加上雨后湿度还很大这才没有酿成大火。经查明,起火原因是由于战场上带下来的子弹在零散集中时混进了穿甲燃烧弹。到了下午,也许是对我们奋不顾身及时赴灭火险的行为给予表彰,教导队里运来了一解放牌卡车的西瓜,并按个数分到各班。在炎热的夏天西瓜可是解暑、退热、清凉又解渴的好东西,或许也就是因为这车好东西,我们的陈副团长在当晚就迎头闯上了大奖。教导队的营房原是一座很大的礼堂,步炮学员和步兵学员100多号人分成两个分队都住在一起,所谓的床就是木板架在长凳上,一切都是临时的。我的床铺紧靠大门通道,与我并排的是二连学员张秀俊。熄灯号已吹过了一阵子,也许是天热睡不着,还许是吃多了西瓜内急,反正是不断有学员进出大门。张秀俊这小子,在晚间自习课时与战友打赌吃西瓜,一个十斤左右的西瓜吃后不能见红,间歇时可以抽烟但绝对不能大小便,一刻钟内他真是有本事把这个西瓜吃完了。我相信他也吃多了,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内急的频率是平常间的四倍。午夜过后,这家伙硬是要我陪他一起去小便,教导队的茅房也是临时开挖搭建的,简陋到连顶棚都省了。去茅房要先经过茅房上方的保坎,再绕一大弯,我想夜间无人这弯就省了吧,俗话说屙尿别看人、看人屙不成就是这个道理。谁知,刚一开尿下面的茅房里就传来了一句国骂:妈的,系谁?老子在里面呢。听声音有点不对劲可也看不见人,是灯光微弱不说,这人好象就蹲在我站的正下方。张秀俊这家伙见事不妙收尿就走人,我想等你提好裤子绕一大弯上来,我早就完事躺在床上了。回到床上,我暗自等待着要来追究的人,没想到等了半个多钟头却是陈副团长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边走边问:刚才系谁出去过?有没有谁看见进来的人?太不像话了,简直系一点都不讲规矩,屙了我一头的尿。顿时间,只听到你一句、我一句,你问我、我问你,最后还是谁也没注意。我按住张秀俊,假惺惺装着被吵醒的样子,装着睡眼朦胧的样子明知故问:你们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呀?好不容易刚睡着又给闹醒了。听到我说话,陈副团长走过来问道:对了,大个子你在门口就没看见有谁刚进来?而且还是俩个人。我回答说:报告副团长,我这人睡觉吧有个习惯,从小都是面朝里、背朝外趴着睡觉,不可能看见有人进来,这是怎么啦?陈副团长接着说:怎么啦,有俩个家伙不讲规矩,站在茅房的上面屙尿太可恨,我回去洗了半块香皂都还觉得恶心。你要想起听到了什么就向我报告,看我怎么教育这俩小子。我说:听是听到了,就听到他们把我给吵醒了。当下就见陈副团长那个气呀。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从明天开始在营房增加一个内位岗哨。
这事情过去都快三十年了,想起来心里还真有些内疚。今天我诚恳的对陈副团长说:那事儿是我干的,真是对不起您!若有机会再相遇,我请你喝贵州最好的酒。
三个月后,结束了令我留念的教导队的生活。回到连队本想干出一番成绩,以最大的热情当一名好兵,却正赶上部队对参战立功人员进行战略调整,我被作为战斗骨干输送到54066部队。
三、当兵不顺心行为也出格
9月底,我和从55军、42军输送出来的近百名骨干力量来到了54066部队,湖南涟源集训队一连。其实,这就是广州军区后勤部管辖的一支工程部队,在这里的集训课目主要是学习相关的工程施工业务。之后被分到靠近郴州的一个施工团,在一连五班任班长。
这是一个与我的性格和当兵的愿望格格不入的新环境,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适应这个环境。在这里与我玩得最好的有三个战友,其中有两个是和我在53509部队一起来的战友:一个是77年北京兵王永利;一个是77年江西兵框成玉;另一个是80年广州兵毕广芳。
