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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令人难忘的岁月》——参战老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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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到的一篇参战老兵的回忆文章,127师的老兵。太长了,相信也是一篇写得很好的回忆录!太长了,大家自己进去看吧。文章在他的博客里: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e9f6fe901000cu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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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6 18:2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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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们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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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 23:4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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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广州市海珠区副区长刘捷从《中国国防报》上了解到王克华的感人事迹后,安排专人打电话通过《中国国防报》编辑部与王克华本人取得了联系。在得知他现在休业在家,每月仅领取300元生活费的情况后,随即向广州市长江企业集团推荐此人。 4月23日,王克华来到广州市海珠区,受到了区领导的热情接待。4月25日,王克华被安排到该集团下属长江百货交易城工作,担任行政部长。主要分管市场食堂、宿舍、办公室等行政后勤工作,免费提供吃住,月薪2000多元。在该公司工作的一个多月中,他对待工作兢兢业业,待人接物和蔼可亲,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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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战铸就铁军 战地日记揭秘惊心动魄22天 2006-11-15 06:39:21 来源: 楚天金报  网友评论 1 条 进入论坛   记者戴辉 实习生周静 通讯员陈遥   提要   在1979年的对越自卫还击战中,有一支骁勇善战的连队,这就是某部9连,曾被广州军区授予尖刀连的荣誉称号,而且这个连队大多是湖北籍战士。近日,一本6万多字的战地日记,向人们揭开了那战火纷飞的日子里令人震撼的亲身经历。毙敌156人,全连97人立功   鲜血染红的战地日记   王长安,今年46岁,襄樊市军事学院教研室主任,大校军衔。他身材高大,待人和气。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后,他一直留在部队里,又在军事学院任教12年。这本是一个军人很普通的经历,可是他那记日记的习惯,使他成为一个英雄连队的记录者。一个偶然的机会,记者得知,王长安家里有一个珍藏了27年的“宝贝”战地日记。伴随着大炮的轰鸣,他一边行军一边记日记。这是枪林弹雨、惊心动魄的22天,这是一个人历经生与死考验的22天,这是挑战人的耐心与意志极限的22天。硝烟早已离我们远去,可是,在这本发黄的日记里,我们仍能看到一个英雄的群体,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的内心独白。时间倒退至1979年2月16日,381团9连(组建于抗日战争时期,原铁道游击队战斗小分队)奉命参加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圆满完成“支麻”、“陆平”、“凉山”穿插战和“班日”阻击战等战役,击毙敌军156人,俘虏3人,是当年自卫还击战中伤亡最少(牺牲11人,伤57人),立功最多的英雄连,全连160人中97人立功。当时,王长安任9连7班副班长。