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片高地叫“白马”

沈晨曦

很喜欢您的文章，客观真实，尊重历史。

沈晨曦

在朝鲜战争中，中、美、朝、韩四国军队都有过自己的著名防御战，也使代表这场战斗的地名闪耀军史。中国是上甘岭，美国是砥平里，朝鲜是1211高地，韩国是白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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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山之战是韩国军队历史上的得意之笔，参战的韩9师从战争前期的稀松平平一跃成为韩军中的精锐，被誉为“白马部队”，该师徽章也改成了白马图案。后来韩9师还出了一位参谋长总统，就是领导韩国经济起飞的政治强人朴正熙。韩国的名誉元帅、也是朝鲜战争中的韩军名将白善烨曾有诗赞曰：

山下军号嘹亮，敌兵蜂拥而上。

将士以身殉国，雪山顿变红岗。

这诗打油味浓了点，不过倒是真实写照。

这么有名的白马之战，是如何的景象呢？

这场战斗发生在1952年秋季，朝鲜战争正是打打谈谈的阵地战阶段。

白马山，位于铁原西北10公里的药山洞地区，由西北走向东南，长约3公里，由一群以394.8高地为主的山岭组成。山顶为树林覆盖，山南侧有一条河流驿谷川。主要高地是394.8高地和281.2高地。美国人喜欢四舍五入，称其为395高地和281高地。因这一片高地状如卧马，故称之为“白马山”。

沈晨曦

白马山以东是一望无际的铁原平原，南面是经高台山和宝盖岭通往汉城的联合国军主要补给线，直达著名的“铁三角”底端小城铁原，也是联合国军的重要兵站基地。如果丢掉白马山，联合国军就只好后撤到驿谷川以南的另一个高地上，铁原一带的公路将不能使用，严重威胁联合国军的防线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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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白马山地区的是韩军第9师，曾在第五次战役中被志愿军20军打得落花流水，全师1万余人只剩1300余人。不过，经过美军的训练整顿，加上韩军的后备编练师补充体制，韩9师兵员素质大为改善，战斗力已是今非昔比。

韩9师时任师长为金钟五少将，下辖步兵28、29、30团，全师约1.2万人。主要火力有第30榴弹炮营（105毫米）和第9重迫击炮连。守卫394.8高地的是30团1营，守卫281.2高地的是法国营1个加强连。394.8高地构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281.2高地有坑道和钢筋水泥地堡群，前沿设有雷区、障碍物和铁丝网。

1952年9月，在志愿军司令员邓华和副司令员杨得志的指挥下，志愿军向联合国军阵地进行了从营到班级的战术性反击。10月5日第一阶段结束，共反击19次，全部攻占阵地，最后巩固占领了联合国军的6处阵地。10月6日，第二阶段战术反击开始。志愿军同时向联合国军23处阵地进行反击，最后攻占21处。这失利的2处中，就有白马山。

进攻白马山的是当时归志愿军第3兵团指挥的38军，下辖步兵112、113、114师，全军4万余人。38军是第一批入朝部队，历经四次战役，特别是第二次战役打出了赫赫威名，至今也是解放军中最牛的重装集团军。38军原军长梁兴初其时已调任西海岸指挥所任副司令员，副军长江拥辉接任军长。38军是在回国休整后又再次入朝的，全军换装苏式装备，和刚入朝时的日式装备相比已是另一番天地。为了攻占白马山，38军加强了炮兵和坦克，参战的各种口径火炮有182门、坦克17辆，还有59门高炮和122挺高射机枪担任对空作战。

