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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站旧坛转转,看到一些好贴,估计我等新来的没看过。

@。运气好时,想不立功都难啊!——这个兵的运气好,而且语言诙谐幽默.转帖如下:

开战已好几天了,昨晚一夜我都在迷迷糊糊中度过。虽然天空中不时有红色的曳光弹在头顶划着美丽的弧线飞驰而过,而且我们所在的阵地周围,或近或远枪炮声不断,但我们连队自己既没有战斗任务也没有去增援兄弟连队。早晨,望着太阳从云层中射出万道霞光,我心里盘算着,宝贵的生命又延续了一天。
大天亮后,随着战事的发展,整个战线都在迅速向南推移,我们连队又被派到新的高地上暂时属于“待命”状态。各班排“分配”完防御阵地后,大家也不管要驻守多久,就按平时训练的那样,迅速开始构筑野战防御工事。当大量的“土石方工程”完成后,我看着山下公路上我南下大军声势浩大,于是又有点“躁动”,二来架不住体内饥肠辘辘……。于是我跑到高地中央的连队“核心阵地”去找连长,说是趁天时还早,不如我带人下山去“清剿残敌”,免得如果晚上我们要在此过夜,越军残兵来偷袭我们..….。说实话,这仗才开打,接下去还要打多久,大家都不知道。带兵长官谁不是想“保存实力”。但是连长与我私人关系很好,此时也不想驳我的面子,于是对我说道,就带本排1/3的人下山去吧,山上阵地如果有事,就吹“紧急集合号”,我们听见后立即回撤;而如果我们在山下有事,山上也迅速派人下来“增援”…….。于是我把连长的命令“篡改”了一下,跑回本排的阵地就大声喊到谁愿意与我下山“清剿残敌”…….。 随着我的喊声,排里有不少没有担任警戒勤务的兵纷纷从猫耳洞、隐蔽部等处爬了出来,要与我同去。我看人数太多,就留下了几名“济南军区”补充来的老兵班长(我部第一批从济南军区舟桥部队补充来的老兵班长,下到我连各班充任战士。因军龄都要长我3-5年,所以按步兵连的“规矩”我都是将他们当“大哥级”人物来尊重的),另外几名老实巴交的“三秦子弟兵”也被留下“看家”。带着约十几人左右下山去了。
当时,仗已打了几天了,虽然我们连队伤亡也不少,但整个战势是一边倒,大家的胆子都练的大了起来,在“清剿残敌”的过程中,虽然与敌人散兵遭遇是家常便饭,但感觉与冲高地相比,确实不算回事(遇见过几次越军残敌,越兵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一见面就撒丫子的跑,全然没有在高地上与我们对决时的牛B劲。记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团里一个什么参谋带着连里的班长骨干去看什么地形,突然在丛林中与越军散兵十几人遭遇,但对方大多是徒手。我方有十一支冲锋枪几乎是同时开火,越兵顿时四散奔逃,顷刻如鸟兽散尽。对方如此,我方也紧张的够呛。别人不知道,记得当时我是一手握着冲锋枪的小握把在扫射,一只手在掏弹袋里的实弹夹。玩过56冲的人都知道,这真是打个鬼哟。所以最后清查“战果”,对方只有三人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其余无论是负伤的还是未着边的全跑光光了)。
我们这支松松垮垮的队伍,大致呈一路队形向山下走去。我走在队伍的前面,无意识的回头一看,邻班的一名机枪副射手也空着手,屁颠颠的跟在队伍的后面,我朝他喊到,为什么不拿一支枪?没想到这小子不大买帐的回我一句说,难道叫他一人抱着机枪跟着受累。看他的意思完全当我们是下山“观光旅游”了。我本想勒令他回去。但想到按规矩,机枪在步兵连属于“重火器”,应该留在阵地上,所以瞪了他一眼,也就没说什么了。没想道,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次小小的“疏忽”竟给后面的故事留下了伏笔。
我们下山后,先是往北穿过一片水田,向一座植被茂密的小山林走去。这时队伍中有一个兵发现水田中有一异样物品。于是他也不怕麻烦的解开绑腿,挽起裤腿就下水去捡。没想到这小子运气极佳,竟然捞起个什么“大大的、怪怪的”瞄准镜(战后凭此就立“三等功”一次)。我们大家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是什么武器上的瞄准具,因为凭直觉感到这玩意比我们见过的武器瞄准装置要大的多,而且复杂的多。一阵新鲜过后,大家继续前行。在达到我们阵地北面的“无名高地”山脚下后,我原准备带着队伍折向东面。向一条公路旁的几座房屋走去,希望能发现什么越军仓库等。顺便也想找点能“充饥”的物品(对于这一点,大家早就是心照不宣的)。就在此时,那名在阵地上不带枪就跟来的战士,突然跑过来叫住我,说他看见一个人在旁边的小山下一晃就不见了。我先是盯着他那不温不火的样子,满腹狐疑的猜他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后来看着他那执著的样子终于相信他说的是真话。我来不及对大家说什么,就跟着这个兵,向他所指的敌人出没的方向跑去。我们望着密密的树林和比人还高的茅草,那里还看得见半个鬼影。我端着冲锋枪向着想象中敌人可能藏身的地方猛烈的扫射着。手中的武器在酣畅的怒吼着,枪口喷着长长的火舌,满满一夹子弹分成三个长点射被送了出去……。随着淡兰色的硝烟和在群山中回荡的枪声消失殆尽。在我眼前只有茂密的植被在热带雨林中随风摇曳,耳朵里聆听着被山风吹得呼呼作响的林涛声声。我知道我们是在敌方的土地上,他们占尽了天时地利,大概连山神土地都在庇护他们。可是敌人就在附近,我们是一支受过“热带丛林作战”训练的士兵,此刻我就像一只追逐猎物的警犬保持着持续的亢奋……。我略微思忖片刻后,立即返身去召集不远处等待的的战友们。大家听了我绘声绘色的鼓动都很躁动,只听见稀里哗啦的一阵拉枪机推子弹上膛的声音,大队人马掉转方向,随我顺着小路向着有敌人出没的小山走去。
上山的路弯弯曲曲,两边的树木遮天蔽日,浓密的蒿草诡异的扭动身姿,我们一队人马都警惕的瞪大眼睛,凝心静气的注视着两边的一点一滴的风吹草动,我用手势向后面的战友示意“保持距离,注意搜索”……。我端着56冲,猫着腰,一双眼睛又要看天,又要看地,心里不知怎么在想着小时侯看过的“三国”、“水浒”…,总感觉不要有什么“后山一声炮响,伏兵四起”……,“钩镰枪.”、“绊马索.”“檑木滚石”……的事情。
山路上的枯枝败叶铺着厚厚的一层,人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哗哗直响,我的心也在扑扑直跳,此时大概队伍中所有人都会担心——千万、千万不要中着,踩上地雷。因为大风大浪都过了,要是栽在这里,那可真是“对不起党中央、对不起毛主席”(别以为全是搞笑,开战头一两天我部真有负伤战友,在抬下战场时对指导员说这样的话。但我还要加一句“对不起生我养我十几年的爹娘”)。我下意识的用视野的余光向后扫了一眼,看见那个下山不带枪,又爱顶牛的兵紧跟在我后面,他手里拎着两个拧开盖子的木柄手榴弹,食指上套着拉火环,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的……。说实话,在战场上我很喜欢和这个兵在一起,因为这个来自贵州山区的兵,不仅胆子贼大,而且有着狼犬一样灵敏的耳朵和鹰一样眼睛(曾经合作过几次,不服不行啊),有他与我在队伍前面搭档,我又多了几分底气。再看见后面十几个人,一个个都跟的不错,没有谁是孬种样。这下更坚定了我要将这自己找来的“事”牛B到底的信心。