他首次向记者展示了他那6万多字的战地日记——(日记节选)   急行军   (1979年2月16日)在崎岖山路上经过两天颠簸的我们,整顿装备后,向边境出发了。沿着简易公路行进了约400米后,向公路右侧的一条小河沟穿插过去,开始向海拔1300米的公母山山脚接近。我同大家心情一样比较复杂,既胆怯又比较坚定,以死来保卫祖国,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可怕的呢?夜渐深,不知道翻过了公母山的多少个山头,体力弱的战友坚持不住了,少数晕倒在路边,这时体力稍强的同志主动扛起那些战友的武器,搀扶起他们,以坚强的毅力继续前进。在准备穿越国境线的时候,部队稍作停顿。由于战友们拼命赶路,加上复杂的山路和装备的负荷,使得每个人的两件单衣都被汗水浸透了,这一停顿又是夜风一吹,便凉得人浑身颤抖起来。最终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我们顺利地翻越了公母山,秘密接近了敌阵地。王新生,现在是武昌车辆厂职工医院总务主任,他曾任九连1班班长,他的补充,使记者对这次战斗有了更深认识。记者:连队的战士在这之前有没有过战斗经验?王新生(原一班班长):都是第一次参加实战,有不少还是才参军训练三个月的新兵。记者:当时每个人的装备负荷大概是多少?王新生:步兵在30-40公斤以上,配属火器分队在40-50公斤以上。记者:除了必要的武装外,还有没有带别的东西?王新生:遗书。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封遗书放在自己的背包里。记者: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的?王新生:既然要上战场,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遗书这个与死亡联系在一起的词,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不愿意提甚至不愿意去想的。然而,在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王新生则丝毫没有露出迟疑和畏惧,回答得那样干脆、响亮,仿佛生死在他们看来也是寻常之事。战友一个个在身边倒下……   血与火凝结深厚友谊   (日记节选)第一仗(1979年2月17日)天已放白。上级命令我连在七连攻打612高地的同时,从612高地右侧与540高地之间的河沟穿插到龙头村,据侦察得知龙头村是敌指挥所所在地。我连以最快的速度向指定的方向加速前进,沿着山腰向下直插过去,当正要翻越一条横向雨裂沟时,突然,枪声打破了寂静的早晨,七连在612高地的战斗打响了。我连迅速翻过雨裂沟,成一字队形展开向前推进。然而612高地和540高地的敌人发现了我连的行动企图,用高平机枪向我方猛烈射击,一排二班机枪副射手随即中弹,身负重伤。一排经过几次火力交替掩护,也未能通过。全连被敌540高地的火力压制在高地间的河沟里进退两难。临到下午,团前指导员和营指挥所命令我连迅速收拢部队,组织人力和火力向敌540高地发起佯攻。4点30分左右,营配属我连重机枪6挺,从612高地右侧无名高地山腿采取火力交替掩护前进的进攻方式,攻打540高地。天下着毛毛细雨,雾气非常重,我们利用一道道梯田埂和少量小松树向前运动,越是接近540高地,敌人的火力越猛,火力紧追着打。在一片茶叶林的掩护下,最终甩掉了敌人的火力追击。完成了佯攻任务,在机枪和炮火的掩护下撤到612高地北侧山脚。黄昏时分,612高地的敌人基本歼灭。在此次战役中,四排长刘连喜、战友邱国洪、童得纪,四班战士余耀进光荣牺牲。王长安说,在攻打540、612高地的时候,迫于敌军强势的火力,我军一度陷入被动局面,举步维艰。战士们有的专注于战斗,连自己受伤也不知道疼。王长安那天偶然发现三排长头上有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弹片炸伤,排长自己还浑然不觉,所幸伤得不深,于是王长安便用手抠出弹片,用纸包好交给三排长留作纪念,再简单包扎伤口后又继续前进。战斗中,战友之间深厚的情谊是用生命和鲜血灌溉的,敌人再猛烈的炮火也不能摧毁。支麻战斗时,敌人火力突然向欲通过龙口村村口小河的尖刀班射击,一串串密集的子弹打得一班头也不能抬。一班的副班长被机枪打中,左手和右眼两处负伤,鲜血流了一地,疼痛让他抽动不已。副连长发现后,马上指挥机枪掩护,自己迅速跃到一副班长的身边,将他翻滚在背上背起来后撤。他们通过水沟时,敌人机枪子弹一路打在他们身后的水面上,形成一条条水柱。王新生曾经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误入雷区后,瞬间粉身碎骨,而另一个则失去了双腿,而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咬着牙,忍住悲痛继续前进,取得战争的胜利,为战友们在战场上报仇雪恨。而在二十多年后,战火远离的今天,那血肉横飞的场面,也常让他从梦中惊醒。毒蛇蚊虫肆虐天天泥中滚爬   艰苦环境铸就铁军   (日记节选)守卫(1979年2月20日)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人也筋疲力尽,指导员走起路来身体摇摇晃晃。