江拥辉决定，以114师340团进攻394.8高地，支援火力有各种火炮120门、坦克8辆；113师339团进攻281.2高地，支援火力有15个炮兵连60余门火炮。

就在进攻之前，出问题了。10月3日，340团7连文化教员谷中蛟叛逃，向韩军泄露了38军的进攻企图。在魏巍的小说《东方》中，描写了一个叛逃的文化干部谢家骥，谷中蛟就是其原型。当时韩9师正准备举行全师运动会，毫无作战准备。金钟五得到谷中蛟的口供后，非常重视，立即命令停止运动会，30团3营进入394.8高地与1营协防，然后开始调集炮兵增强火力。先后加强了韩军炮兵第51营、第52营、韩军第53坦克连和美军第213野战炮兵营（155毫米榴弹炮）、第955重炮营（8英寸）、第937炮兵营（155毫米“长汤姆”榴弹炮）、第242重炮营（8英寸）、第2化学迫击炮营、第2火箭炮连以及第140高射炮兵营，美坦克第73营主力也从铁原向白马山驰援。

韩9师师属炮兵群及美军支援炮兵群很快完成了对白马山北侧前哨阵地前方弹幕射击和对志愿军第114师进攻部队集结地火力突袭的计划和准备，标定好了火力打击诸元。

韩9师全师投入战前准备，加固白马山工事，在前沿增设雷区和铁丝网，深埋通信线路，补充补给品和饮水，以保证能够坚持一周以上时间。

增调韩军第51团配属韩9师，加强步兵兵力。第8集团军预备队美3师也前调至铁原以南几公里处集结，随时准备增援韩9师。

美远东空军第5航空队从10月3日起，出动大批战斗轰炸机向中国军队后方炮兵阵地实施集中轰炸。

1952年冬，视线向东越过铁原谷地，朝白马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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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不利情况下，志司的作战命令来了：全线统一于10月6日开始进行战术反击。江拥辉几经考虑，又请示了志司和兵团司令部，最后还是舍不得战机，决心已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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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5日夜里，突击部队就进入了敌前潜伏地域。6日整个白天，韩军向中间地带一直打来冷枪冷炮，突击队出现了伤亡。但全体人员严守纪律，伏地不动，没有暴露目标。下午17时30分，天已黄昏，38军炮火准备开始，各种类型火炮一齐轰击，“喀秋莎”火箭炮的尖啸声尤其震撼人心，白马山及山后地域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27分钟炮火准备后，38军各突击分队发起了进攻。340团6个连又2个排冲向394.8高地，339团3个连又1个排向281.2高地发起进攻。

38军的炮火虽将白马山阵地前的数道铁丝网和雷区基本摧毁，但因韩军早有准备，严密躲藏，伤亡并不大。而且电话线深埋地下，保证了通讯联络的畅通。美军第36探照灯连迅速打开雪亮的探照灯笼罩阵地前沿，空军出动飞机投下照明弹，炮兵营也打出了带着降落伞缓慢下降的大型照明弹，进攻道路亮如白昼。38军攻击部队立即遭到了联合国军的层层火力拦截。美军和韩军的各炮兵营已在白马山上建立了观察所，及时为炮兵提供射击数据。特别是美军第213野战炮兵营的2个观察所，俯瞰整个白马山前沿，是战斗前沿地带中最有效的2个观察所，引导己方炮火猛砸中国军队的冲锋路线。在当天的战斗中，仅213野战炮兵营B连的6门榴弹炮就发射了超过1500发炮弹，平均每门榴弹炮每2分钟1发，可见其火力密度。

在394.8高地，除联合国军炮火拦阻外，韩军集中各种火力射击，又将装在汽油桶中的凝固汽油弹滚下山坡，在阵地前沿形成层层火障。340团攻击部队在冲锋途中伤亡巨大，虽攻下主峰以北的几个山头，但建制残破，弹药耗尽，已无力继续向主峰发展进攻。韩军当夜组织了10余次反击，也没有把340团赶下山去。