1、弄虚作假泡医院
王永利这哥们从骨子里就不愿干工程兵种,先是直呼上当受骗,逐渐对服兵役感到失望,然后就经常装病泡病号饭找茬住院。时间一长先是在201军医院混熟了几个北京老乡女护士,同时把我也介绍给了她们。后来在郴州501军医院又分别认识了几位北京女兵和石家庄籍女护士。为了能住进501军医院,我和王永利共同策划了确实生病的假象,办法是在尿检时弄点自己的血混进尿液里一搅和。这样一弄就是再高明的医生也会诊断为病重,住进医院别说是治疗,就查病一项也要十天半个月。在那个年头和时代,帖近女兵就如同身处花园中,总少不了会产生一些神秘感,似乎觉得女兵出汗是香的。在与女兵的谈笑间也总想多看几眼那妩媚灿烂地笑脸,和生气时胸怀间一起一伏地波动。仿佛那就是可以包罗人间万象的一片圣地。与女兵书信来往还总能体会到一份令人心花怒放的快感,如不是顾及于部队的纪律,说不准还真会碰撞出点点火花来。当兵泡医院本不应该,不但会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一个兵的斗志和战斗力,同时也绝对会影响到进步。
2、三人一帮酒作乐
框成玉为人厚道实在,进取心强,是带领班排施工的活路头,一个不属于干部编制的副排长。他和我们在一起常被王永利当作灌醉的目标和对象,有时候他也很主动,不用谁劝先醉为君,就因为他忠厚老实。在当时的部队小卖部里最畅销的是青梅酒,酒精度46%vol,果绿色,其味酸涩甘甜。遇生日或节假日我们还会凑分子花7.5元买上一瓶茅台酒庆贺庆贺,戏称三个二块五,当然这一切只能是悄悄地、秘密地进行。谁说我们心里不烦人。
3、出谋划策让新兵回广州探亲
毕广芳是我同班的战士,为人滑头但很是仗义,关键时刻绝对顶得上去。这小子有三大特点:一是烟瘾大;二是爱喝葡萄酒;三是干活出工不出力。工程部队的营房很富余,基本上是俩人住一间,按部队的传统班长带新兵,他就同我住在了一起。这人个子矮小、体质单薄,看似一个小老头。平常说话办事歪理和歪脑筋一样多,油滑之中显得一份老成,一听就知道在家没有正经八百的读过书,他甚至连贵州是省还是城市都没搞清楚。时间长了相互间有了一定的了解,倒也觉得很投缘,算得上是信得过的好战友。基于感情上的照应,一般情况下我只安排他干一些擦边活,不会让他搬水泥配沙子、抬石头砌墙,出工就行。而对农村兵来说学得所用,多干多学也许会成为今后谋生发财的一条道路。要说我俩胆子也够大的,就真干了一件严重违犯部队纪律的事,我谋划他行动,所幸无人知道。时间大约是在80年的10月份,这小子说他伯父从香港来了广州,怎么着都想回去见上一面,这对他退伍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就是想不出回家的办法。的确,这事难就难在一个新兵为这事请假探亲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让家里发份亲人病危的假电报,还得有当地居委会、人武部、民政局三方的证明电函才行,贫民百姓作不了这种假。为了帮他,我就给想出了一个十拿九稳的办法。先请假到团卫生队看病,尿检时采用往尿液里掺血的办法,这样就能得到团卫生队出示的送501医院全面检查的证明,然后在郴州火车站事先买好一张回程的车票,就可以安心回广州了。一去一来有三天的时间,在家可以住上两夜一天,这就足够了。归队后问起病情那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连首长是不会看化验单的,只要你没病他们就高兴。前提是必须按时归队,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否则就惨了。
这件事情就在我俩的相互配合之下如期实现了。从此他对我的出谋划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除了实实在在的感激之外,当着我的面也不再与老乡通说广州话,按他的说法是:大家都是朋友了,理应畅为一谈。同时我也从心底里感谢他的配合、感谢他能坚守信誉。
