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帖）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149师老兵回忆 作者：還活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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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报名参战

我喜欢军事网站，没事时在上边一耗就是几个小时，这个嗜好可能和我的家庭和我的个人经历有关。我叫刘万，西安人，1978年在陕西渭南下乡插队时报名参军来到了天府之国四川，在工程兵222团一营二连当了一名工程兵战士。
78年下半年我国的各种报纸和广播开始大量的报道越南国内的反华排华的消息，边境上也时常发生越南军队开枪开炮打死打伤我国军民的事件战友们在一起也时常议论都非常气愤，79年1月4日正在工作的全团官兵紧急集合召开动员大会要从我们工程兵中抽调部分人员加强野战部队，要准备打仗了！不少人还写了血书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出身于军人之家打仗上前线那是我的本分!能当兵是福气！当兵能打上仗那就是我的运气！我们并不是好战分子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怯战！就这样我很幸运的来到了149师445团3营7连一排2班成了一名野战军战士。
我们到了新部队后马上就投入到了紧张的战前训练中，刚开始我这个工程兵还很不习惯这支性质完全不同的部队，但是在班长和战友们的帮助下使我很快就适应了那种临战状态下紧张的生活和训练，补上了单兵和班组协同战斗技能，天天打靶使我的射击水平也提高了很多，天天开动员大会，这种生活使我这个八路的后代心中充满了亢奋和紧张，期待着早日走上战场。2月初卫生队开始给每个人验血型命令参战人员剃头，全军营一片光亮，正式进入了临战状态！
在这期间我父亲给我来了好几封信专门交代了在战场上一些行军打仗的常识和注意事项，让我确实收益非浅。
自卫反击战在79年2月17日早上正式打响了，作为西线战役预备队的149师在大家急切的盼望中于战斗打响3天后的20日接到了出动的命令！我们445团当晚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一夜无人入睡，将要到来的战斗使每个人都陷入了遐想，火车经过攀枝花，渡口市，楚雄于23日晚8时到达昆明北站后换乘汽车，24日中午到达河口，进行短暂的休整后第二天（25日）天刚亮我们师就开始通过坝沙段红河上的浮桥踏上了越南的土地，过河后第一件事就是换子弹，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军的各种战斗用弹，全是十发一个桥夹，发射时烟小声音也小，不用任何人多说人人都是只怕拿的少了，我用的是56式半自动，子弹我带了270发手榴弹带了8枚，连长又让我带了一个爆破箱里边有两个起爆器，几十个雷管，几卷线。我体格很棒随手又操了一根爆破筒，又往挎包里装了些罐头和761压缩干粮与我的战友们一起跟在13军的后边向南一路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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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祖国而战斗
一 激战4号桥
经过几天的徒步行军后，我们149师终于在3月1日投入战斗，对手就是越军王牌316A师，地点是战略要地4号桥。战斗首先由446团接收13军阵地向4号桥方向攻击前进，当时地势对我方极为不利
4号桥前的公路一侧是陡峭的山体，一侧是深不见低的深涧，深涧对面山上直线距离不到200米的地方就是越军密集的工事群，公路和桥之间形成一个近90度的夹角，接近桥的地方是近1000米的开阔地带，而越军早已对这段公路的各点都事先进行了标定，早上446团上去的时候，晨雾使能见度降的很低，446团上去时走在最前面的两个连因浓雾遮挡，越军并没有发现他们，直到前峰连尖兵过桥后看见对面从雾中走出几个人在喊了口令后，对方先于我开枪，这时才发现碰到了越军，战斗从这时正式开始，因攻击部队全暴露在公路上，听到枪声后，越军轻重火力全部开火，给我方部队造成了很大伤亡，但我446团也不是孬种，随即展开部队进行回击，经一天的激战终于攻上了4号桥阵地。冲过桥后，446团向右继续攻击前进。 