就这样大家犹如“鬼子进村”模样的走了十多分钟,突然感觉茂密的树林豁然开朗,原来我们已经到了小山顶上的一片林中空地(树木植被被人为的砍伐一空)。只见这片“洞天福地”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在空地的中央被挖出了五个“大坑”,每个坑相距15米左右,深约1.5米,直径约有8~9米,坑与坑之间有交通壕相连。我们一队人眼看到了山顶也没有逮着个什么鬼子毛,顿时都松了劲。大家看着周围环抱的群山,头顶着蓝天白云,沐浴着冬日温暖的阳光,每个人的脸上一扫刚才的恐惧和紧张,竟然忘了是什么鬼把我们引到了这片犹如现在科幻片里所描述的外星人的飞碟着陆基地。大家三三两两的跳下“大坑”和战壕分头向各个方向搜索去了。我没有立即跳下战壕,而是站在这片“大坑”边上打量着、思考着……。眼前的这一切,肯定是越人挖的什么工事,但不大像是一般的火炮发射阵地,因为这五个坑,坑壁陡直,没有一般大口径后装炮进入的位置,而且上山的道路也没有牵引车碾压的车辙(实际上只有一条无法行驶机动车的小路),而又不像步兵防御阵地,因为周围视线不清,不利于发扬火力。另外也没有构筑一、二线环形防御阵地,所以是不便抵御步兵的冲击进攻的……。正当我在苦思冥想,极力想根据我所掌握的“贫乏”的知识,解释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当时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大口径迫炮的发射阵地,但又没有找到“坐板”的痕迹)。不远处有人在大叫大嚷,我循声而去,发现有三个大坑里都有,类似武器发射架的东西。记得那粗大的圆筒直径约有十几厘米,长约2~3米,筒身是发蓝处理的,但做工实在不敢恭维,感觉是用薄钢板卷成的,因为那明显的焊缝让我现在还记得十分清楚(并非像火炮的炮管是用大型轧辊“弄”出来的无缝钢管)。在长长的圆筒旁边还放着已身首分离的三角支架。这一切都十分明显的说明原来这些玩意的主人,抛弃这些“宝贝”时是十分仓皇而又无奈的。因为如果换了是我,在逃命之前将自己的“心爱之物”留给别人,那肯定是于心不忍,也是于心不甘的。按士兵的常识,在万不得已要丢弃武器装备时,一般都是先行损毁或拆散丢弃的,而决不完整留给敌方……。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宝物”被我们的人从这片神秘的小山顶上搜寻出来。我们在几个露天掩体里首先是发现了许多长约2米左右的绿色板条箱(具体精确数字,实在是记不起了)。我和大家一起打开一个箱子的搭扣,只见里面的木卡上放着一枚银灰色的、长长的、尖尖的“玩意”,每个箱子的一头还有一个配套的密封白色塑料筒(现在说起来,搞军械的、懂炮的都明白是何物)。再仔细打量,可以发现这个“宝贝”的尾部有折叠的平衡尾翼,此时我的心里感觉大概有底了。我继续审视着,这躺在板条箱的“家伙”,发现上面有许多洋码字,并且不是英文字母(至少没有看见什么U.S.A.等字样)。这时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我却叫来另一个兵与我一起将箱子里的大家伙翻了个身。这时我终于发现弹体上的“CCCP”,于是我急忙站起身来,很牛的对周围的人摆摆手,大声叫道“弟兄们,咱们发现了‘苏修’送给小越的防空导弹了……,咱们的空军飞机没有过来,否则真是上了他XX的老当了……”。看看周围的人将信将疑的眼神,我乘机冒了几句什么“达瓦里西…、达斯维达尼亚…”一类的(也只会几句蒙人,当时没有好好学,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以显示我是“货真价实”,并非随口忽悠。连队的战友们一向认为我并非平庸之辈,此时更是被我一阵煽情的讲话鼓动起来的“革命热情”空前爆棚……。因为在我们这一伙人里没有比我更老的兵在,我就学着“领导”的模样,安排大家看好咱们发现的“宝贝”,决不能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另外派了两个体力好的、腿脚利索的兵,飞速向高地上连队报信去了……。
等了不知多久,眼看日头开始渐渐偏西了,下山去通风报信的人还是音信渺然,正当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苦苦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在路口担任警戒的兵跑来报告说,我们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只见我们连队的两个兵带来了另外约5~6人,其中两人背着冲锋枪,其他几个“四个兜”都稀稀拉拉的背着手枪(后来知道其中有几人是师炮兵参谋等)。我粗粗的扫了一眼来人,感觉是生面孔,知道这帮子人不是我们团的,因为我下连队前在团机关待过一段时间,司、政、后那班子人几乎都认识。我匆忙站起身,迎上前去打招呼。这时从这帮来人中我认出了,与我有着一面之交的师军械科长(这位六十年代的“正牌”大学生,不知当时为何神差鬼使的会到野战军里来谋职,真是感觉大大的“人才浪费”)。熟人见面,照例是握手,然后就是几句当时很时髦的战场问候语,如什么“小心点…”,“屁股不要翘的太高哟…”,“见到谁谁没有…”之类的。接下去我急忙引见几位“首长”去献出我们发现的宝贝。当我和战友们打开几个板条箱时,只见那几位未曾谋面的“四个兜”眼前一亮,喜悦的神情毫不掩饰的在脸上荡漾,只有我们那位军械科长,始终背着双手,目不转睛的盯着箱子里的东西在来回踱着方步,给人的感觉是要装出矜持和对众人不屑的样子。我心里暗暗想,战场上朝不保夕,你这老小子这时还要摆啥谱,这板上钉钉的事,你还想整个啥怪出来……。与我一起来的兵,大家都围在旁边看热闹……。突然,军械科长把我叫到面前,一脸坏笑的说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胆敢谎报军情。这分明是“苏式‘冰雹II火箭弹’,你们却说是什么‘导弹’,还‘鸟弹呐’… ”(“臭老九”想说“*蛋”还要避俗,真TMD酸……呵呵。现在想想起来,文革前的老大学生功底还是深厚,单单“外军火炮”就是几大本、又是好几大类,怎么背下来的,还能“活学活用”。看样子,到野战军当个小科长确实屈才了)。我虽然知道,“首长”的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还是一脸的尴尬和彷徨。“科长”也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道,虽然不是什么导弹,但也是“宝贝”……。说完他转过身对周围的战士大声说道,“你们不简单啊…,大家都辛苦了…,我要报给上级首长,给同志们请功……”。周围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大家都有说有笑……。这时,山下又上来了几个兵,一问才知道是汽车十七团的战友来“接货”了,他们的车就在山下(现在看来,当时我们虽然条件很差,但通讯联络、后勤保障等工作的效率也不是全一塌糊涂)。
因为现场有军械科长在场,按现在的话说,只有他的军阶最高,于是我们所有的人都听从他的指挥,将小山上发现的全部越军留下的火箭弹,全部搬到山下公路边的汽车旁,以便立即装车运回。我们每两人扛一箱(毛重约80多公斤)。由于多日跋山涉水,连续征战,没有很好的休息,另外缺吃少喝,给养得不到充分补充,所以我们体力都很虚弱,大家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将“战利品”弄下山,并协助装车运回。当所有的工作都圆满完成后,我们和“上级派来的领导们”互道珍重告别。此时天色已经较晚了。周围的一切又慢慢的笼罩在一片茫茫的夜色之中。我们一队人马顾不得饥饿和疲惫,火速向我们阵地所在的大山上行进着,都赶着要在一轮新月挂上东山之前与“大部队”汇合。因为大家心里都知道此时这“美丽的南国之夜”,并不充满宁静和浪漫,有的只是灵异的鬼魅和不期而遇的死神。