我们暂时吃了一些缴获来的干粮。连队就在400高地主峰上周围部署了兵力,我们在敌人原来搭的草棚里进行休息,看到山上还有敌人丢下的大半袋玉米渣和一口大锅,连队煮了一锅稀饭,一人将就一小碗,确实太香太好吃了,直至深夜饮事班同志给我们送来了米饭。到这时我们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到米饭了,吃压缩饼干终究没有米饭管用。穿着唯独能够抵寒的雨衣,倒在湿漉漉的地上很快就睡着了;夜间寒冷、两腿僵硬、浑身打哆嗦,副指导员浑身冷得像打摆子一样把我惊醒了,我以为他生病了,推了他好几下才推醒。为防敌夜间炮火袭击,我们搬到敌人挖的A型工事里休息,我和通信员陈发清两人在工事洞口担任警戒。整个晚上枪声不断地响着。夜间同指导员查岗两个小时,督促哨兵不要睡觉,我站在工事里两眼不由自主地闭上了,自己强迫自己好几次,但都无法控制自己,直到头往下点、鼻子触到堑壕边沿土上时,才猛然惊醒,发现刚才睡着了。记者:当时战士们的生活环境怎样?王新生: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把军用锹,不要5分钟就能挖一个猫耳洞,晚上就睡在那里面。越南到处是山地,树林,毒虫蛇蚁到处爬,空气又潮又冷,到处是蚊子,根本没法睡安稳。打仗的二十几天,天天在泥水里打滚,没能洗一个澡。记者:吃饭问题怎么解决?王新生:部队有炊事班,一般用纸之类的把饭菜一起包在手里用手抓着吃,也不管手上是不是粘着泥。饿了,就都一起吃了。但往往交起火来,饭很难送到战士手上,多数的时候还是吃压缩饼干。我们也会备有一点大米。有一天晚上,我们饿得不行了,就想自己煮米吃,在附近的一个泥水洼里面捧水煮,结果到了第二天早晨,借着日光一看,那哪里是泥水洼,里面都是血水……仅有的压缩饼干喂给俘虏   战地村庄里发现“武汉造”   (日记节选)抓俘虏(1979年3月8日)这天没有接到进攻的命令,连队就地防守。上午连队除留少部分人外,大部分人在阵地周围搜索残敌。1班副班长何庆德下山到河沟打水。刚到河沟边突然听见草丛中一阵骚动,转眼看见5名敌人沿河沟往下游走来,互相发现后,敌人开枪企图逃跑,何庆德果断地开枪还击,边开枪边喊叫“诺母松,空母也”(越语意“缴枪不杀”)。随后山上听到枪响的战友,迅速下山解围,当场俘虏两名,有一名手中握着一枚手榴弹没来得及拉弦,另一名拿着冲锋枪没有打开保险。经审问俘虏得知,他们是被我军打散后,同部队失去联系已经好几天了,并供述周围有很多散兵。他们显然是被饿出林子的,我们将他们绑好,等待后方的人来将他们押送回去,其间,不少战士拿出自己仅有的压缩饼干喂给他们吃。战士们最乐于谈到的,就是在越南遇到的“中国制造”。在越南村庄中,随处可见停靠着的永久自行车。女人们用凤凰缝纫机裁剪衣物,家中吃饭用中国的洋瓷碗。其中一个武汉的战士还发现一个洋瓷碗底赫然印着“中国武汉”字样,便小心翼翼留作纪念,当作是在战场上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思念的一种寄托。郝班长倒在泥水里,身边有11具敌人尸体   最为惨烈的班日之战   (日记节选)胜利(1979年3月10日)整个战斗临近尾声,拿下班日,我们就离回家不远了。凌晨1点左右,我连的五班班长郝修常带领全班,奉命到一条公路右侧潜伏。他们刚进入潜伏地点,就遭遇到敌人的一个加强连,沿公路向我进犯,企图利用黑夜偷袭我后方阵地。他叫全班三个小组靠拢,做好迎战的准备。五班潜伏地段是一片开阔的稻田地,由于没来得及修工事,就在田埂下面待敌。等敌人靠近十多米远时,郝修常大喊一声“打”,全班一齐开火,当即打掉一个班。敌人面对突然的阻击,被打得措手不及,乱作一团,但随即组织起力量,疯狂反扑,用重机枪、冲锋枪一起打来,还用60炮向我五班轰击。新战士李发根受了伤,七班的机枪手孙金明背着他往回撤,没撤多远孙金明和李发根同志就同时中弹倒在水稻田里,李发根当场中弹牺牲,而孙金明头部中弹。敌人的火力压制住了五班,郝修常指挥机枪打掉了对我威胁较大的敌60炮。这时,疯狂的敌人又派一个排从公路左侧迂回,对五班形成了三面包围,并用火力封锁了五班的退路,阻我援兵。在这种处境十分危险的情况下,郝修常要求全部每个人留一枚手榴弹,决心同敌人血战到底。战斗激烈进行,五班先后有两名同志牺牲,六名同志负伤。但在郝修常的指挥下,都越战越勇,连续打退了敌人的多次反扑,敌人偷袭计划完全被打乱。利用黎明前的黑暗和雾气,郝修常决定了后撤的路线,命令轻伤员撤回连队后,便和三个同志留下,背着重伤员和烈士,边打边撤。硬是从敌群中杀开一条血路,直到最后爬不动了,才把伤员和烈士安放在一个安全地带。下午战斗结束后,同志们在阵地上看到,郝修常壮烈牺牲,他全身泥浆,向前伏在田埂上,在他前面两米多处,倒着11个敌人,他右手握着冲锋枪,紧挨着还有一挺打坏了的轻机枪和一支步枪,他身上佩戴的冲锋枪子弹袋、两个步枪子弹袋、一个机枪弹盒内,子弹全部打完。在五班激战过的地方,摆着敌人56具尸体。昨日,王新生向记者描述班日战斗的激烈:“七八门大炮向敌军高地狂轰乱炸一通,高地那边就像武钢开炉炼钢倒出铁水一样,火星四溅,红彤彤的半边天”。炮弹掀起的几丈高的浓厚土尘,四散在潮湿的空气中,久久难以落定。