446团在前面打的时候，我们445团在后面待命，在行军过程中特别是当446团打响后，为了早点投入战斗，在轻装跑步前进时把吃的干粮和罐头都扔了，中午连长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几斤大米，让炊事班煮了一锅稀饭，因头天下雨柴火都是湿的所以烟有些大，我刚拿起勺子准备往水壶里灌些稀饭，就听见一声流弹的呼啸从头顶4-5米的地方飞过去，刚开始以为是流弹，就没有在意，紧接着第二发就打在了离锅几米远的地方，一愣神的功夫，空中传来一声像棍子在空中快速抡过的声音，“呜。。。。啪”低头一看离我两米远的地上露着一个82迫击炮弹的尾翼！围在锅前的几个弟兄一看呼一下全没了影子，紧接着又打过来三发但是都没炸，第五发才把锅炸翻了，好在一个人也没有伤着，（以后在师教导队学习时碰到了工兵营的问起了他们在4 号桥挖的那几发炮弹为什么没炸，他们说那仅仅是对方太紧张引信少上了半扣，过后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后怕。其实前面打的那两发12.7机枪弹就是在发现炊烟后在进行测距）
3月2日，天刚亮时我们445团开始投入战斗，8连主攻，我们7连为副攻，在通过桥前那1000米开阔地时前一天战斗的惨烈给每一个人的心灵都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平地上足有一公分厚的血浆！和伤员丢弃的各种装备，446团打过去后对面的越军火力依然很猛烈，以前只是在小说里看到描述枪声像“炒豆子”一样那一天我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了，你根本无法分清是谁打谁，也分不清是什么枪只看见子弹打在公路上弹起的灰足有20公分厚一层，就像一层雾一样！我们只能在公路边一条50公分深的水渠里匍匐前进，背后的挎包上都被打的是洞，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时间在那时以没有了意义，从后边走来几个人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们军刘付军长，康师长和我们445团团长！刘副军长站直了身体大声喊着“快！起来往前冲！越快子弹越打不到你！”它奶奶的！军长都不怕我们怕个啥呀！大家在军长的激励声中迅速爬起来快速向4号桥桥头勇猛的冲去，4号桥是一座双桥，公路和桥有一个90度的弯弯角外侧有一个大约400平方米的洼地冲过来的有300多人都集聚在那里，对面山上的越军各种枪支如雨的子弹死死的封住了公路和桥面，如果越军这时用炮向这里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团长上来后大声命令“往上冲！”刚冲上公路的前几个人瞬间就被打倒在地，我和7，8个战友快速冲过公路，身边不断的有战友倒下，当时什么也不想了只知道风一样的向前跑！紧随我们身后8连河北籍连长陈大树带着8连冲上去了，我们7连紧随8连之后攻击前进，冲过两个弯道后前边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不一会就看见8连的一个排长满身是血被抬下来了，紧接着就看见8连长也被抬下来了（陈连长中弹两发，腋下，后背各一发，非常庆幸，他活了下来。）指导员也被抬了下来，那雪白的脑浆伴着鲜血带给我们的震撼很久都不能平息.......（他也还活着！).
8连正面进攻受阻我们连长命令一排从桥对面右侧向敌占山头攻击，我们全排从山体右侧攀岩而上，在快接近山顶开始与在战壕中的越军展开了对射，战壕前越军清理了几十米的射界不容易接近，在双方互投手榴弹时我决定从左侧摸上去打他们的侧翼，当我向左前方跑了30几米时突然感到前方灌木丛有响声我赶快卧倒举枪瞄向有响声的地方，刚卧倒灌木丛中就冒出一个越军右手提着一挺56式班用轻机枪，当他出来后突然发现离他10几米的地方有一个中国兵档住了去路时当时就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准备端枪时我扣下了扳机，第一枪就把那个家伙打倒了，没松气半自动10发子弹我一气打了9发！剩了一发不敢打了，因为不知道那个家伙死了没有留一发保险一些，绕着从侧面摸过去一看身上都打成了马蜂窝了，这确定是我打倒的第一个越军，随手把半自动一背，提起轻机枪绕到战壕时才发现越南人跑路的功夫绝对一流,我第一个跳进战壕向前冲时走的都是有水的地方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爆炸声原来后边的战友踏上了地雷，他们走的是没水的干地方，在占领山头后打了三发信号弹告诉团里山头以被我占领，因为越军刚撤，走不远，排里命令我班继续向前追击，刚过了一个小山头就看见7，8个越军架着两个伤员在小路上跑，没有人下命令全班同时举枪开火只跑了一个，全班在下山时突然又遇到从沟里上来的40多个越军，班长一声令下全班一起开火，顿时打的他们死伤狼藉向沟里逃去。