(发帖人:yuezhan1979)

[此帖子已被 鸣鹤在阴 在 2009-10-16 12:31:00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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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在79反击战时除448团外我军被俘人员吧?请注意帖中说到的7个女兵,是114师还是124师的?可以肯定的是,79年反击战时114师没参加吧。

发帖人:青春之歌

1979年以后中国归国战俘生活简摘
我的父亲当年是广西军区独立师三团的一名副连长,参加了79年2月27日至3月9日攻打越南棱模地区的战斗,前面两个例子由他提供,后面的则是从一本名叫《中越战俘生活实录》的书中选摘,这本书的作者叫史文银,该书于1991年3月出版,大约出了一万册,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现在肯定是找不到了。
中越战俘交换从1979年5月21日至6月22日为止,共进行了五次,中方交还越方1636名被俘越南武装人员,越方向中方交还238名被俘武装人员。
小资料:越南分别在柑塘,高平,谅山设立了A号,B号,C号共三个看守所。
交换仪式很简单,双方红十字会代表按预定程序来到相应地点,在联合国代表多米尼克.保梅尔的监督下,交换“花名册”,并逐人清点,直到“帐”“人”相符各自回家收工。
在这238名中国军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7名女兵,她们是114师(又有一个说法是124师)的一个战地救护所里的女兵,1979年2月19日凌晨,该救护所被越军特工队偷袭,一名越南特工伪装成我军伤员,混入救护所,里应外合,当场打死了所有男性军人,将七名女兵掳走,另一名女兵中弹后昏死过去,幸运的逃过一劫,(有意思的是这名女兵竟然是我的一个朋友的母亲,当然这是后话了)。这七名女兵被俘后马上被送到河内单独关押,至于这七名女兵在战俘营中的遭遇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问,但是我的父亲告诉我,他所知道的是:她们是好样的,没给中国军人丢脸,没给中国妇女抹黑!她们是在1979年5月28日第二次交换时回国的。尽管部队对她们的回来非赏常冷淡,但还是对她们作了以下安排,其中有五人被安排去了别的地方,毕竟她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生活圈子,另二名则上了一所不出名的军医学校,在整个过程中,不管是接收单位还是她们要去的地方,她们的这段经历都不为外人所知。所以我不可能提供她们的姓名(其实也无法提供),那怕你们说我在撒谎!

胡红兵(音),广东汕头人,他是我父亲所在的广西军区独立师唯一一名被俘人员,当时他和部队在夜间开进途中,失足滚下一个山谷,脑袋撞上了谷底的一块石头整个人当时就昏了过去,部队找了一会,只找到他的军帽和一只鞋子,以为他牺牲了。后来他醒了过来,在追赶部队的途中,让越南人的民兵给俘虏了。刚开始越南人没有把他送到战俘营,只是将他关在一个小兵营内。这个战士不愧是潮州人,谁的帐都不买,让越南兵打个半死,扔进一个粪坑,每天都对着他拉屎撒尿,整整关了他五天!!!他的食物是偶尔有越南兵给他扔进来的木薯,至于他是怎么解决口渴问题的,没人问,也不敢问。交换回来后,对他的处理有两种意见,有的领导认为他的表现不愧为一名战士,应该按正常退伍处理。但也有领导认为,他虽然没有叛国,但毕竟当了俘虏,应该开除军藉。后来这名战士自愿接受开除,回到了家乡!几年后,当中国兴起了第一轮干个体热潮时,身为潮州人,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我父亲早几年参加老兵聚会时,还能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在深圳,过的比很多人都滋润。这也许就是命运,他当初恐怕也不会想到他有今天吧。

以上就是我父亲所知道的可以肯定的两个真实事例,下面的就是摘自史文银先生的《中越战俘生活实录》。首先声明一点:这些事例作者在书举了好多,而且很详细,只是限于篇幅,只好简摘。另外,作者可能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写出这些战俘所在部队的真实番号,敬请见谅!

周方军,广西陆川人,1976年入伍,广西边防某部的一名战士,在参加朔江战斗中被越军俘虏,关押在谅山的C号看守所,是最后一批被交换回来的战俘,部队按正常退伍处理。当他回到家乡后,家乡人被吓了一跳因为当地都知道他已经“牺牲了”!结果没过多久,乡亲们都知道他当了俘虏,开始嘲笑他,疏远他,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后来他承包荒山种果树,成了当地第一个敢这么干的人,捉住了改革开放最早的机会,再后来,日子反正过的比大多数人要好的多,成了当地的一富。有意思吧!

尹东海,山东聊城人,广西边防某部的一名班长,在高平战斗中被越军特工队抓了俘虏,后来关在高平的B号看守所,是第四批被交换回来的。当他赶回家乡,发现她的未婚妻已经嫁做人妇。他先是在村里种那几亩责任田,后来出去当了个小包工头,十年又回到了家乡,当史文银先生采访他时,他已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包工头了。

以上举的都是比较成功的例子,其实绝大多数被俘归国人员只是默默的回到家乡,当上了普通的农民,工人。
难道没有被迫害的吗?史文银先生在作品中明确的告诉我们:没有,但是有判刑的。

车宗强,云南保山人,云南边防某部的一名战士,在边境对峙期间有一次枪走火,被连长骂了一顿,一气之下主动投了越南,后来干起了专们给中国军队喊话的角色,再后来给越军特工队带路,结果踩了地雷,更可笑的是战士们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了他写给家人的一封信,表示越军对他很好,可以给他一笔钱将来接父母亲出国云云。

张东林,广西崇左人,因为从小就*近边境,所以说的一口流利的越南话,营长专们把他带在身边,好方便审训战俘或与越南百姓沟通,但没想到他这小子不地道,既怕死又信了越南人的宣传,找机会投了越南。越军很重视他,不但好吃好喝,还专们给他配了个助手,负责写宣传单和在无线电广播攻心,开始交换战俘后,他要求留下来。结果越南人对叛徒不感兴趣在最后一批交换中把他给交回中国,当他的脚一跨入中国国土,马上就上了手铐,很快就判刑。不太清楚具体刑期。

高XX,黄家林,两人是广西边队某部三连连长和指导员,在1979年3月15日,该连奉命担任掩护撤退任务,可能是由于地图或是其它什么原因,该连误入越军伏击圈,枪炮一响,两人吓慌了,既没及时向上级求援(当时步话机已经配到连一级),也没有组织部队突围,而是带着通信员落荒而逃,结果导致全连被歼,死伤俘一百多人(包括此二人),后来越军将该连被俘官兵解除武装后集合,让一名女兵在旁看管,找来记者拍下照片,大肆宣传,(这张照片很多兄弟都应该看到过,这可是在网上被传的最多的一张我军战俘的照片)把中国军队的脸都丢尽了,他们的上级指挥员竟然是通过截获越军无线电通信才知道该连被“包了饺子”。后来交换回来后被判了刑,高XX不太清楚被判什么刑,黄家林被判了个无期。

[此帖子已被 鸣鹤在阴 在 2009-10-22 21:14:43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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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人:野战军官