山那边炮声轰轰,开始还夹杂着敌人零星的枪声,和哇哇乱叫的呼喊声,一段时间之后则只剩下了单一的炮声。战士们脚下的地面,则被打得像绵软的糍粑糕,强烈的震动让人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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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华蹬三轮车照顾郝修长烈士父母30年 http://news.sohu.com/20070322/n24890873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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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们永垂不朽! 文章写得非常真实细腻感人。如果作者方便,最好写出战友的真实姓名,尤其是烈士的姓名,这样让大家一起怀念烈士。 1979年3月1日晚上,在越南战场上,我广西边防部队某部九连五班的十名战士,在前往禄平附近的一个潜伏点时,误入了越军一个加强连的伏击圈,在敌众我寡的危急情况下,班长郝修常带领着全班英勇战斗,打退了优势兵力的敌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战斗十分激烈,敌人从三面包围了他们。新战士李发根负伤了。敌人的机枪子弹,继续在他身边迸发出一遍火光。郝修常要冒着弹雨去枪救,战士孙金明拦住了他:“班长,你要指挥全班战斗,我去背他下来!”眼看孙金明背着李发根快要脱离险区了,敌人一阵子弹打来,孙金明也负了伤。      接近黎明时分,除了郝修常和副班长戢祥恩,战士熊木龙外,其他同志都在战斗中负了伤。郝修常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夜色和浓雾正好掩护他们撤退。郝修常告诉戢祥恩:\"我是共产党员,应当留下来掩护,你带领伤员后撤!\"戢祥恩回答他:\"我机枪打得准,应当我来掩护!\"战士熊木龙也不肯先撤。他们都要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把死的威胁留给自已。受轻伤的同志也要求留下来。郝修常命令大家:\"回去一个就是我们的胜利!\"他指示了后撤的路线,决定四名伤员互相帮助着先撤,另外三名伤员由他和戢祥恩,熊木龙掩护着边打边撤。      在这以后,郝修常等三人为了掩护伤员是怎样英勇战斗到最后一息的,只有从战后的现场上来了解。人们看到:      郝修常全身都是泥浆,向前伏在田埂上,前面两米处有十一具越军的尸体。他右手握着冲锋枪,紧挨着还有一挺打坏了的轻机枪和一支步枪。除了身背的冲锋枪子弹带和手榴弹带外,他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冲锋枪子弹带,两条步枪子弹带,一个机枪盒,子弹全部打光了。戢祥恩伏在班长右后方三米处的田硬上,保持和班长一样的姿势,也是全身都是泥浆,手上拿的是机枪,冲锋枪放在一边,子弹也全部打光。在他们后面约七米处有一条水沟,并排卧着四名重伤员。从这里到他们原来潜伏的阵地约有200米,一路上有六处留下激战的痕迹:散着的许多子弹壳和血迹。而在这一条血路的两旁尽是敌人的尸体,共有五十六具,最近的离他们二米,最远的不超过五十米。      无言的现场诉说着黎明前这一段战斗的激烈。他们背着重伤员爬着,打着,硬是从包围他们的敌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到最后实在爬不动了,才把伤员和烈士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死死守住,同敌人是行殊死的决战,直到他们为掩护战友献出了自已的生命。 网友看望郝修长烈士的母亲记述: http://vcom.dahe.cn/dhbbs/dispbbs.asp?boardid=391&id=585675&sta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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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在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中,我连有十多位烈士长眠在南方边界的烈士陵园里,负伤有数十人,正是因为这些战友们的流血牺牲,我连荣立集体一等功,五班被中央军委命名为英雄班,五班班长和副班长荣获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在我们班师回到营房时,因战致伤致残的一部分战友们治愈归队。