刚下山发现前面一个越军的机枪火力点，封锁了前进的道路，火箭筒手被打伤，我抓过火箭筒带了三发火箭弹利用地形摸上去把他一弹干掉了。不过里面有几个人没有时间去看就在我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沟对面的一个越军火力点开火打倒了好几个战友，因为山上植被茂密看不请是哪里打的，突然一发曳光弹带着红色的尾巴从对面的一点上射过来。越军不小心在弹链上混入了一发曳光弹这才暴露了目标。我方火力支援这时也上来了，沿着公路排了足有二十几挺重机枪，九挺14.5双联高机还有九辆62式坦克一起开火，不知打死了多少只看见六名活着的越军没命的跳出来逃跑，我们营炮兵出身的左副营长伸手抓过一门82迫用简便射击技术一手扶炮管一手装弹，炮弹飞过去，正打在越军中间六个一个都没跑掉。坦克部队往前开的时候坦克兵挥手让我们上了坦克一共上了七个人，走了一会后我看到对面山上还有越军活动就抓过坦克上的高射机枪打了一个点射。坦克兵听到枪声把坦克炮调过来也向对面山上射击，打过后我感到坦克上不安全就把本班战友赵明全一起叫下坦克，公路前方是一个急转弯，转弯处的山体直上直下，足有八九十米高，坦克刚一转过弯车上搭载的五名战友就被一个越军倒打火力点的机枪打下来了，据说五人中有446团团长的儿子曹辉。发现火力点后九连一个叫吴兆祥的陕西兵从山的右侧爬了上去，上到半山腰时被越军发现投过来一枚手榴弹爆炸的弹片在他的后腰开了一条大口子，但是陕西的愣娃带伤坚持冲了上去，先投了一枚手榴弹炸死一个伤一个，又冲上去抡起配发的开山刀硬是劈杀了那一活一伤，吴兆祥就这样打掉了那个三人火力点。在这之后有个小插曲，转过那道弯以后我们看到有一个小独立房。进去搜索时发现地上有几个拆开的枪支零件和猎枪零件很像，装起来一看竟和猎枪一模一样只是枪管粗的出奇。这时赵明全也发现了几个白色塑料罐以为是什么鸡腿罐头，我一看，他妈的那还不快切开，两天没吃东西了，当用刀切开一看，根本不是罐头，而是几个非常粗的‘猎枪弹’所不同的是，它还带着一个圆弹头。塞到枪里一试，嘿，正好配套，哥几个当时就要试验试验，可看着这么老粗的管子和子弹对后坐力大小谁心里也没一点底，于是找了棵树，把枪绑在树上，用一根绳子远远的拉动扳机，只听‘澎’的一声，有眼尖的指着足有四百多米远的地方大叫，‘在那里！’好家伙射程真不近啊。康师长这时刚好上来了，听见这里有枪声就问；‘谁在那里开枪！’当看到是这么一个玩意时，用手一指‘给我拿过来’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这支枪了，它被师长没收了！其实这就是美国的M79榴弹枪。
当天中午，我们七连接替八连成为全团的尖刀连，我们一排走在最前面，过五号桥后，快接近六号桥时，我远远的看到了对面山上有新挖出的土，大家的注意力立刻高度集中起来，同时加快了行军速度，这时我看见对面山上有些淡淡的烟出现，战友赵明全也看到有人活动我身子向左一闪。一串子弹擦身而过，这时才听到枪声远远的传过来但我身后的几个战友以被打倒在地，连长命令三班长卢昌明带全班从右翼的一个缺口冲上去，我们二班从左翼上，越军知道要冲上去右侧的缺口是唯一的通道，周围的几个火力点全对准那里，因此三班长和全班刚冲到缺口时，越军的几个火力点同时开火，卢班长和战士董少科等几人当时就被密集的弹雨扫中而倒地，在把烈士和伤员抢下来后，战斗处于胶着状态，一个陕西富平兵叫张满全的，发现了一个土坎上有越军活动的声音，就扛了一具火箭筒爬了上去，一露头发现越军一个12.7高机班共五人，就在离他只有十二三米远的地方整修工事，当时也不管火箭筒的安全开火距离了，扛起就打，五名越军和机枪立刻被炸成肉块和零件飞上了天。而他自己也被爆炸气浪冲下了足有三米高的土坎。这又是一个典型的陕西愣娃英雄，不幸的是他在后续战斗中光荣的牺牲了。因为地形原因炮火无法有效支援，使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枪声也渐渐的停息了下来，这时是三月二日下午五点多。
二、激战黄连山
三月三日我连决定强攻，经过激战终于打垮了对面的越军，通过了六号桥。我们开始向沙巴方向挺进，上午十一时许我们一排终于看到了沙巴县城，这时我看到了一条被炮弹炸开的污水管道，从管道破口处流出一股带着刺鼻臭味的污水，水中还能看到像线一样细的红色虫子。几天没喝一口水的我们，满嘴都是水泡，根本顾不上恶臭和虫子了，一涌而上脑袋挤脑袋一头扎下去就喝了起来，我喝了几口抬头想喘口气，再低头想喝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挤不进去了。这次喝水的经历直到现在我一见到掏下水道就会想起来。喝完污水后向前走了五十米后出了那条小土沟，突然发现在我们前方几十米远的路上，有一辆汽车和十几名越军正在往车上搬东西准备逃跑，我们只上来了五六个人，情况出现突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起举枪就打，半自动火力差这时暴露无遗，只打死了五个，其他的都跑进了山上的林子里，我回头再看那些喝水的战友们还在继续喝水，头都没有抬一下。实在是太渴了！