在281.2高地，339团突击部队付出很大伤亡后占领了次峰，随后就被联合国军炮火笼罩，无法前进。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志愿军攻击部队冲过了第213野战炮兵营在白马山前沿的1个观察所，但是美军观察组仍坚守岗位并召唤炮火轰击自己所在的位置。观察组成员Joseph Adams中尉回忆道：“当我呼叫射击指挥中心的时候，我想我召唤了某些愚蠢的炮击任务。我说了类似‘这里到处都是该死的中国人、向我开炮！’之类的话。这不是召唤常规炮击任务的时候。我返回了主掩体，而此时中国人已遍布四周。他们冲上来扔手榴弹、射击，但他们看不见掩体里面，因为那里很黑。而当时掩体外有月光，我们能看见他们。他们向我们冲锋了4、5次，每次他们都冲到了门口，那里一次只能进一个人。我们在门后面，我用左手拿着卡宾枪在拐角处射击。你知道，你能一次连发好多发子弹。我不知道我们打中了多少中国人，因为他们没有一个能活着进入掩体。他们会扔手榴弹然后冲过来，扔完手榴弹后立刻就冲锋，然后我们就打他们的后背，然后他们就得把屁股从那儿挪开了。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等待炮击降临的时候。”

在10月6日的战斗中，双方都伤亡惨重。没有查到38军军史上这天的伤亡数字；美国人William Russell所著的《白马山十日》中提到：“ 在第一天战斗结束的时候，大约500名中国士兵倒在白马山的正斜面上。韩军则列出了300人的伤亡名单。这是个血腥的开始。”；韩国人的《韩国战争史》写道：“中共军在第一天晚上进攻中（我守兵约300人），被击毙击伤1500人。”

沈晨曦

10月7日，340团的2个营已失去战斗力，江拥辉又把113师342团2营投入394.8高地的战斗。打到下午，342团2营夺取了韩军第30团1个连把守的警戒阵地，然后与韩军形成对峙。黄昏时分，342团1营、3营又加入战斗，苦战到10月8日凌晨1时27分，终于夺下了394.8高地主峰。韩9师30团损伤过半，只好撤出阵地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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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中国军队立脚未稳，金钟五立即把生力军韩9师28团投入战斗，以2个营猛攻394.8高地。342团在当天战斗中已伤了元气，经反复拉锯，主峰上的342团1连全部战死，阵地被韩军夺回。

7日当天，339团进攻281.2高地仍无进展，且地形不利，江拥辉命令该团撤出战斗。反击281.2高地战斗失利。

10月7日的战斗中双方又是伤亡惨重，志愿军342团和韩军30团都打残了。《韩国战争史》称：“后来一个中共军俘虏供述：参加上述两次进攻战斗的大部分连队只剩下不到20人。”

10月8日，江拥辉拿出了38军中的头号主力团：红军团112师334团上阵。在双方炮兵互相猛轰的漫天弹雨中，334团依托342团坚守的次峰阵地，顽强猛扑，与韩军进行了艰苦的肉搏近战。打到下午，终于夺回了394.8高地主峰。

打到这时，战事已惊动了韩国总统李承晚。他直接督令韩9师在后方设置收容线收容白马山下来的残兵，紧急编成反冲击梯队，同时从后方的编练师调集大量新兵，给韩9师随打随补。相对而言，中国军队就差得多了。因为是异国作战，兵员都要从国内进行补充，战场上打掉多少想补充上很困难。而且志愿军兵员多是国内征集的没经过多少训练的新兵，很多人连枪都不会打，远逊于在编练师受过几个月正规训练的韩军新兵，战斗力上就不对等。在白马山这种反复争夺的恶战中，谁坚持得久，谁更能承受，谁就更接近胜利。

韩军此时早已不是战争初期一打就散的豆腐兵，斗志相当高昂。在8日午后某个时候，一名韩军中尉在听到无线电中谣传韩军步兵已被赶下山顶后，生气地通过无线电向后方说：“谁报告你们敌人已经攻下了白马山主峰？我们还在这儿！给我们手榴弹和机枪子弹。我们能守住！”

