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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那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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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3 00:2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那年冬天

冷风吹来，让人感到从里到外得发寒。又是一年冬天了。我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位流落街头的老人，她是否还在人世呢，她现在还好吗？

大概十多年了吧，那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一场寒风过后,黄叶尽落,人们开始穿上了过冬的棉衣.在我每日上下班经过的一个道口,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位老人整天坐在地上.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她是一个小脚老婆,和我的姥姥一样,岁数也大约相仿有七十左右的样子.也梳着整齐的发髻,脸上看不见一般乞讨者似的污渍或泥垢.她坐在一张破席片上,有时手里在缝着什么有时就只是在那里愣愣地出神,旁边撂着个不大的包袱和一个分辨不清颜色的饭盆.望着她身上单薄的穿着我不禁为之担心,地上很凉啊!她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人吗?老伴呢,不在了吗?她有孩子吗,是被他们遗弃的还是……?天还会更冷下去的,她怎么熬过去呀!

每次路过那个道口,我都骑得很慢,望着她在寒风中孤单的身影直到回头视线中是一片模糊.她身后是一个不大的饭馆,窗玻璃同澡塘子似的满是雾气,屋里的灯光与人影晃来晃去得模糊不清.间或有喝得脸膛通红的大肚子汉摇晃着出来,皮帘子一掀开就腾起来一团白花花的热气.

记得我把见到的情况和母亲说了,母亲说这个老人怪可怜的,于是我说要不把她接到家来,也好给姥姥做个伴.什么!母亲很惊诧地看着我说,一个瘫在床上的姥姥就够她忙活的了,再来一个还让不让她活了,有那份心多给父母尽点孝比什么都好.我无言以对,脑子里很乱各种念头交错纠缠.

晚上看电视天气预报说今晚将有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不由得担起心来.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一骨碌爬起来,从衣柜里翻腾出我上学时穿过的旧大衣,又把晚饭吃剩下的饺子全部倒进塑料袋里,用大衣一裹夹在胳膊下悄悄地出了门.

凌厉的朔风迎面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风而来的霰粒打在身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等我骑车到了日间经过的那个道口时,见小脚老婆偎依在墙边,手里端着那个分辨不清颜色的饭盆,依然还是那身单簿的穿着.我支好车子走过去,把大衣和塑料袋里的饺子放到她的脚前轻声说:"天怪冷的.给你件大衣穿吧!"她没有吭声,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塑料袋用手拨拉着里面的饺子."你家是哪的呀,家里还有人吗?"我不由问到.她嘴里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这时旁边饭馆正在打烊的服务员们都围过来好奇地看着我,我感到似乎跟做了贼似的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推上车子走了.心里对她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