副指导员因一颗子弹击中大腿根部,正好在股动脉与神经之间,若是取出子弹可能伤及神经和股动脉,为了保住这条腿,子弹仍留在大腿内,他走起路来,一条腿总是一跛一跛的,他依然坚持在工作岗位上;还有一位五班战友,一条腿高位截肢,安装了一条假腿,走起路来还要借用一支拐仗帮忙;五班机枪手因负伤时脑浆溢出,治愈后行动及反应迟缓;一位从补训团来的班长,右眼球摘除,因没有安装假眼,整天带着一副大面的深度墨色眼镜…… 这些身体严重伤残的战友,不能跟随连队操课,但他们组织起来进行集体活动或学习,有些生活和娱乐性的集体活动,他们不能跟随连队一起行进,他们就单独走一队列,有时还叫着口令。他们步伐不能一致的行进,他们受残的身躯在行走中东晃西摇的样子,给战友们留下了忍俊不禁的笑声。是的,他们是好样了的,他们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他们身残而意志坚强的精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部队领导会同地方政府给他们牵线搭桥,找到愿与他们相伴终生的人生伴侣后,就退伍回到原籍了,从此我就再也没有了他们的音信。 二零零六年的秋天,早已转业回地方工作现已退休的指导员,来东莞参加一次战友聚会,东莞有曾在一二九师和一二七师服役而参加自卫反击战的战友们,他们在经济发达地区,给战友们聚会等记念活动提供了便利条件,特别是纪念“八·一”建军节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当战友们在聚会上知道我现已在深圳时,纷纷来电询问我目前的生活及工作上的情况,在聚会中整理出来的原参战战友基本情况传真给我进行校对和补充。为此,我才想起要写点什么,以此来纪念参加过的那场战争,纪念在那场战争中牺牲和负伤的战友们,纪念在那场战争中经历了战火而现在为了生活在异地他乡打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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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全连在阵地上集合,各班排清点人数后,各个连干部再次来班排查点人数,唯恐有人掉队,在连队下山时再次通知各班排点名。我们上了四号公路,依然是两路纵队前进,但这次没有奔跑,只是快步行进,四号公路两侧已有构筑的单兵掩体,这些兄弟部队的机枪和步枪手们都卧地作好战斗准备,他们是在掩护我们安全撤离。 可能急步走了六七个小时,我们看到四号公路两侧聚集着很多部队,还有汽车和堆集的物资,上面全用伪装网罩着,再往前不远处一个拱门架在四号公路上,有人惊叫道:“边防检查站!”“哇——,回国了!”有人长长呼了一口气后惊叫着。拱门的东边依山而建,西边并列着四个岗亭,岗亭内亮着灯光,每个岗亭门口有手握冲锋的战友站岗。当踏过拱门,我吸到的第一口空气非常湿润带有甜味,喉咙里一下有个东西顶着,眼睛内有些潮润,有战友激动地说:“我们可回来了!”又有战友在煽情地说道:“祖国妈妈——,我们回来了!”特地在“妈妈”的后面拖着长音儿,还有战友更是激情来了:“亲爱的,我回来了——”。是啊,我们回来了,在自己的国土上一下子感到周身轻松了,因为没有了紧张而戒备的心情状态,两腿开始感到酸软,我对班长说:“班长,能让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嘿嘿,也为就我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呢,你们也有哇。”机枪手笑着说,大家明显放慢了行进的速度,好象已经远离了战场,远离了战争一样。大家放肆地谈论着,“到了驻地我非要睡上三天三夜不可。”有个老兵这样说;有人接上说:“不,我得要炊事班炒一盆青菜给我吃。”机枪手问我:“你说,要是烧一个整猪腿你吃不吃得完?”我答道:“应该没问题。”是啊,我们从二月十六日那个晚上出发开始,到此时的四十多天里,大家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更没有正常吃上一餐饭,回国了,我们终于胜利回国了! 东边的天际开始出现粉红的朝霞,晨曦里一道凯旋门立在公路上,上面红色横幅上写着“欢迎新一代最可爱的人凯旋归来!”大家都看到了,可谁也没有吱声,经过凯旋门后,队伍里所有的嘴巴象被封住了一样,再没有人说什么,大家在行进中悄悄地整理着装调整脚步,我们连队迎着晨雾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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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在这缓坡上呆了一个夜晚,我们在这获得我军攻下越南的谅山与老街等两大越南北方重镇的好消息。这些消息来自军事通报,也有从补训团调来的战友和战前医院负伤治愈归队战友带回来的小道消息,据称,友谊关打得如何残酷,还有越南士兵冒充这我军战兵唱着中国歌曲“东方红,太阳升”,利用夜间偷袭我方阵地,打死我军战士等等。也有消息说,从谅山到越南首都——河内,只三百多里,而且是平川地带易攻难守,挥师河内是指日可待。又是一个下午,在太阳快要到西边的山顶,排长急促的命令来了,“全排注意,有行动!” 