综上所述,国家是社会的整体,而生活在军营里的战士同样来自于社会。不同之处是军营里有着严格的纪律、讲传统、讲荣誉、讲精神,还有战士积极向上的进取心。在部队战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个性相对单纯,同时不难发现处在发育成长期的年龄多少都要犯一些不大、不小甚至是相当严重的错误和纪律。只是被不被发现,能不能蒙混过关,那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从严格意义上讲,大概是人就脱离不了这种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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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兵之军营生活篇

谈到军人,我可以自豪的说:我曾经是一名优秀的军人,这是通过了实践证明的。但是,我确很难说清楚自己是否也是一名优秀的兵。我想,我应该算是一名好兵吧,虽然存在着一些令首长头痛的毛病。
1979年3月11日夜间,我们连队完成了掩护部队撒军的任务,紧跟在一支从谅山方向撒出的炮兵营队后面,往广西边境集结。第二天上午通过寨安人民公社用松枝和鲜花编织起的凯旋门,然后一路行军来到临时驻防地板宙。在板宙,我们连队驻防在一条螃蟹可以过路的小河边,营房是后勤部队用木棍、竹子和草,临时搭建的房屋。当时部队看似在修整,其实仍然处在战斗状态下。在这见缝插针的时刻,战士的心情都在忙于往家中写书信报平安,部队又忙于给战士补充弹药、换枪支,总结战场经验和评功论赏。训练也只是以班为单位搞点单兵战术和队列操练。我也换了一挺刚拆封的56式班用轻机枪,看着那乌黑透亮、枪托油光闪闪的轻机枪,我是爱不释手。经过一场战争,我更加清楚了枪对士兵的价值,体验到了第二生命的重要性,对我来说,如果在战场上手中持的不是轻机枪,今天也许就是别一种安慰了。于是,在爱枪的兴奋之中我是拆了装、装上又拆,尽快的去熟习新枪零部件的上手感。我对枪体缺口的爱护更是百倍的小心,并在班上公开声明:谁动了我机枪的缺口,我就和谁急。玩枪的人都知道,枪的缺口一旦被磨损,就会在射击中带来相应的虚光麻烦,一个好的射手在扣动板机之前必须排除缺口上的虚光,才能准确无误的瞄那里打那里。岂知,一个做好了准备再次上战场冲锋陷阵杀敌的兵,一个把机枪视为生命的兵,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接到一个对他来说有点莫明其妙的命令:一小时后到团通信连报到。

时间,1979年3月20日。
来到通信连,我被分到了有线通信五班。开始时我还感觉很新鲜,毕竟通信连是一个相对技术的兵种,又是团属机关,到部队搞通信也是许多新兵向往的连队。而且,这里还有我一起参军的三个同班同学。半个月后,我总觉得这与我参军的志向和爱好发生了矛盾。有线兵的训练,每天就是身背两个线圈滚筒、提一部电话机放线、收线、接线、打结、爬树、攀竹、上电杆。干这些,对身材稍小矫健的兵来说不是问题,可对我这180厘米、身材有些魁梧的兵来说肯定就有些吃力,而且还不讨好。再说,一个通信班就班长和副班长各有一支69式折叠冲锋枪外,我们手中的武器就是线圈滚筒和摇柄电话了。一个战场上的机枪手一下子改成了摸不着枪的兵,这反差也太大了。于是,情绪开始波动,训练带着消极,有时还会感到出路渺茫,甚至想到就算干三年退伍回家,也不一定就去搞邮电工作。情绪归情绪,重要的是与战友搞好团结,休息时来点评书、来点邪忽的道听途说,什么薛仁贵征西、梅花党、72间房客等。