394.8高地主峰失守后，韩9师通过驿谷川铁桥源源不断地向前方补充新兵和弹药物资。28团经过补充迅速恢复了战斗力，开始反击。韩军第53坦克连装备75毫米炮的M24坦克和美军第73坦克营装备90毫米炮的M46坦克也迅速前出，控制白马山下的铁原谷地和驿谷川铁桥，保障联合国军的交通线安全。334团在攻占394.8高地主峰后，忙着挖掘工事巩固阵地，没有及时组织兵力炸毁驿谷川铁桥，使得韩9师能通过铁桥调集兵力连续发动反扑，很快又占据了战场主动。

10月8日当晚，韩9师28团发动反击，394.8高地主峰再次易手。

10月9日，334团将伤亡巨大的2个营部队收拢起来，又向主峰发起攻击。双方在山顶反复拉锯，展开了血腥的肉搏战。中午时分，334团夺取主峰，但也坚持不下去了，兵团司令部遂令334团撤出阵地，由次峰的342团接防。下午，韩9师撤下28团，将29团拉了上去。113师342团在前几天的战斗中损失严重，又未得到有效补充，战斗力已然大减。在韩9师29团的猛扑下，主峰很快失守。

江拥辉又将112师335团向前沿集结，准备再次进攻。结果被联合国军的前进观察员发现，遭到炮击。美军战史称：“当中共军准备再次进攻白马山的时候，联合国军的前进观察员发现有部队在白马山北侧某区域集结，他们决定实施一次“ToT”同时弹着射击。他们和第2步兵师的师属炮兵取得了联系，这些炮兵根据原有8个炮兵营的坐标校正了诸元。（射击指挥中心）下达了“同时弹着，3次155mm弹齐射，8次105mm弹齐射”的命令。坐标锁定了毫无防备的中国人。毁灭猛烈而彻底，中共军的2个整营作为一支部队已不复存在了。”《韩国战争史》称：“据战俘供述：第112师335团在395高地以北集结地被飞机发现，遭到轰炸，伤亡惨重，没能及时进攻。”

38军很快还以颜色。以“喀秋莎”火箭炮和榴弹炮进行覆盖射击，将守卫山头的韩军杀伤大半。335团发起猛扑，又一次夺取主峰。立脚未稳之际，联合国军就打来了扑天盖地的炮火。韩9师29团不要命似地发起冲锋，经过反复的拉锯战，主峰阵地被韩军夺回。到当天战斗结束的时候，韩军依然控制着白马山主峰。在几天战斗中，联合国军的炮兵发挥了巨大的威力，赢得了“战场之王”的名声。

10月10日，战斗已打到第5天。334团和342团编组部队再次发起突击，把韩军赶出了394．8高地主峰。几小时后，韩军29团又拉上来2个整补满员的营，将被炮火炸得支离破碎的志愿军打下山去。下午，335团又冲了上来。双方反复争夺，一天之内阵地要易手3、4次。每日不停息的炮击几乎把白马山主峰及其他阵地打成了不毛之地。在这种情况下，双方都在用血肉之躯拼着消耗，谁也不肯后退一步。美军战史写道：“中共军指挥官的人海战术令人无法理解，除非他们以为数千名狂叫着的步兵冲过本方的弹幕这一景象能从精神和生理上把韩国人吓跑。韩国人没有被吓倒。此时，也有人怀疑中共军给部队服用麻醉品，让他们疯狂和无畏，在血腥的突击中舍生忘死。”

沈晨曦

10月11日，在美军坦克掩护下，韩9师30团1个连和预备队韩51团1个连前出到白马山左右两侧，向白马山前沿的志愿军阵地实施袭扰性射击，防止志愿军进行侧翼迂回。当日，112师335团经过整补，持续不断地向394.8高地主峰发起进攻，血腥的肉搏拉锯终日进行。亲历这场战斗的美国陆军公众信息办公室的记者James Holton上尉，在10月11日晚归档的报告中写道：“只能听到伤兵的呻吟、被刀刺死的人的惨叫，以及不时传来的手榴弹爆炸的声音。通常要抓住附近的人才能确定它是否是友军。有时韩国人用了这种诀窍：猛地拉掉对方的帽子，摸他的头，看头发是否已剃掉。”（志愿军上阵时都剃光头，韩军则留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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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这时，38军第一梯队伤亡大半，只好使用第二梯队了。然而韩军后备充足，不断整补，几个团轮番拉上来反攻。相比之下，38军反击部队在冲击途中就被联合国军的炮火拦阻杀伤很多，拼命攻下阵地后已折损大半，难以挡住韩军新锐部队的反击。38军与联合国军的火力对比上处于下风，预备队后劲又不足，逐渐拼不起消耗，已显出了疲态。