@。越共中央的权力斗争——感觉此贴有助于我们从战略高度了解越南
越共中央的权力斗争
中越自卫反击战的事情,想来大家已然了解,现在说一点越共的往事,供大家闲来一阅。
胡志明这个人的民主思想还是比较浓烈的,这和他早年的经历有关,他虽然知道要依*暴力
来到目标,但是,他并不是崇尚暴力。他似乎是越共的孙中山。可惜,这个人死得很早,或者说死的不是时候,他死前,就是对越共的领导班子很不满意,但是,他又不想像苏联那样
采用激烈的手段,迫使他的第一副手黎笋交权。于是,就采取了唯心的办法,拖。
然而,等他死后,局势就不同了。越共当时的高级领导开始遭到黎笋的一步步的清洗,就能力而言,武元甲不在黎笋之下,但是,武元甲在党内的名声实在是差,此人胆大妄为、专横跋扈,奇怪的是,黎笋后来居然把他收为己用,大约是外乱不止,尚要借助名将的缘故。
范文同是一味甘草,你说好,他决不会说不好,此公很有恩来的遗风,讲的一口流利的地道
的法语,风度翩翩,就是形象差了一些。在中越交往过程中,此人是典型的赖皮式的人物,
死缠烂打,为了多从中国索要救济,不惜长年滞留于此。周恩来生前最怕见的兄弟党的领导人中,范文同是之最。也因此,范文同很受黎笋的利用,一直让他保持高位,此公也是格外
的健康,直到我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成员访越时,此公仍然健在。头衔是唯一的顾问(越共
在后来撤销了政治局常委和顾问制度,只给范文同一个保留了顾问的头衔,可见面子之大)。
长征是比较有能力的,但是,他不是很有野心的那一种,所以,尽管他代理了总书记,最后
还是把权力交给他人,自己甘愿退到国会这类的闲散的位置上去。记得有一个关于长征的笑话:说是长征来中国访问,周恩来亲自设宴招待,只有他们二人对饮,人民大会堂的新来的
女工作人员没有见过长征,不知此公的来历,在上热毛巾的时候,按照谁官大就给谁先上的
规矩,总是先给周恩来,周恩来向来注重外交礼仪,因此非常不满,管理人员就提醒了女工作人员一句:先给长征同志。结果,此人仍然故我。宴会以后,周恩来扔下一句“要注重外事礼节”就走了,可是,把管理局的头头搞得很是灰头土脸,于是就把女工作人员训斥了一顿,不料,此女还是振振有辞:长征的同志多了去了,除了毛主席、少奇同志,谁有总理大啊?局领导哭笑不得。
黄文欢就和上述的人决不相同,此人的在越共的位置大约相当于我党的彭真,很有实权,本来已经是很遭人算计,偏偏他还是那样的不服,所以,第一轮的整肃就把他作为反党头子,
好在他的反映和情报作得很好,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他后来的终生之地--中国。七八十年代中越关系紧张,中国人民的老朋友黄文欢就经常露面。据中南海服务局的人说,黄文欢
的待遇很好,按照同等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待遇,曾经有人不同意,小平有话:差也不差他一个,何况又是朋友落难。中国人很够朋友。
中国开办亚运会的时候,在亚运村升本国国旗的居然还有武元甲?这让老百姓很惊奇,此公居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是当时的越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国务总理呢。造化弄人,武元甲一生都致力于政变革命,最后不想流血的时候,总理的头衔竟然自天而落。嘿嘿。幽默。
行文到此,却是一定要提一个人的,这就是黎德英,此人是黎笋的亲苏反华政策的最得力的助手,一直是隐藏在幕后,职务却是十分了得:越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中央军委第一副书记(书记是黎笋)。他是我党康生一流的人物,威权自专,黎笋很看重他,特别
是他的翻脸不认人的特点成为他政治晋升的金钥匙。黎笋死后,党中央决定再也不能过那种
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于是联合一致把阮文灵推了上去。当然,黎德英还是崇以高位,做了国家主席。仍旧对国家、党指手画脚。等到黎可漂他们上台以后,此公彻底退出政治舞台。黎德英的儿子现在北京做生意,买卖做得很大。在长城饭店长期包房,已经没有了他老子艰苦朴素的风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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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死的体验 (转) ——不过这种体验即使上了战场也难遇到啊!

发帖人:小兵张嘎

庄 学
  当我从前线撤回来后,在工厂、农村、院校,许多未上过前线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在前线你害怕过吗?怕死吗?”我踌躇了,只好坦率地回答:“害怕过,也害怕死过。”其实,多数人都曾有这样的心理,只是有人不愿直说罢了。可是对死前的体验,许多人一时是极难体会到的。而我却有一次。那是一次普普通通而又轰轰烈烈甚至是啼笑皆非的经历。

  在老山前线的左翼,我所在的偏马炮兵观察所是敌军炮击的重点之一,天天都有炮弹在周围爆炸,元月15日的一天就遭近千发炮弹的轰击。春节前后,敌军的进攻、偷袭遭到我军的沉重打击,非常不甘心。进入4月份后就频频用导弹向我前沿阵地实施攻击,给我军的阵地安全造成极大威胁。一日,我奉“凤凰山”的命令率侦察排长及通讯兵到前沿一水泥地堡内侦察敌导弹发射点,并用炮火实施压歼射击。

  上午,天气晴朗,整个战场一片寂静。蓦然,两千米外的一小石洞内一枚导弹伴着“突突突”的怪叫声向我方飞来。只见它忽高忽低,忽左忽右,避开山头、树木, 象恶鹰般扑来。我忙定下发射点的座标,计算好诸元向指挥所报告。这时侦察排长蔡建民大叫: “不好!”我抬头一看,只见导弹走了几个曲线后,径直向地堡飞来,只见有几十米了,“突突”的怪叫犹如死亡的宣言。地堡内的人员愣了一下,接着都疾速卧倒。我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反正要“光荣”了,卧倒也没用,还不如死个明白。于是从观察孔盯着这个吃人的怪物一步步逼近。“突突突”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噗”的一声,我身体一抖,闭上眼睛,静等着这山崩地裂、惊心动魄的一瞬间……

  5秒钟过去了,……10秒钟过去了,……30秒过去了,应该发生的还没发生,一片寂静。我满怀狐疑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探望出去,发现这怪物就静静地躺在地堡前的草坪上。这时,人们活跃起来。两名战友大着胆子围着这长形家伙绕了两圈,没有什么动静,又用手拍了导弹身子两下,也没有什么地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引信卸掉,将弹体搬了回来。

  后来,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自我嘲笑了一番。在突如其来的死亡威胁面前,人们的思维活动大概也就是这么简单,活跃时往往是在事件发生之后。

  事后想了很多很多:假如“光荣”了,妻子女儿该怎么办,父母又该多伤心,借某同志的钱还没还,早上还批评错了某同志未道歉等等,遗憾颇多。生还了,生活现在是多么美好,只度了一半的生命也太珍贵了,一定要实实在在地爱亲人、爱同志、爱事业、爱生活。

  三年过去了,现在想来,死就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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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黎笋

发帖人:驻北京代办

黎笋,以其城俯和惯用的两面手法,在胡志明逝世后的越共党内高层夺权斗争中脱颖而出,然而,黎笋在追求国家军事外交战略中没有超出越南民族固有的自私狭隘.他没有认真总结和吸取中越两国的\"和则两利,斗则俱损\"的千年经验教训,没有审时度势的利用中苏之间的矛盾从中左右逢源以还国家修养生息,相反彻底激怒中国而军事进攻柬匍塞,结果中国二十万军队横扫越北,迎合了中国对战争某种程度的需要!
八十年代初,苏联领导人公开表示愿意与中国领导人对话以实现两国关系正常化,两国间也多次就关系正常化进行了积极磋商,表明了黎笋亲苏反华政策注定是为人所用和毫无前途的!
1984年,中国在老山重燃战火,黎笋此时已经意识到越南要打败中国是不可能的,同中国长期打军事持久战更会击中越南的痛处,黎笋当局在硬着头皮应付中国军事进攻的同时,也无奈地多次向北京表示愿意停火,然而却有舍不得在柬葡塞花下的大把血本,满足不了北京的停火要求.从莫斯科看人脸色求来的那点援助,难以抵消国家的庞大开支!
此时的黎笋已经已经身不由己,骑虎难下,当年的雄心自信已荡然无存,这也是黎笋同志晚年倍感遗憾与悲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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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人:枫叶飘零