围拢来的人听迷了、听上瘾头了,就卖个关子且听下回分解,这一来二去的,就算在训练中有所消极,不够扎实,战友们也不会在班务会上点评你,更希望班务会早点结束,大家接着来。这其中就有我们的副连长将叔唯同志,他也是听书的积极分子。其实,我也找到过连长说明情况,要求去报务班,我的普通话在全连队也算是一流的,连长反说:那才是大材小用。我说去无线排,连长说:你去找指导员。好不容易被副连长看重提议我去作文书,却有首长说:我的字体行、草不分,还要等练好楷书再说。终于,有一天我在去团部的路上遇见了我原来的连长,我向连长说明了情况,恳求他把我要回连队扛机枪。连长说:我原来所在的三排都去了边防师,现在的三排全部是3月份入伍的新兵,由几个老兵带着。要想回老连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通信连的连长把你退回去。我想这损招也让我太不光彩了吧。可是,谁让我想回战斗连队扛枪呢?这就由不得光彩不光彩了。接下来干的事就是头痛、胃也痛隔三差五泡点病号饭,爬上电杆又故意滑下来,训练课目有意整得不过关,有时还拿指导员开涮。记得有个星期日,我独自坐在连队近河边的一棵大榕树下,入神的看着河里的鱼儿游来游去,指导员哪会儿站在我身后都不知道。慌忙中的我很不好意思的向指导员敬了军礼,指导员问我:坐在这里发呆,是不是有思想上的波动和情绪?我说:报告首长,我就琢磨着去弄两颗手榴弹把这河里的鱼给炸起来,改善伙食。就见指导员那个气呀:小伙子,你咋啦,想犯纪律呀,咱可不能干那犯纪律的事。直到有一天,连长对我说:想回老连队就说一声好了。就这样,我与通信连的战友们并肩生活了近两月,临走时通信连还给我开了欢送会,我也向连长、并和依依不舍的通信五班的战友们拥抱、敬礼告别。唯一遗憾的是副连长去前沿高地执行任务还没有回来。
回到我的老连队,我被安排到了一班,依旧当我的班用轻机枪手。班长看我是个被退回来的兵,心里对我有所想法,不断的找我谈心、给我做思想工作。直到连长对他说:别的兵是想去通信连去不了,他去了确不想在那里干,是我把这兵给要回来的。这时候班长才解除了对我的成见。连队里,我所在的三排没有一个是原来的面孔,一条在生死战壕里战斗了多少日日夜夜的战友们,全部去了边防师,这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大雁落群的暗然感受。唯一留下的只有我的排长,现在的副指导员。在连里,三月份入伍的补充兵多了,我们这批78年的冬季兵,也提前成了名副其实的打过仗的老兵。没过几天部队就全线转移了,1979年5月29日,部队由广西前线回到了广东,驻守在翁源一带,开始了正规的军营生活。我们一班的班长提拔到三排当了排长,我也被任命为一班副,被送到团教导队学习、训练。
进了教导队,一切训练从头开始,队列、军仪、体能、操枪、障碍、越野、射击、投弹、战术、学习、讨论等等课目,如同补课。主管教官是由两名副团长和一名副政委主持。在教导队里我算真正感受到了军营里热火朝天的训练气氛,端枪掉块砖、投弹拉皮筋、立正背帖墙、正步单腿站平衡。训练最多的是实弹射击,其中难度较大的是夜间射击课目,那目标不怎么好找,打空靶是经常的事。射击场上一箱箱的制式散子弹,抓一把没一颗是新的,准保你每项射击课目都过关。三个月的教导队训练很快就结业了,在所有的课目中,我除了单双杠成绩良好以外,其它的全是优秀。学习、讨论课,我讨论了一个大家关注的问题:从战场立功谈老兵与新兵。虽然没有直观的数字可以证明新兵的战场立功率高于老兵,但可以从各连队的实际情况中看得出来,老兵立功不与新兵成正比,如果采用变量分析,其显著性很可能出现付相关,我的论点是:其原因就一句话:老兵怕枪、新兵怕炮。而在实战中,我军的炮火是一边倒的优势,越军极少使用炮火压制我军进攻,更不敢使用大口径火炮。因此,在没有受到敌人火炮阻截的情况下,新兵完全释放了自己,勇猛地冲在前面,而老兵因顾及火力,多采用了蛇型冲锋的战术,所以,最先冲上敌人阵地的往往是新兵多,新兵立功的比率就当然的高于老兵。