紧急整理着装,清理武器弹药,各班清点人数,全连直奔四号公路。路口上聚集很多部队,有的部队一堆一堆地聚集在路边的山坡上,有的则是两路纵队沿公路东侧跑步向后撤离。我连同全营聚集后也是两路纵队沿公路西侧跑步后撤。“怎么了?”更多的疑惑:“谅山都打下了,我们没有进城反倒后撤,是谅山要失守吗?”没有战争经验的我,边跑边在心里揣测后撤的目的,没有人告诉此次行动的意图,更没有人说要后撤到什么位置,只是前面不停地传来“向后传,跟上不要掉队!”同时还有“向后传,不是本连队的人不要在我们的队列里。” 一小时可能有十几公里速度向前奔跑着,有的战友跟不上,体力大的战友身上背着别人枪支,跑不动的被战友们扶着跑的,还有背着跑的。我感到两腿失控两脚就象踩在云朵上,总是深一脚浅一脚,身上背的装备就象被磁铁向地下吸一样沉,最难受的还是口腔苦涩咽喉象结痂一般,想咽也难受不咽也难受。约跑有五六个小时后,连队向路边一折,向一座山丘奔去。 “迅速占领有利地形,掩护后续部队回撤!”此时连部下达命令才有了模糊意识,“回撤?!难道不打了?”只能在心中暗暗嘀咕着。这个山丘离四号公路约三百多米,公路上持续的“切切嚓嚓”的脚步声和金属的磨擦声持续到早八九点才停下来。到了晚上夜幕来临的时候,又一次跑步后撤,六七个小时后同样是在四号公路边的山上占领有利地形。这一晚队列中开始有人发牢骚了:“跑个吊!撤就是撤呗,非要跑呀,要是追来了就打。”有的老兵就样大声叫骂着:“也不是没打过。” 这样夜晚跑白天守进行了三个晚上,现在住守的山头应该离国境线不远了,可这一晚没有回撤,连指挥所接到上级命令:“据侦察报告,敌A338师尾追而来,命令我连派出一个班,于晚十一时在公路上进行阻击一下便撤回阵地。”这是越南的一支精锐部队,号称胡志明王牌师,在越南抗击美国侵略者时,这支部队是越南举足轻重的部队,曾为越南人民立下赫赫战功,越南当局背信弃义在我国边境挑起边境事端,这支部队公然去侵略柬埔寨,A338师就是从入侵柬埔寨的部队撤回来的。 午夜,连长命令二排五班由副连长带领到四号公路侦察敌情,大约凌晨一点钟左右,四号公路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五班与敌人接上火,在手榴弹爆炸的瞬间看到火光中人影晃动,越南士兵叽叽哇哇叫喊声连成一片。一个多小时后,枪声渐渐停息下来,副连长颈部中弹被通讯兵背回阵地,据副连长报告,四号公路上有很多敌人,与五班遭遇的敌先头部队可能有一两百人之多。五班在接受任务后,利用夜色悄悄到达四号公路,沿着公路两侧进行隐蔽,当敌人先头部队接近五班时,他们完全确定是越南士兵后,一齐开火打得敌人措手不及。五班并迅速离开公路,经过公路边三四十米宽的水田,退到一块土豆地里。越南农民栽种土豆的方式是垒成一条条土坎儿,再将土豆苗种在土坎上,五班就利用这些土坎儿做掩护进行阻击敌人。按照上级要求,现在五班已经完成任务,可以撤回阵地。五班没有撤回阵地的原因,我一点儿都不清楚,是他们恋战?还是因为他们被敌人包围了?还是因为战友负伤而难以撤回? 在凌晨四点时分,四号公路再次响起激烈的枪声,大约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枪声渐渐停息下来,五班有人喊道:“连长——,指导员——,我们没有子弹了,我们的人都负伤了——。”这是五班副班长的喊声,喊了数声后,只听到“叭”、“轰”,稀稀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过了许久,枪声完全停了,五班长又喊道:“指导员——,我们没有子弹了——我们没有人了——。”声音颤抖而凄烈的叫喊,听到让人心胆碎裂,持续叫喊了四五遍后,就再没有响声了。在五班长叫喊时,连长用电台正在与团指挥部直接通话,请求同意我连向四号公路发起攻击,救出五班全体战士。而指导员在连长的身旁跺着脚,并命令通讯员:“通知全连,准备战斗!” 天色十分黑暗,上级迟迟没有下达我连攻击命令,焦急的等待到天色微微发亮,能够看到四号公路的影子时,指导员再按耐不住了:“机枪!瞄准四号公路,给我打!” 五班所战斗的位置正是四号公路经过一大片开阔地段,敌人不敢冒然前行,全部窝聚在公路一侧。敌人的后面就是一座小桥,小桥向后就是一座山丘。配属我连的几挺重机枪和本连班用机枪在接到指导员的命令后,一齐向公路上开火,在蒙胧的晨雾里,看到敌人在被我全连一切武器开火后,打得纷纷逃蹿。就在我连开火之后,团指挥所才下达作战命令,与我连相邻的八连也一切轻重火器开火,各种子弹如同雨点般直泻四号公路。天色渐渐放亮,可以看到敌人猫着腰向后逃跑,连长站在战壕里命令:“炮兵,给我打掉那座桥!”一时间全连的八二迫击炮、无后座力炮,还有六零炮和火箭筒一起向那座小桥开火,炮弹落于小桥爆炸的瞬间,敌人被炸得腾空而起。桥被炸断后,敌人没有了退路而下逃蹿。团指挥所通过电台向连长询问敌人后逃的方位,连长站在工事上拿着望远镜,一手指着小桥后面的山丘:“敌人退到小桥后面的无名高地上。”瞬间,我火箭炮的炮弹呼呼飞来,在四号公路与那座山丘上遍地开花。 “号兵,吹号!”指导员喊道,有的战友听到指导员喊声,端起枪就往山下冲。连长命令道:“一排留守阵地,二三排跟上!”相邻的八连看到我连冲锋,他们也冲下山来,战友在冲锋时怒吼着“冲啊”、“杀!”一时间,战士们的喊声,枪炮声响彻山谷。 