@。[转帖]中越交换“战俘”目击记——注:此贴后面的回复怀疑帖子的真假,理由是最后结尾说到的哇哈哈纯净水当时还没有生产,但楼主没有答复。


来到国界零公里处

  这是一段巳快被时光的尘埃所湮没的真实历史。

  公元一九八九年五月,中越边境硝烟尚未散尽的初夏某日,应军队邀请赴前线慰问、采访参战部队的重庆作家杨益言、黄济人、王群生、傅天琳、余德庄、罗学蓬一行六人,在云南一线部队驻守的老山、八里河东山、松毛林阵地连续奔波十余天后,辗转广西战线,来到了南国重镇凭祥市。

  因为是军队请来的客人,作家们无论到前线的任何一个地方,总有许多军官前来战地招待所看望交谈。部队的中年军官几乎全都看过《红岩》,而年轻军官们也大都读过《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崩溃》、《战争的天秤》等书以及女诗人傅天琳的诗歌,听说大名鼎鼎的的杨益言、黄济人、傅天琳居然也到了前线,他们都邀约着前来,以能一睹大作家的风彩为快。

  就在到达广西前线指挥部招待所的第一天夜里,几位四川籍军官出于乡情前来探望。摆谈中,我们轻而易举地从他们口中获知了一个令我们倍感兴趣的消息:次日上午,中越双方前线部队将在国界零公里处交换战俘。

  作家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我们的要求却被婉言谢绝了。首长委婉告知我们,这是秘密行动,按照过去的习惯做法,除了军队的人,只有《解放军报》、《人民日报》、新华社记者才能进入交换现场。

  我们对首长的解释不能理解,中越之间的战争巳经打了这么多年了,交换战俘早巳不是什么新鲜事,不仅报纸上报道过,连中央电视台也进行过实况直播,那场面我们看见了,全国人民也都看见了,交换战俘还有什么秘密可言?部队何需对此故作神秘?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作家们自不例外。尤其是这种人生难得一见的场面,我们更不愿与它失之交臂。一番紧急商量后决定由代表团团长杨益言与副团长黄济人直接找首长再次请求。作家们惟一的法码便是他俩在官兵中的知名度,以及他们的作品在部队的影响力。而且他俩还向首长保证,作家们只带眼睛、耳朵去,不仅守口如瓶严守秘密,而且在官方公布此事之前,绝不抢先撰文在媒介上披露,部队首长这才最终满足了作家们的愿望。

  次日晨,我们在前线指挥部派出的一名广东籍中校军官的陪同下,登上两辆越野吉普车,向南而行,直奔友谊关外。

  煌煌的太阳照耀着十万大山,友谊关外,千峰耸峙,轰鸣了多年的炮声巳然停息,剌鼻的硝烟正在晴朗的天空中散去。

  被历年炮火毁坏的公路虽经工兵多次修复仍是那样凹凸不平,汽车像两只绿色的小皮球,一路颠簸跳跃前行。焚毁的房舍,焦枯的树木,残破的战车……公路两边,战争留下的痕迹历历可见。

  越野吉普车沿着蜿蜓的公路急驶,在快到零公里处之前停了下来。一进入交换战俘的现场,森严肃杀的气氛令作家们陡然产生了一种紧张感,在接近零公里处的公路上,我方军人(还有武警----这让作家们大惑不解)如同笔直的水泥桩子一样分列两旁。路边荒芜的农田里,立起几座绿色的军用帐篷,四周环绕着带刺铁丝网,并且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此时,各式车辆巳在帐篷外面的公路上停了一长串。中校带着我们弃车步行,继续向前。稍顷,我们看到零公里处我方一侧的路边小山坡上,巳经聚集着《解放军报》、《人民日报》、新华社的记者。山头上,五星红旗与“八一”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几十米外,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国旗与越南人民军的军旗也在高高飘扬。公路边放着十几箱“娃哈哈”矿泉水,任人取用。

  在作家们心目中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零公里处,此时看上去却并无一点神秘的意味。而且没有任何标志,或许原有的标志早巳被历年不断的炮火毁掉了?不知是哪一方设置的路障巳被移至路边――那是一道高至胸部的弹簧型带剌铁丝网。

  我们还看到,在零公里处的另一侧,越南军人同中国军人一样挺直着身子分列公路两旁――毫无疑问,全世界的军人追求的都是同一种阳刚英武气质、体现的都是同一种坚韧沉雄精神。南国的太阳毒烈如火,低洼的河谷地带气温高达摄氏四十度以上,作家、记者们穿着短袖衬衫还大汗淋漓,但是我们看到,双方所有的军人却全都穿着整洁笔挺的军礼服,他们的前胸后背均被汗水濡湿,身上冒出缕缕热汽,却任汗水在脸上像小溪般流淌,没有一个人动手去揩一下。

  与中国的作家、记者咫尺之遥,在一片茂密青翠的竹林下,站着越南的几名军官和不少挎着照像机,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我看了一下表,我们登上小山坡顶时,是九点二十二分。

猝然发生的小插曲

  一切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上午十点整,担任现场指挥的中方一名身着便装的首长向一位魁伟英武的军官下达了命令。这位军官带着两名翻译健步登上公路,向迎面而来的一位同样佩戴着少校军衔的越南军官以及两名翻译走去。

  两位军官在零公里处相遇,双方互致军礼。随后,黄钟大吕般的声音直冲云霄。

  “奉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之命令,我们现将在战斗中被我方俘获的越南军人交还贵方,请贵方准备接收。”

  双方记者一呼隆涌到了零公里处,隔着一条无形的界限忙碌起来。所有的照像机、摄影像机都开始了工作。我们也都想看得更清楚一点,赶紧跟了上去,站到了弹簧型铁丝网边上。

  越南军官以同样庄严的神态,同样宏亮的声音宣布:

  “奉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之命令,我们现将十二名在某种特殊情况下置于我方控制的中国人员交还贵方,请贵方准备接收。”

  两位军人的语言,均由翻译译成中、越、英三种话语。

  同样的格式、同样的辞令,但是,两者之间却分明有着细微而重要的区别。

  我们注意到了。

  记者们也全都注意到了。

  接下来,却出现了一件肯定是双方均未预料到的小插曲。

  这插曲是因为一株被炮火掀翻倒伏在公路边上的小桑树而引起的。

  那桑树倒得真可谓不偏不倚,树根在中国,树冠全在越南。

  越方一侧,一名扛着摄像机的西方记者“依哩哇啦”地嚷了几句什么。看得出,他非常的着急。翻译将他的话译出,原来这位西方记者嫌那株小桑树上的枝桠挡住了他的摄像机镜头,提出请越南翻译将树枝折断。

  越南军官明白他的意思后,转过头去严肃地对他说道:“记者先生,这棵树的树冠虽然在越南民主共和国一侧,但是,它的根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上。所以,按照通行的理解,它应该属于中国。我是一名越南公民,无权动中国领土上的一草一木。”

  越南翻译将他的话译出后,西方记者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另找恰当的位置。

  站在后面的一位中国军官立即向自己的翻译喊道:“拖开,喂,把树子拖开。”

  事出突然,两位中国翻译一时措手无策。

  这位军官是个四川人,遂提高声调用四川话喊道:“啄(踢的意思)!快点,快用脚把树子啄开!”