教官给我的评语是:看似怪论,其实很结合战场实际。结业时,全体队员接受了我们师长的检阅,整个团都参加了检阅。我是五路纵队的方块排头兵之一,操枪上刺刀的56半,压着正步,那阵式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现在想起都觉得精神抖擞。回到连队,配发的冲锋枪还没打过一次靶,我就被做为战斗骨干调到了广州军区总后勤部、湖南涟源分部。1979年9月28日,来自55军和42军的100多名战斗骨干,集结在湖南涟源54066部队集训队一连,意思是要我们在这里接受训练三个月。
从广东翁源来到湖南涟源,刚从战斗部队教导队结业,还有必要再受后勤集训队训练吗?为何不可以直接下连队?心想,这兵当得有点闯鬼了。后来我也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毕竟在原部队受过教导队训练的骨干并不多,还有相当一部分新兵缺乏最基本的队列、军仪训练。道理归道理,可我心理憋气,到时候我就找机会和这些做秀的所谓队列示范兵见识、见识。开训这一天,集训队的营长来到一连,几句面子官话过后,让表演队给我们做了队列示范。然后,带着令人难以寻味的语气说:如有不服气者可出列一展风采。当时我已经是很不服气了,那里还受得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傲慢,怎么说也得为作战部队来的战友们出出这口窝囊气。于是,我跨步出列,在向营长报告的同时也展示了我敬礼的军姿。我提出的要求是:徒手队列没意思,要来就来点难度大的操枪队列示范。在战友们的热烈掌声和鼓劲下,我持枪齐步走上操场,立定、向后转、敬持枪礼、上枪刺、三步一式操枪上肩、枪放下,再枪上肩、由齐步转端枪正步、立定、枪放下、向后转、敬持枪注视礼、完毕。整套动作干脆利落,迎得战友们的一片支持和欢呼。然后,我报告营长:我很想和你的示范队比一比单兵越障碍课目或者投弹。这时候我见营长的脸皮在抽动,他说:这是后勤集训队,没有设置障碍课目。通过这次大出风头的表演之后,营长竟然给了我一个带兵的头衔——队列操练示范长。经过一个阶段的接触,我们终于明白了所谓的集训,其课目只有:徒手队列和军容风纪、军容内务的基本训练、56半射击训练、投弹训练,更多的是工程施工基础理论课程。这对很多从作战部队过来的兵来说,真叫闯鬼了,而且是闯大鬼了。集训结束,分下连队,也正是老兵退伍之际,我去的连队在郴州一带,不久被任命为班长。
所谓的广州军区总后勤部、涟源分部,其实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程施工部队。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被挖空的大山,内部的筑顶和地坪都已完工,我们要完成的任务就是洞门的加固和外部场面的修整。连队的核心任务就是工程施工,没有军事课目训练,甚至不出早操、不越野,施工时都很难看到戴领章、帽微的兵。枪支没有配套,正、副班长各配一支56式冲锋枪,也只是用来站岗放哨,没有装配制式弹药量,弹夹里从来就不满三十发子弹,营区站岗各排只出一个哨位,而且是从熄灯后开始,一轮下来每个战士近十天才站一回岗。不过新建的营房很不错,班长住单间、副班长带一个兵住一间、其他战士三人住一间,这比野战部队的连部还舒适,真是干那行得那行。工程兵的纪律是比较散漫的,礼拜六会餐,礼拜天除了自愿在营房值班、值勤的战士外,其他战士只要班长点点头就可以走出军营去城镇玩一天。离我们营区最近的城镇有十四、五里路,因出煤而得名,叫煤山,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就封为小香港。战士们都是走小路,翻过一座山再往前淌水过了河就到了,有些兵走累了就对着远处的大路,学着湖南人的腔调喊一声:哥哥要过河嘞,那个来背我……哈哈!