晨雾完全散去,战斗结束了。全体战友把五班战斗过的土豆地围着,看着连队卫生员带着担架,在给五班的伤员们进行抱扎救护。机枪手头部重伤,脑浆溢出,卫生员用急救包将他的脑浆轻轻托住,塞回头部里。重伤员与牺牲的烈士,摆放在土坎中间的沟里,五班副班长身上挂着机枪子弹盒,身子在土豆地的田边上,手握着机枪已经牺牲了,可是机枪的子弹已全打光;五班长身上挂着几个空子弹袋,卧在土豆地边的泥水沟里,头部埋在泥水中,卫生员扶他的时候,没有了呼吸,只有微微的心跳,片刻,心跳也没有了。就在抢救伤员的时候,国内各媒体的战地记者来到现场,有一位新华社的记者,在他看了五班长后说:“他是真正的战斗英雄。他在子弹全部打光后,将伤员与烈士安排在安全的土豆地里面的小沟里,自已是爬着到地边上将头扎进泥水里牺牲的。” 在战地记者的采访中,他们不断地发出惊叹地叫声,他们真正被五班的战斗场面感动了。五班长带领全班与敌人在四号公路遭遇时,应该是面对面开枪射击的。他们在公路上的潜伏位置只三五米远就有毙命的越南士兵尸体,在公路的路面上第一次被五班击毙越南士兵就有五十多具,在土豆地的周围就有三十多具越南士兵尸体倒在水田中,田坎上与水沟里,在公路与水田里还有敌人搬运过伤兵的痕迹。据他们估计,被五班击毙的越南士兵可能在一百五十人之多。据追击的战友们讲,当他追击到小桥时,那里被我炮火击毙的敌人死了一大遍,更有被炮弹击中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分身两处,只有带有血污的肠子连接着。这就是越南的A338师,号称王牌师的部队与我们对手时竞然如此。据侦察消息,这是敌人的一个先头营,在他们的国土上,我们也撤出的地段,他们可以畅通无阻,在我们没有撤出的地方,他们不可能前进一步。 我们在此加强构筑工事,每个人挖一个猫耳洞准备抗击敌人的炮火,等待着这支越南的王牌师再一次交手,然而,一天一夜过去,连这支部队的影子都没有见着,于是,我们乘着夜幕再一次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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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 14:4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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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这里又是一座大山,们们连队就在这个山腰构筑工事,东北方向阵阵炮声不断传来,这是攻打谅山开始了。离最一次补给也经三天,身上只有枪和弹药,水与压缩饼干在夜里行军时就全消灭光了。雨后放晴的太阳特别毒,中午时分把我们个个烤得直帽油,没有了吃的,又没有水喝,饥饿和干渴让人无精打采,别说挖工事,就是坐在这山上烤着太阳,也是难受无比呀。一天当中太阳最为炽热的时分要数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周围根本没有饮水源,只有身后山垭里有一个水牛困过泥的小水坑,牛尿的臊味儿老远就能嗅到,可口渴得嗓子眼起烟了。心想,上甘岭上喝尿就是这样开始的吧,要是连队再不让寻找饮水,那就得去喝那混有水牛尿的泥水了。太阳也经偏西了,就是想喝自己的尿液也没有拉的,汗也不再流了,就只能趴在挖成的一个小坑掩体里。部队在什么位置呢?几天了,没有民兵送来补给,没有饮事班送来米饭,现在多么想立即见到他们。 “各班抽两个人,打水去!”一听到排长喊“打水去”,我弹地一下跑出阵地,没有等班长发出命令,我收了几个水壶就跑。等喝饱水回到阵地,班长在我的掩体边,递给我两大包压缩饼干,我惊奇地说:“班长,你的饼干还没有吃完?”班长用责怪的眼望着我说:“这是你扔掉的。”我羞怯地接过压缩饼干,急切地撕开防潮纸就吃起来,班长轻轻地说:“你扔掉是你一天多的粮食呢,知道吗?!”原来在我扔掉压缩饼干时,班长在后面看到了,要不是他拾拣起来带在身上,我这一天非饿得倒下不可。 在这里并无战事,只是远远地听着谅山方向炮弹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在阵地上待了一天一夜,又到了早晨,我们再次转移阵地。下午,从一个山头绕过,走出山垭时,远处是映在斜阳下的一座城市,楼房折射的阳光特别耀眼,大家一时兴奋起来,欢叫着:“快看,谅山!”有人说:“我们都跑到谅山的南边来了!” 这个山间小路,只能一队通过,走在前面的是一班,排长和副连长拿着地图跟在一班后面,尾随排长和副连长的是配属火器与工兵,走过这个小山头前面就是一个开阔的缓坡地段,全连在一排后面一队跟进,缓坡上独立的民房出现在我们眼前,还有新开挖的战壕,大家正望着前面兴奋不已时,“咣”爆炸声,在我们一排队伍的正中位置炸响,“怎么回事?!”排长回过头来问,并大声命令道:“就地蹲下!”副连长也回过头来问同样一句话,后面连部向前通过电台也问的是这一句话,怎么回事?三班河南籍新兵负伤。有人问:“是不是手榴弹拉环脱出了,被树枝挂响的?”