  翻译照办了。

  第一轮接触后,双方军官各自回去向指挥官报告。

  十分钟以后,两位军官再次在零公里处唔面。

  中国军官说道:“我方准备先将越南战俘送还,请贵方准许。”

越方表示同意。

  两位军官再度离去。

  两三分钟后,越南战俘从绿色帐篷里出来了。总共十六名,全部系男性,包括两名躺在担架上,由身穿白大褂的中国医务人员抬着的伤员。

  走在前面的十四名战俘穿着中方统一发给的服装,每人提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装着吃的、穿的、用的物品。那是中国政府送给每一位越南战俘的礼物。战俘们的神情各异,有的欣喜若狂,有的黯然神伤,有的显得依依不舍,有的甚而流着眼泪,用生硬的中国话不停地向两边肃立着的中国军人轻声而激动地喊“再见”、“胡志明――毛泽东”、“中越不打仗”……

  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那是一种真情的流露。

  场面极为感人。

  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不知从哪本书上曾读到过的一句话:世界上最热爱和平的,无疑当数战场上的军人。我读到这句话时大惑不解,而且怎么也理解不了,然而就在那一刻,我真正地懂了。

  作家们也全都怦然心动。王群生向那位陪同的中校军官感叹道:“看来,这些越南战俘对中国很有感情呐。”

  中校说:“他们在中国呆的时间巳经很长了,有的是一九七九年第一次战役中被俘的。最短的也有四、五年了。越南因为长期处于战争状态中,物质相当紧缺,军队的后勤也不能保证,连在一线和我们作战的部队,每日也只吃两餐,煮饭的柴禾也都自己出战壕去找,而我们的战士不仅物资充足,烧的也是固体燃料。中国的生活水平和他们的国家比较起来,就好到天上去了。再说,我们待他们也好,人嘛,总归是有感情的。”

中国战俘原来是……

  越方战俘过境完毕。很快,一辆满载荷枪实弹的越南士兵与中国战俘的军用大卡车从越方一侧的山坡后缓缓驶出,至零公里处停下。

  越南士兵跳下汽车,如临大敌般监视着从车上下来的中国战俘。

  中国战俘一共十二名,包括一名看上去二十多岁,身材苗条,长得眉清目秀的年轻女性。

  他们全都穿着越方统一发给的一式灰色服装,每人拎着一个小提袋。

  十二名中国战俘拖着沉重的步子,迎着我们缓缓向着零公里处走来。

  我们的心立即揪紧了,所有的目光全都凝聚到了中国战俘们的脸上、身上。毕竟,我们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了我们自己的战俘。一个个问号闪上心间,啊,你是怎么被俘的?是贪生怕死?是弹尽粮绝?是战场上随时可能出现的某种不可抗拒之力?虽然疑问丛丛,我们依然对他们充满了强烈的同情。

  曾经参加过志愿军,在朝鲜和美国人打过仗的王群生此时更是泪水涟涟,因为,就在头一天晚上我们得知交换战俘的消息后,这位老军人出身的作家巳经给我们讲述了在朝鲜战场上那数万名被交换回国的中国战俘的坎坷经历――是军官的一律撤职。是党团员的一律开除。然后装上闷罐车,全部送往大西北农场劳动改造……东方文化决定了东方人对待战俘的严厉态度:战俘无疑是耻辱的代名词。虽然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时代在发展,观念在改变,人类的文明在不断地提升、进步。眼前向我们走来的中国战俘的命运虽然有可能比当年朝鲜战场上归来的中国战俘好一些甚至好上许多。但是有一点却是确凿无疑的――无论如何,在任何一个东方国度里,对于战俘,迎接他们的绝对不会有鲜花和掌声。

  中国战俘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们的神情和刚刚过境而去的越南战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木然、惶恐、愤怒、绝望,全都明白无误地写在一张张脸膛上。

  气氛沉闷而压抑。

  处于战争状态之中的女人注定要比男人更加引人注目。作家们敏锐的目光立即捕捉到那位中国女战俘一个微小的细节:当她的双脚刚刚踏上祖国领土的一刹那,她的身子猛然哆嗦了一下,那双晶亮的眸子可怜无助地向着路边看似高级首长模样的作家王群生(王群生五十刚过,身高体胖,肚大如坛,面白无须,比站在他旁边的真正的首长更像首长)投来了惶惑而又可怜兮兮的一瞥,随后,又仿佛自知罪孽深重似的,颓然垂下了脑袋。

  每当一个中国战俘过境,便有两名威风凛凛的武警迎上前去,一人挽住那人的一只手臂,将他带到铁丝网环绕的帐篷中去。那位女战俘,则由两名女武警押送。前边有山坡阻隔,越南一方看不见这里的情景。

  没有声响,心在那一刻仿佛也停止了跳动。世界静得令人感到如同凝固了一般。

正在这时,一声尖厉的爆响陡然打破了寂静。所有的人都明显地为之一震,目光匆促地对视,然后移向四处寻找原因。是哪一个粗心的士兵走火?还是有着更为严重的事件发生?

  很快便弄清楚了,这一声爆响,原来是我方驶来接运战俘的一辆军车,压破了一个未曾开启过的“娃哈哈”矿泉水瓶。

  真是一场令人毛骨耸然的虚惊!

  此时,我们看到中国战俘巳快全部越过了零公里处。走在末尾的一个高大壮汉,刚刚越过零公里处,便猛然挣脱两名武警的束缚,双腿跪地,泪花滚滚地仰天大叫道:“祖国啊,你的儿子回来了!”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炽热呼喊,震撼了多少中国人的心!作家记者们泪光迷蒙,激情如狂涛般在心中涌荡。

  但是,我们注意到,担任现场指挥的首长,在听到壮汉的这一声呼喊时,不仅无动于衷,甚至,嘴角一抽,还挤出了一丝冷笑……

  对待战俘,怎能如此冷漠?他们毕竟是不幸落入越军之手的我们的战友!是在异国它乡饱受折磨的中华同胞啊!

  战俘交换完毕,双方军官互致军礼,转身离去。

  零公里处,弹簧型铁丝网重又隔断了路面。

  站立在公路两侧的两国军人也开始整队撤离。

  中国战俘被带到铁丝网围成的院坝上,十一名男性全身脱得一丝不挂,由医务人员用药水喷洒,进行消毒检疫。所有由越方带回的衣服、物品,全部堆放在一起,浇上汽油付之一炬。然后,穿上另发的编有号码的黑色囚衣。

  与此同时,那名女战俘也被女武警带进帐篷,接受同样的消毒与检疫后,穿上新发的囚服被押了出来。

  赓即,战俘们手腕上全被戴上了锃亮的手铐,由武警押上公路,拖上汽车。

  我们注意到,武警战士们的脸上同样看不到丝毫同情友善的神色,有的,只是对待敌人般的满面憎恶。

  王群生实在忍不住了,问担任指挥的首长“要把这些人送到哪里去?”

  首长的右手往下有力地一劈,大声说道:“该枪毙的枪毙,该判刑的判刑。”

  王群生大吃一惊:“对战俘……怎么能这样?”