当兵的人无论在那里,也无论做什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要求进步。但能够进步的兵也只有少数一部分,除了个人努力争取,其中还得看运气:如有没有首长欣赏你、有没有老乡帮助你,一个提干的指标也很可能就与你擦肩而过,然后安慰你,下次有机会领导一定会首先考虑你。殊不知,下一次领导自己都要转业了,他连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凉,还会帮你吹汤圆吗?因此,到了第三年,很多战斗骨干力量分子都带着早日回家、早发展的希望退伍了。我对战友说:最后再干一年吧,我想考上南京军事工程学院。
后来这支部队去了深圳,在深圳开发建设期间赶上了大裁军……最后我要说的是:一个英勇善战不怕流血牺牲的兵,不等于是一个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的兵,他喜欢扛枪、善于操枪、喜欢野战军的作风,不等于他爱搬砖、砌墙、拌水泥,也不等于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闪光的兵。当时,我们的军队决策人把这两个完全不对等的概念混淆在一起,无意中放走了不少的真正的能上战场的、能带兵打仗的骨干力量。这在后来的边境争夺战中,想起这伙兵也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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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55军贵州籍战友纪念自卫还击作战胜利三十周年

3月20——22日,贵州籍原55军163师、164师、165师的战友代表近200人,纪念自卫还击作战胜利30周年,相聚在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三穗县。大会首先为那些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中英勇牺牲的烈士及在共和国和平建设中献出生命的战友们默哀3分钟!然后同声高歌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来自贵阳市、福泉市、都匀市、凯里市、龙里、平塘、施秉、三穗、岑巩、天柱的战友会代表,在会上介绍了各自战友会的成立情况及组织会员到边境看望悼念烈士英灵的活动情况,并观看了相关光碟。
战友,这在和平年代也是很不平常、极不平静的一种称呼,含意里道出了如同兄弟姐妹般的亲切,是曾经同军、同伍、同战斗的经历和感受。而我们这些在同一场战线、同一片高地、同一条战壕经历了同一片战火与硝烟洗涤过的战友,对战友的意义就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战友:我们的友谊和感情是用生命和鲜血凝聚在一起的。因此,我们彼此想念、彼此寻找、彼此呼唤,这隔不开的战友情,终于在三十年后又把我们召唤到了一起。
三十年前,在1978年12月18日左右,这群18、19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从不同的地区应征入伍,踏上了南去的运兵列车,目的地原本是广东汕头、牛天洋。当运兵列车行至湖南楼底车站时,我们看到所有的运兵车都停在那里等候着命令,经过数小时的整顿和调整我们被告知改变了运兵目的路线,列车直奔广西。我们这些新兵就经桂林到了南宁,然后到了边境地区宁明县。当时,我清楚的记得接我们这批新兵的是164师492团的一名指导员和特务连的一名姓常的排长。到了宁明我们就驻在一个名叫板州的村子旁,有人说那是一座学校,也有人说那原本就是生产队临时腾空的牛棚。这常排长一直看好我,说是带我去他的连队当侦察兵。1979年的元旦节过后我们这些先到一步的新兵,目睹了从广东开进广西宁明的军车、大炮和坦克,于是乎,我们心里也开始明白了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战争。也许我们正处在490团的布防区,分兵到连队的时候我们这批来自同一家乡的新兵共110人全部被就近的490团领走了。当点到我的名字时,我的档案却在一连连长手里,接兵的指导员出面质疑说:可能弄错了,再看看分配底单吧。此时我已经走出了队列,1.80米的大汉站在了一连连长面前,连长说:档案在我手里这兵就是我的。于是我和另外两个同乡一起被带到了一连,这天是元月8日。到了连队,我听到连长笑呵呵的喊三排长,并说:我今天给你们排带来了一名大个子机枪手,还是个高中生,要找个最好的老兵带他尽快进入实战。于是我被分到了三排八班。在班里、在排里、在连队,除了连长之外我是最高的排头兵了。