我急忙上前给予包扎,查看他的手榴弹袋中四枚手榴弹一个也不少,这位新兵侧躺在地上,轻轻地说:“不是手榴弹,好象是打炮。”配属的炮兵说:“不是打炮,绝对不是打炮。要是打炮我们会听得出来。”大家蹲在山间的小路上,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咣”,又一声爆炸,这是在队伍最前面爆炸的,又是一新兵,浙江籍的小李,参军前家里给他找了个对象很漂亮,部队南下时要求留下愿跟部队走,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才来到广西,这一炸就炸麻烦了,小李嗷嗷大叫:“嗷——,我的手没了,嗷——,我还没有取老婆呢,嗷——-”其实,就是手上负了点伤的,不是很严重,只是这小伙有心结,见不得血。 指导员站在山上的突出位置:“一排长,怎么回事?!” “是地雷!”这时有一工兵终于发现了,在我们一排所处的山路上,敌人用细于头发般的铜丝,横拉在山路上,路边就埋着地雷。在我给新兵包扎时,就在我的脚下就有一个地雷,只有蹲下身子才能看到细铜丝儿,一头拴在草棵上,一头连在地雷的拉环上,只要是踩到这根细铜丝,轻者伤肉滥皮,重者……,万幸!我起码在这个地雷的拉线上踏过有十多次了,是谁保佑了我?一定是毛泽东他老人家保佑了我!真是万幸!要不然,我也会…… 这是一个主峰向北廷伸的无名高地,地势缓长,地质松软肥沃,上面开垦出一道道梯田,两边是夹谷,在缓坡一侧有一独立居民房,敌人在这缓坡上开挖了很多工事,在大家进入工事前,由工兵进行排查雷后,才格外小心地让我们进入到战壕内。在缓坡的东北方向,清楚地看到城市轮廓,在一栋栋错落有致的楼房中,偶尔一团浓烟升起,几秒钟后才听到“咚”一声闷响,我们现在距谅山可能有十多公里的远,还能听到轻重机枪“嗒嗒嗒”、“咚咚咚”射击声,谅山,越南北方重镇,已经被我中国人民解放军攻克了。 就在这工事里,还是有些地雷没有被工兵清理干净,同我一车拉到部队的同乡战友,被地雷炸滥了他的臀部,在他倒地后,用坚强的毅力坐起身,拉着班长手说道:“班长,请把全班带好,……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任务……。”豆粒般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沁出,话都没有说完就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当时,他的班长及他们周围的战友激怒了,大家盯着这位躺下的战友,七八年入伍的战士,在第一年就是连队新兵中的标兵,参战时就任命为副班长,在攻打四零零高地时负伤回后方治疗,在头上的弹片还没有被取出的情况下,就要求出院,第二次来到前线,这是一个体格健壮头脑灵活的小伙子,过硬的军事技术将书写他在部队里不平凡人生,竟这样被一个地雷结束了他那辉煌还没有给释放出来的生命。 连长重新布置战斗任务,要求工兵及班排长检查阵地上是否还有没被排除的地雷,指导员则一屁股坐战壕外的土坎上用手托着脸哭泣:“多好的战士呀,呜——,多可惜的战士呀,呜——。” 晚霞映红西边的天幕,连长与营指挥所联系,营指挥所要求我们连把伤员及烈士抬到缓坡下面,经过前面一个大村庄,在村庄后面约五百米就是公路,有汽车在那里接应我们连的伤员和烈士。在连长命令将烈士抬下山时,有很多人哭了,这时指导员远远地喊着:“用雨衣把烈士的头盖起来,不能让烈士面对天日!”哦,这是我们的连首长,我们的领导,我们的兄长,他还是比我们要懂得多呀,“不能让烈士面对天日!”这是对烈士的尊重,也是对活着的战士们的尊重! 晚上,我们就坚守在这个缓坡高地上。进入越南国土也来,这是遇到天气特别好的一个夜晚,一轮明月皓皎当空,没有了枪声没有了炮弹爆炸后的火光,湿润的空气里没有硝烟味儿,只有新挖战壕的泥土散发出清腥气味。初春的越南北方,日暖夜冻,没有蛙鼓和虫呜,只有月光如水。从送走伤员和烈士后,就随班长一起趴在战壕里,不愿动弹也不想吃喝,没有一点儿心情,几个小时前的一幕幕场景,不断地在脑海闪现重叠。一天接连几十公里的崎岖山路,我们的脚板在钢板鞋里磨得是腐烂一层皮了。打从四零零阵地撤出之后,就是接连钻山沟十多天来,没有遇到一场战斗,今天让地雷放倒几个战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深夜趴在战壕里,阵阵寒风从背心窝直透到前胸,只能用手紧紧已裂开花的军装,最为壮观是右膝上裤子垂直开了五十多公分长的口子,走起路来裤管是迎风招展地呼呼响,光着的膝盖露在外面出尽了风头,没有衣服更换只得用绳子捆住这条裤腿。后半夜,这座缓坡就象死一般沉静,没一丁点儿响动,有些战友同这座山一起沉睡了,雾霾慢慢向山上侵袭,我向班长的方向投去几枚石子,没有一个回应的,班长也应该是睡眠了,一时,孤独与恐惧在心里漫延,人的生命是多么的脆弱而不堪一击,在血与火的拚杀中,那怕是牺牲了,还有英勇与豪气尚在,就是死也死得壮烈,可是一个小小的地雷就悄悄地夺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战争是何等地残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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