  首长爽朗地笑了,摇摇头对大惑不解的作家们说道:“我们交还给越南人的是真正的战俘,可这帮被交换回来的中国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战俘。这十二个家伙,全都是近些年在国内犯下大案要案后叛逃到越南去的。”

  “什么?哪个喊‘祖国啊,你的儿子回来了’的大汉,也是……”

  “他是在演戏给不明白他底细的人看。这个家伙最坏!他原来是东兴镇派出所的所长,和那个女人,”首长向着汽车上指了指,“长期勾搭成*,把那女人的合法丈夫,我们解放军的一个连长毒死后,携枪叛逃……”

  王群生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中越两国上层巳经有了接触?这场打了巳经整整十年的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首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正深情地注视着国界两边炮受战火蹂躏的辽阔而丰饶的土地……

[此帖子已被 鸣鹤在阴 在 2009-10-19 22:53:58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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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林的回忆》外篇-“战友补充佚事”——看帖有时候感觉云南方向的帖子轻松活跃些,象战友聚会闲谈,而广西方向的拘谨些,象会议发言。

发帖人: <SCRIPT language=java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document.write (usercolor('4','cpcliusi'));</SCRIPT> cpcliusi


斑竹及各位看官:我就是《橡胶林的回忆》中的那位叫“大头”的,我和“风牌575”是重庆八一小学的同班同学,中学毕业后“上山下乡”,一个去了西北,一个在西南,天各一方,杳无音信。30多年后有缘相逢,已是华发满头,没想到我们20岁那年竟同在十三军服役,并一同上了战场,一个步兵,一个炮兵。今天我来火力支援,整几个段子助兴。

另只眼睛看越战之吃、喝、拉、撒、睡、穿、行等(一)


吃。开战前一天,每班分了一盆面粉和饺子馅,要求各班包饺子,我们班大多是南方人不会包饺子,就我一个北方人,我和好面准备擀面片,连部知道了,坚决不同意,指派排长和司务长到我们班帮助包饺子,吃了一顿壮行饭。
我怕吃压缩饼干,甜不甜咸不咸,味道很怪,嚼在嘴里全是干粉,唾液都吸干了。临战前,我只留了一块压缩饼干,其它全分给了班里战友,却独吞了一条金象牌香烟,我的挎包里三样东西:一块压缩饼干;一条香烟;一堆子弹。打柑塘的前一天,碰着几个刚下来的饿鬼似的步兵,见面就问有吃的没有,我命令全班战士将压缩饼干悉数捐出,看着他们几口便一扫而光。
2月19日凌晨1时,转移阵地到越南境内。出发前每人喝了一小碗稀饭,一天的行军、测量设置炮阵地、警戒、巡逻、搜索,一直到天傍晚,有战士嘀咕:“一天没吃东西了”,大家顿时腿肚子一软没了劲,踅到山下找着炊事班,抓起冷饭团猛吃。
开战几天后,后勤越来越严酷。一天营里要各连司务长带上砍刀集合,不一会司务长扛着一个牛腿回来了,全连吃了一顿好饭。
有天在柑塘磷矿附近的公路上巡逻,见几个步兵兄弟每人抓着几只鸡,碰上了师部参谋长,喝令放掉。鸡扔了但没松绑,参谋长转身走后,几个战士拎着鸡赶紧跑了。我们巡逻到一户住宅,见屋里有鸡蛋和酒,好久没沾荤腥了,那个馋,又怕有地雷,学着《地雷战》里鬼子的样,看看装鸡蛋的篮子有没有连着地雷线,用指头沾着偿酒有没有毒,最后将鸡蛋弄着吃了,酒还是没敢喝。
夜晚抽烟是一绝,两手握着划火柴几乎可以不露光,点着后烟头拳在掌心里,再不就躲在雨衣里抽。

另只眼睛看越战之吃、喝、拉、撒、睡、穿、行等(二)


喝。在越南闷热的气候里,一壶水管不了一会,要不断地找水。为防毒,战前教育我们尽量喝流动的水。有一次喝溪水,满嘴腐臭,抬眼看溪水上游处,一具腐尸泡在水中。找不着流水时就只能喝死水,但水面最好要大(步兵在阵地上还有喝牛蹄印里的积水)。一日在村中搜索,口渴生烟,见一阔眼井,水清见底,但不敢喝,押来一村民要他先喝,观察片刻,没事,便扑上去一阵痛饮。
也喝过好东西。打下一座罐头厂,成箱的罐装菠萝汁整车整车地往回运,路上碰着了,运输兵会主动地扔下一箱。用刀在罐头上扎个眼,脖子一仰,就看见喉节上下跳动,发着咕咕的声音,那个芬芳甘甜,琼浆玉液呀,其味终身难忘。战后许多四川百姓都品尝过。
也砍过甘蔗。3月16日往回撤时,口渴难耐,营部同意每班派两人砍甘蔗。我们坐在车上边走边啃,后面传来几声爆怍声,跟在我们后面的坦克压响了地雷,防步兵雷,坦克没事,我们营长倒吸一口冷气。
还有喝得受不了的时候。回国时,一路上数不清的凯旋门,老百姓那热情的劲啊,没有谁不为之动容。每过一个凯旋门,老乡们就往你怀里塞鸡蛋、香烟、冰棒。干的能留着,难对付的是喝水,一个个热情地捧上一杯水,谁的能不喝啊!到了驻地满肚子是水,第一件事就是撒尿。

另只眼睛看越战之吃、喝、拉、撒、睡、穿、行等(三)


拉撒。战场上最方便的莫过于方便。前急,随地;后急,亦随地,完了揪片绿叶一抹。不敢去远处的草丛,一怕地雷;二怕竹签陷阱;三怕当了“舌头”。女兵就可怜了。
在炮阵地上看过一景。那天因全连吃了不洁食物,大多数战士跑肚子,炮火一停,战士们便迅速散开,就地蹲下,一通急泄,不等泄完,号令一响,提着裤子就冲上炮位,谁也不笑谁。我们班因经常吃不着连里的饭躲过了这一劫。
就在这天,指导员通知我火线入党啦,俺爹的愿望实现了。

另只眼睛看越战之吃、喝、拉、撒、睡、穿、行等(四)


睡。裹着雨衣倒地便睡,好在是旱季,没有什么蚊虫旱蚂蝗之类。吊床只在战前用过一次,窝得不好受。遇着下雨就往车底下钻,或支着炮弹箱挡雨。
最怕是黑夜,“八公山上,早木皆兵”,那是人家的地盘,我们不熟悉,谁知道黑咕隆咚里会从哪钻出个特工或游击队。所以夜里很少睡、睡也不踏实。
2月19日到越南的第一天晚上,我们班警戒。我们爬在路边的沟里,沟坎前有一条灌木丛,往外是一大片收割后的田野。后半夜,田野远处传来一阵阵清澈的竹梆子声,几头牛晃悠悠地朝我们慢慢走来,我们打开枪栓保险,托着枪密切观察,旁边一个战士小声说:“阿福?”(越南影片中的战斗小英雄),我一听,心便提到了嗓子眼,隔着灌木丛看不清,我想爬上坎*近观察,可双腿像灌了铅抬不起来。牛没有继续往近走,转了个弯向远处去了。我松了口气,掌心里全是冷汗,第一次领略了恐惧。打了个盹天亮了,我一个箭步轻巧地迈上了那道坎。
打柑塘那几天,通知说越军三一六A师特工队可能夜袭炮阵地,我们三天三夜没合眼,人困的神志不清,炮声中就地倒下便睡着了,指导员把我们一个个踢醒,叫挖猫耳洞。谁挖得动啊,做了两下样子,指导员一走我们倒头又睡,哪怕炮弹掉到头上。三天不睡觉就不怕死啦,顾不上。(所以审罪犯时,用强光灯照着,轮流着审,审他个三天三夜不让睡,十有八九会招供。)睡了一阵子,又给踢醒了,阵地上一片慌乱,一架侦察机贴着阵地山头盘旋两圈,大家纷纷砍树枝伪装火炮和弹药,炮车躲进了林子,有枪的战士组织对空火力,我心想:遭了,侦察机过后肯定是轰炸。营里打电话报告上级,过一会接到电话,说军部告知是我军的侦察机,营长气得摔掉电话破口大骂:格老子下回再不事先通知,把它龟儿揍下来!
下午时分真出事了,随着头顶上划过一声呼啸,一颗炮弹落在了阵地后的山坡下,不远处是我方的一个临时弹药集散地,那里有大量的弹药、汽油和进进出出的运输车,凭着炮兵的经验,这里完蛋了。果然,紧接着第二发炮弹不偏不倚击中了目标,顿时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弹药横飞,汽油桶嘣上了天,足炸了近一个小时,伤亡和损失很惨。炮兵请求步兵协助搜山,据说抓着一个带步话机的特工。这天又没法睡了。