就在我们要进入沙巴县城时，从新寨、黄连山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像“炒豆子”一样的枪声、炮声。那是我师447团和我团二营攻打黄连山和新寨，团里命令我连向新寨靠拢去支援447团和二营，到达新寨时我们就和对方接上了火，子弹带着‘嗖嗖’的声音不断的从耳边和头顶飞过，战斗十分激烈。天快黑时，暗藏的两门越军加农炮突然向我们开火，我团一个战士战士叫杨建章的为了引开越军炮火毅然发动汽车用自己的牺牲为大家争取到了宝贵的几分钟，战后他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称号。当晚我们连正准备在山边宿营时接获命令向前方山上派出警戒，晚上只见从黄连山垭口方向打过来两串红色的机关炮炮弹，炮弹打在山崖的山石上，第二天早晨我们发现炮弹炸下的大堆山石就落在我们昨天准备宿营的地方。幸亏昨天接获了命令离开了那里所以没有伤亡一个人。
四日早晨师炮团的加农炮上来了与敌展开了炮战，首轮炮击就把昨天那两门炮打哑了火，但是越军没有动用的第三门炮突然开火，使我方一个炮班除一名新兵外全部牺牲。我方用火箭炮齐射才把越军的炮火全压了下去。早晨炮战开始前我和同班战友铁木措一人拿了一个缴获的望远镜爬在炮兵旁边十几米远的山包上向黄连山垭口方向观察，当天亮了时我感觉望远镜正对着太阳会反光不安全就从山上下来了，才一会的功夫炮击就开始了，铁木措没有下来-----他是一名藏族战士手榴弹投的又准，又远。打四号桥一个火力点时距离五十多米原地投了两颗手榴弹，一颗从射口投入，一颗从五十公分宽的通道投入，在山上和越军互投手榴弹时我们的三个人给他一人供弹。这是一名优秀的民族战士。
中午446团部队开始向我们靠拢，而我们则在警戒中度过了这一天剩下的时间。
本来我们向新寨，黄连山前进是去支援447团，和我团二营。打316a师的阻击战，但实际我们到达那里时447团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三月四日晚上我们从新寨退回了沙巴县，因为后勤原因，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只能发动大家就地取材分头寻找食物，沙巴县在法国占领时期，因地理环境很好，所以是一处疗养胜地，半山腰修了很多法式别墅。法国战败后，此地成了越南国家领导人的休闲避暑圣地，每个别墅门前都有一个小鱼塘，几天没吃了，也不管那么多了，活鱼总不会有毒吧，用手榴弹炸他娘的！两棵下去，水面就漂起了一层两三斤重的大鱼，从住家户院子里找了一个铝盆，又找出一罐猪油，生火炸了一堆鱼，吃一口鱼舔一口从住家户里找来的大块土盐就这样在沙巴一待就是三天，因沙巴距离河内只有一点路程，而且是一马平川，非常适合我军机械化大兵团展开，越军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河内也开始了全民动员，做战争准备，所以我们在这几天里基本没有发生战斗，在沙巴外围，我们修筑了一些阵地，防止越军反扑。不过越军不是傻子，在山里都打不过，在平地上给他个胆他也要敢用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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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胜利凯旋
几天无战事，越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八日晚，我们接到撤军的命令，我们七连作为全团的后卫，走在全团的最后，回身望去，天是黑沉沉的再没有我军的一个人了，在大路上走了三个多小时后，（晚十一时）部队转入了山间小路，这是班长高自强发现南京兵赵明全不见了，当时就叫班副带队跟随大部队继续后撤，班长叫上我回过头去找战友，借着星光我们一路摸去，走了足有一公里远，才看到赵明全一个人躺在路边原来他得了急性肠胃炎，拉的已经走不动路了。我们两人一边一个架着他向祖国的方向走去。因为大部队已经看不见了，走小路也因没有路标无法通过，所以我和班长一合计，决定走大路，因为这样和越军散兵遇到的机会可能会减少一些，就是碰到我们也知道要向哪个方向冲。