10月12日，双方拉锯战在持续，38军仍无法巩固主峰。当日晚，为支援38军方向作战，秦基伟15军29师的2个加强连向白马山东侧的391高地发起战术反击，18分钟攻占高地，毙伤俘敌170人。邱少云就是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的。然而，美韩军不为所动，并没有分散白马山战斗的注意力。

10月13日和14日，韩9师连续将整补好的28团、30团投入战斗，从主峰向38军控制的次峰和其他阵地发起反击。联合国军的强大炮火对38军阵地和后方交通线反复进行覆盖性射击，战局对38军越来越不利。

战斗到第8天，38军已投入了5个步兵团的13个营又2个连，因为要不断补充攻击部队，江拥辉手里已经没有完整的步兵师了。白马山的战斗仍在拉锯，韩军后续兵力源源不断，美3师又在后边虎视眈眈，再打下去胜算也不大，徒增伤亡。恰在14日凌晨，上甘岭战役打响，整个战线的热点转移。经过反复掂量，江拥辉请示了兵团司令部后，决定攻击部队于15日3时前全部撤出阵地。

白马山战斗，38军作战8天9夜，反击281．2高地失利，未能巩固394．8高地，打了一次败仗。

整个战斗中，美韩军炮兵共发射炮弹219900余发，美第5航空队出动战斗轰炸机749架次，发射火箭炮弹750枚，投掷炸弹2700枚、凝固汽油弹358枚，坦克出动89辆，消耗各种子弹460万发；志愿军共发射炮弹5万余发。如此多的炮弹、炸弹和各种弹药倾泻到这片高地上，以致这场战斗日后被描述为“一场混战，火炮摇晃白马山，把它变成了一座火山。”

据中国军队统计，38军在白马山战斗中共毙伤俘敌9300余名，击落敌机26架，击伤32架，毁伤敌坦克5辆；38军损失也相当重，共伤亡5372名，其中阵亡1748人，战伤3062人，伤亡不明562人。

韩军战史《朝鲜战争》中称38军共发起攻击28次，伤亡10000人；韩军共伤亡、失踪3422人。

美军战史《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停战谈判的帐篷和战斗前线》中说韩9师损失3500余人。

经过白马山战斗的失利教训，志愿军再一次认识到自身战力的局限，修正了自己的歼敌目标，即将原来每个军一次歼敌1个营的目标，修正到每个军一次歼敌1个连或1个排的目标。经过战场实践检验，志愿军在连、排级的攻歼作战中大都取得胜利，而且伤亡不大。因此，成为了志愿军在1953年夏季反击战役之前的主要作战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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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山可以说是中国的712。
不过大炮在进攻决心有限只以攻守个把山头为目标的那种固态战斗中作用很大，不管从哪里跑出来的部队最后总要麋集在目标高地附近成为炮靶，即使大炮不改炮击坐标，部队它也会自动往火力圈里钻的。一旦部队有广阔地域可机动就炮兵威力大减，因为炮兵观察员和通讯器材不是遍地都是，所以炮兵不喜欢步兵打运动战。白马山和上甘岭都是以攻守个把山头为目标的那种固态战斗，所以炮兵逞威。停战前打的最后一战金城战役则因为是广阔而迅猛的掠地运动战所以联合国军炮兵发挥不出在白马山上甘岭那样的威力。

沈晨曦

呵呵，老兄你在哪里都是那么踊跃发言。以前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