学会使用机枪很容易,但在拆枪装枪过程中,也还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尤其是在黑暗条件下、在被矇住眼晴的情况下,做到熟练地从散乱一地的零部件中找到那颗能一环接一环的扣上连接部件也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其实,在连队里谁也没能真正的教会我打56式班用轻机枪,甚至没能教会我瞄准,因为我有睁眼双、闭眼也双的障碍,根本就不会单闭左眼来瞄准。这个问题在训练中被副营长察觉了,他是56式班用轻机枪手出身的首长。是他在训练场上手把手教**枪、架枪、掌握好机枪脚架的松紧度和弹力度,在辅助瞄准镜中察看我的瞄准点,趁我全部放松没有任何戒备时,突然往我左眼上吐了一泡口水,说也怪了,这眼睛的自我防护在神经质的反应中,就这样使我左右眼睛至今睁闭自如。我们这批新兵在连队经受了不到20天的应急单兵训练,元月22日就翻山越岭日步行近100里,上了北山32号界碑。在守护32号界碑的日子里基本是与越军梅目山阵地对峙,直到2月17日发起进攻。
对越自卫还击战,从2月17日至3月16日,只有28天,但就在这短短的28天里我们狠狠地打击了在当时号称是第三军事强国的越南军队,保住了边界的安宁。从更大的意义上来说:这一仗保住了共和国30年来无战事,为国家30年来的改革开放和建设赢得了时间。回首那场战争,当年的战友们也因军队建设的需要,有的留在了边防哨所、有的留在了原部队、有的被作为战斗骨干输送到了其它部队、有的进了军事学校深造,还有一部分伤员不知去处。几年过后退伍的退伍、转业的转业,忙于工作、忙于经商,还有一个共同处就是一起忙于结婚生子、养儿育女。如今这些战友都已是年过半百,白发显苍了,儿女已大,成就也不再显得如此重要。而忘不了的永远还是那份战友之间的感情,想念战友、怀念那些长眠边陲的英灵,还思念部队曾经驻防过的边境村寨。于是,战友们彼此都在寻找着对方,彼此都在呼唤着对方,找到了就相聚在一起,去看他们一直想要回去的地方。有的把一个连队招集在一起,重返广西前线,还去了当年驻扎的村庄,看村里没有多少变化,还很穷,就把村里读书娃九年义务教育的学费给包了。有的代表战友,在烈士墓前把三十年的怀念之情汇作三杯烈酒敬洒在烈士墓碑旁,与英魂同饮战友情,向他们介绍家乡的变化及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生活状况。国家富强了、人民的生活质量提高了,战友们也有了自己的成就,总不能让英烈们没有钱花不是,烧点香纸、放串鞭炮,寄托我们的一片哀思!道一声:为了和平英勇献身的战友们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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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了我164师79年的的战例了,文中所涉及的部份高地我也到了……,希望能见到更多的164师精彩战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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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战老兵出境作战的地方,其实就是剥皮屯,我曾数次到过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相对凭祥来说很偏僻,一般外地游客不容易到这个地方,因为要走沿边公路才行,这个地方位于爱店至凭祥的中间,与法卡山相邻,有幸看到这个地方的战斗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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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师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出击地域是广西区宁明县北山公社32号界碑我方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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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中我对连长的那些记忆