而且带个病号小路也不好走，就这样在大路上摸黑走了几个小时以后，前面看到一个无人的小村子，我们决定进去休息一下，先找了间房子把赵明全安顿好，一个人警戒，一个人找了个盆子烧点开水，给赵明全喝了一些我们两个也喝了一些，天快亮时我们继续赶路，上午十一点，终于看到了红河，这时回头看去没有一个人影，眼望河那边飘扬的国旗，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三个人相互扶着走过了红河上的浮桥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上岸后看见有几间房子墙上挂了块牌子一看是河口邮电所，门口有一个自来水龙头三个人跑过去就大口喝了起来，想一想竟然十几天没喝过一口干净水了！十几天没脱过衣服和鞋了，正在我们洗脸时从邮电所出来了一位四十几岁的女同志问我们“你们是不是才从前边下来的？”在得到我们的答复后二话没说回身从房子里拿出一大串香蕉，三人也顾不上客气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頓香蕉大餐，饱了，也安全了，也实在是走不动了，多少天都是在战斗状态中度过的，这时精神一松下来眼皮就再也睁不开了倒头就睡在邮电所的院子里，半夜冷的人只好挤在一起，直到10日早上九点多才醒来，只听哥几个肚子里一阵乱叫于是又拿起枪和装备上了路，沿路走了几十米，路边有一个米线店，老板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从前边下来的所以就对这我们叫“兵哥过来吃米线”三个人摸了摸身上那有一分钱呀！几个人和老板开玩笑“没钱！手榴弹换行不？”老板一听笑了说“不要钱，打个条子就行”哥几个一听大喜，在那里我吃了这一生中最香的两大碗米线，旁边杂货店老板也上来问要不要香烟？废话不是，哥几个也知道打个条子就行就又拿了几盒大重九。应该说地方政府的支前工作做得是很好的。
拿到烟没走几步，远远的就看见我们团高机连的一辆汽车拖着一挺14·5高射机枪过来了，赶紧上去把车拦住上去后才知道我们连的驻地在那里，因驻地不在一起，路上又换了一辆地方车才回到我们连队的驻地。
一到连队先向连长报到，中午炊事班做了一大锅腊肉炖粉条和大米饭，吃了饭以后全连集合进行点名，但是答到的只有七十七人。而出国前全连共有一百三十八人！以后陆陆续续又有四十三人从医院归队。十八位年轻的战友为了祖国献出了他们那宝贵的生命！，永远留在了云南的烈士陵园里。晚饭全连人都没有胃口，一想起那些朝夕相处情同手足的战友再也不会回来了。每个人心里都很难过。四号桥一过，我们连就是全团的尖刀连。后撤时又是走在最后面的一个连队。所以伤亡比例特别大。全师一共才阵亡四百多人，而我们一个连就有十八人。司务长看大家吃不下饭，就打了一桶白酒来，一人半碗，会喝不会喝都要喝。我是不胜酒力半碗下去竟睡了两天。十几天来就没有好好睡过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在驻地休整，一待就是两个月在这期间又补充了一批苗族新兵。直到四月中旬边境一带已经比较平静，我们师在这时开始陆续返回四川眉山的原驻地。在返回的路上沿途百姓把成捆的甘蔗和各种的水果往车上扔，有一个化工厂的工人们拿着整脸盆的冰棍拦住路往车上送，军民鱼水之情令我们为之动容。
在休整时，部队进行了整编，我们班长调去三班当班长，而我则成了我们班的班长并且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在79自卫反击战三十周年之际，我仅写此文，以悼念那些逝去的兄弟。并在此向所有参加过那次战争的战友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日月如梭，战友之情永在！
时间以过了30年了如果有记忆错误的地方请参加过那次战争的朋友批评指正，谢谢。
2009年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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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子已被 路客MM 在 2010-1-31 13:44:14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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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人回覆？都看過了？我覺得這篇回憶寫的真實，語言樸素。就轉過來了。

余副站长

基本是事实.像是149S老兵写的.就是有些描述稍带夸张.另外,没有地理概念,沙巴离河内远着呢.

中国战神

呵呵，看了好几遍啊！每次都从头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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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顶一个。445团是一支有着光荣历史的部队，但愿其能延续伟大的长征精神、挺进西藏的先锋精神以及在62年、79年保卫边疆战斗中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为人民再立新功！

射天狼

四号桥,七九对越作战的一个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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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四号桥这种地形就没任何组织战术和迂回策略可用了，只有硬着头皮比是我人宽还是你子弹缝宽了。敢于迎着猛烈火力冲大桥的都是无畏勇士！“从后边走来几个人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们军刘付军长，康师长和我们445团团长！刘副军长站直了身体大声喊着“快！起来往前冲！越快子弹越打不到你！”它奶奶的！军长都不怕我们怕个啥呀！”高级军官们身先士卒的对那些趴沟里的兵激励作用太大了，将怂怂一窝的反面典型！

桥面狭长且无法展开和隐藏兵力，防御方对每一个过桥者都有很充裕的射击时间，攻击者的恶梦之地！也奇怪越军组织的火力守不住这么有利的地形，上百支机枪自动步枪封锁不住无处隐蔽的桥面让几百大活人一路跑了过来，就是在山后把迫击炮标定好了埋头一发接一发地轰击桥面我军也要没辙只能等它把炮弹打光。越军战斗效能还不如国民党军。淮海战役围歼国民党军，有一处的国军故意留了一座桥没炸掉，总攻开始后解放军没有人能活着冲过桥去。中国军队一旦过桥开始冲山头了，恐怕越军的心理防线先要塌了。

射天狼

越军不干脆把四号桥炸了也是个谜。埋药炮轰都不难打断它，为什么就要留着给人过呢？我军当年迎着越军的机枪炮弹冲过四号桥，如果能预先打些烟幕弹，也能少死一些人吧？

［此帖子已被 射天狼 在 2010-2-6 13:48:23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射天狼 在 2010-2-6 13:51:23 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