再过三天就是除夕夜了。记忆中的三十年前,我连在护守XX号界碑阵地上是吃着萝卜泡菜、咸鱼干过的除夕夜。对了,连长还有一壶南宁特产“甘蔗”酒。我们连长姓王,在河里洗澡他那东东翻动一下就象鱼儿跳水,因此,他知道连里的几个城市兵都在背地里叫他王大鞭。他说:他14岁初中毕业就参军。这我一直都相信,因为我初中毕业时还不满14岁,他是在广州军区大院里长大的,不想读书就参军,首长是有特权的。也许,我们多了点交流的共同语言,也许,他是吉林大汉,我是山东大汉,放抱腰摔跤有一比。也许,我就是他的好兵,能哒、哒、哒一个标准短点射打出29环,他却不能。也许,他就是大我们几岁的光棍头。有了这些,也就在后来的战场上他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记忆一、下山进村搜查越军特工
那是在第一战役结束后,我连守护X号高地。山下是一条重点运输公路,从开扩地带弯延伸长十分显眼,放眼望去有一片土坯房和竹楼混杂的村子,这村子在我阵地重机枪的射程之外。白天,公路经常受到越军零星炮火的袭击,造成我运输民兵受到不小的伤亡。到了夜间,高地上隔三差五就有越军特工过来偷袭、摸岗。为了有效的防患,我们战士每晚要在暗堡式的哨位上盯4个小时的岗。一段时间,部队的主粮运不到位,单兵干粮也所剩无几,饭量大点的战士已开始从战友们的粮袋里分着吃。这天,天色只有蒙蒙亮,第一轮下岗的战士被组成一个加强班,配备有四零火箭筒、10支冲锋枪、两挺班用轻机枪,由8班长带队,命令是进村搜查越军特工。我们沿山路偷袭,也叫悄悄地进村,天亮时摸进了村子。村里没有老百姓,在村边一个貌似储藏室的地方我们击毙了两个正在报话的越南武装,还缴获步话机一部。同时摧毁土竹结构岗楼一座,又烧死一个越军。本来是一件干得漂亮,收队就回高地庆功的事。然,一老兵提意:再转转,搂草打兔子,顺便带点油水回高地也不错,打仗总不能饿肚子吧。其实,村里穷得只有木薯和几只放养的鸡鸭,连猪都没见到一头。好不容易在一个说是公安屯的办公室里找到半袋子中国大米,还怕有毐,谁也不敢带,那只有活物没有毐啦。回撒时,根据命令我们顺大路返回了高地。点评时连长说:我给你们人人记一功,就大个子功过相抵。我问为什么?他说:就因为你是大个子,你的目标被营首长在望远镜里认出来了。就是教会你打机枪那位首长。得,犯纪律的事总要有人背黑锅。这天,连长私下里给了我一条“红棉” 牌香烟。
记忆二、架班用轻机枪值班防空打飞机
这日中午,我正在“猫耳洞”里擦枪。班长过来说:连长命令,今天越军可能要出动飞机轰炸高地,你带500发穿甲燃烧弹到坡顶上架机枪、值班、防空、打飞机。这命令,从一个广东汕头籍的老兵用普通话说出来,我还真是感到急迫。然,挖坑、搭掩体、架机枪,不远处,还有重机连的一个班和我执行的是同一艰巨任务。我说:电影里那镜头,可他妈的别在阵地上发生,我这玩意只能打1500米。老兵说:放心,他出动一架我们会有八架等到它,真来了,场面就壮观了。到了下午4点多钟,还真看见远处飞动着两个白色的亮点,老兵说:狗日的出动了米格21。同时,我们头顶上也轰轰隆隆的盘旋着我方分成三组共九架战机,底的看得见五角星。直到远处的亮点不见了,我方战机又呼啸着盘绕了两圈也飞走了。一场好戏没看成。事后连长问我:电影里的场面怕不怕。我说:要是真格的干起来,你那两斤半54式,只有用来砸天。
记忆三、下山捉战马
第二战役结束后的几天里,部队已开始从谅山有计划的撒军,我们分队执行掩护撒军的任务。这日,天气睛朗,约在2点来钟,连长在望远镜里又发现了目标,山下一片草地上,有一匹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马。连长说是战马,还说一定是从对面大山里跑出来的越军通讯战马。于是乎,他追问哪些士兵在家养过马?我说:我骑过,没养过,但那不是战马。接下来有六个战士报名,有地说养过马,有地说训过马。这下连长高兴了,说:算你一个,抱上机枪做掩护,其他六个战士一律跨上冲锋枪,去把马捉回来。那马还真雄壮,是匹公马,屁股上还打有钢印。战友们七手八脚,捉了马就往回走,我断后。其实,我已经感觉很累,这时候从我则面的山沟里突然跑出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来,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激速抵进射击,打完一节弹链才听到重重地扑通倒地声。我点燃一支烟坐下就地休息,这时连长已飞快地赶到,看了看情况说:用25发子弹打死一头老水牛,但愿这回别叫营首长又盯上你。
记忆四、凯旋门前无奈何战马缴公
我们连队在3月7号夜间才撒下阵地,临走时还布下不少地雷。8号上午进入国门,连长骑在马上那样子比指导员可威武多了。连队在凯旋门前停下了脚步,原因是纠察队拦住了我们连长,一定要收缴那匹马。连长脸上的光彩不见了,一副胳膊扭不赢大腿的无奈,好没面子。
后来,我在团部通信连见到过那匹马。连长也去了南京高极步校。记得连长曾说过,他一生最大的愿望是做职业军人。我诚挚的祝福他将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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