另只眼睛看越战之吃、喝、拉、撒、睡、穿、行等(五)


穿。全身的确良换成了棉布军装,的确良见火后会巴倒烫。衣领上两个领章背面写有部队番号、姓名和血型,血型是为了抢救用,姓名是收尸用的。
光头上顶着布军帽,没有钢盔,(后来的老山战斗有了钢盔。可怜“风牌575”他们那时是硬着头皮往上冲)。军帽上用树枝叶编个环戴着作伪装,过一会就不知扔哪去了。转移阵地到越南的第一天,上级要求半小时内火炮支援准备完毕,营里给我们班的测量时间只有十来分钟。当时周围还有稀稀落落的枪炮声,我们跳下车便跑上山开始作业。限时完成任务的巨大责任压在肩头,顿时便忘记了生死,完全把战场当成了训练场,我命令全班战士扔掉所有碍手碍脚的伪装,火速完成任务。任务提前完成了,事后却被黑脸墩实的马营长一顿猛训:“谁叫你们扔掉伪装的!你们要是死了!格老子阵地交给哪个!”这训斥声比表扬还好听。
腿上裹着绑腿,三米多长,十厘米宽,草绿色。战前每天早上都得缠啊绕啊,像老太婆裹脚。要裹得紧,走一天不松,还要裹得美,有什么“人字型”、“鱼鳞斑”等,想必是哪个老革命传下来的,裹好后双手*腰一挺胸,活脱脱一个现代板的八路军。开战的近一个月时间几乎再没有松过。退伍后,将它包了凉席的边,现在后悔没把它珍藏起来。
脚上蹬一双高腰帆布胶鞋,这是专门为对付越军而发的新式军鞋,称为“钢板鞋”,据说鞋底里夹着几片钢板,专防越南的竹签阵,后来有人拆开过鞋底,所谓钢板是几片硬帆布。穿着这双鞋爬山趟水,湿了干,干了湿,脱了鞋看脚,泡的刷白,其味同腐尸。
军装里的白衬衣已呈深灰色,两面比较着穿,将颜色稍浅的贴肉,过几天再一翻一面,一直翻到回国。小个子战士可以找越军的衬衣,我没捡着一件合适的,就这样穿着回来见祖国的人民。亏了那些热情的大婶大嫂们怎么洗的。

另只眼睛看越战之吃、喝、拉、撒、睡、穿、行等(六)


装备。开战前,后勤部门到连队检查装备,要我全副武装上磅,先称毛重,再称净重,两下一减,皮重足有近60斤,可想战士们都像骡子样驮着重负在行军打仗。我的装备清单大致如下:冲锋枪、子弹袋、4个弹夹、望远镜、背囊、吊床、军毯、雨衣、作业袋、指南针、计算盘、计算夹、一沓地图、挎包、干粮,碗、水壶、防毒面具、砍刀(有的是工兵铲)等等,双肩交错有十余条背带,腰上一圈没有空隙,其它战士要扛器材比我更重。
步兵就更不用说了,机枪、迫击炮、无后坐力反坦克炮、火箭筒都是大家伙。

另只眼睛看越战之吃、喝、拉、撒、睡、穿、行等(七)
放哨。


临战前的一天夜晚我带岗。半夜我去查岗,我端着冲锋枪警惕的向哨位走去,到了哨位,没见人影?我低声喊了两声:“口令!…口令!”没人应声?脑袋顿时嗡的一下:被摸了哨?抑或…?会是什么情况?我猫着腰迂回着往回找(往回找人是很危险的),找了一会儿,听见一个声音小声叫道:“班长!”是我们班的战士,抱着枪蹲在一个旮旯里,我火冒三丈,上去照屁股就是一脚,将他又拽到了哨位上。
到越南的第一天晚上,团指挥连一个排长查哨,哨位没人,他向驻地方向往回找。几乎退到驻地的哨兵见到前方(敌方)有人过来,子弹和口令一起出膛,排长身中四弹倒在血泊中无辜牺牲。

另只眼睛看越战之吃、喝、拉、撒、睡、穿、行等(八)


行。行军巡逻有讲究,尽量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走。刚走过车的车辙可以踩,有田埂不走大路,有硬路不走软路,最放心的是水泥路,大着胆子往前跑。我们班常搭乘师、团的吉普车跑阵地,司机小心地压着前面运输车的车辙开,无奈小车轮距窄,顾了左就顾不了右,只好将另一边交给上帝。
战斗纪律规定:车辆抛锚若三分钟内修不好便推倒到路边,不得阻塞道路。我们连的炮车和驾驶员非常争气,近一个月的战斗没有一辆车出故障,回国后却纷纷抛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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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橡胶林的回忆&gt;作者对越军战斗意志的评价

在我军79年对越作战战绩统计中,毙敌数字占了绝大多数,伤敌数字(有些部队根本
不报击伤数字,因为伤敌统计的准确性远远比不上*清点尸体获得的毙敌统计的准
确性)和俘虏数字相对来说比例很小,与一般战斗死伤1:3的惯例相去甚远.

有人就以此提出论点:你看越军战斗意志多顽强!

考虑到越北的复杂地形,我军对作战地域的限制(难以摧毁其指挥系统和后勤体系
),解放军很难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合围歼灭战;而越军占地利之便,且长于分散潜藏
,化军于民.所以个人认为越军是利用自身的有利条件跑了不少,毙俘人数的悬殊
比例并不一定和战斗意志超强扯得上太大关系.

恰好今晚在QQ上遇到79年对越作战回忆录--<橡胶林的回忆>的作者yangyudong,向
他请教了这个问题,他就自己的经历回答如下:

风牌 23:02:42
越军很灵活,但很怕死,起码对我军是这样,有些人认为很勇敢,但要看从那方
面了。

小城 23:15:52
为什么当时战绩统计对越军是击毙的多 俘虏的少
究竟是他们战斗意志坚定还是利用地形跑了不少


风牌 23:17:16
我的中篇很不好描述,尤其是战斗情节。
是你说的第二点原因,我们只有点尸体,很难抓到活人。

小城 23:17:42
究竟是他们战斗意志坚定宁死不降?
还是利用地形跑了不少?

风牌 23:19:13
是利用地形跑了不少,意志并不坚定,我们唯一抓到一个伤的,还连声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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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中的121师
@。41军121师打的最艰难,记得看《烽火桂西南》帖子时,有些场景使我感到仿佛是红军在长征路上。

发帖人:<SCRIPT language=java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document.write (usercolor('4','louis'));</SCRIPT> louis (注:帖子最后说的316A师有误)

也许我告别 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  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 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 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的共和国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 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 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 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 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上有我们付出的爱
这是一首悲壮的歌,这是数十万中华儿女血染的风采!1979――1986,改革的春风吹遍中华大地,可谓莺歌燕舞,歌舞升平,在中越1300公里边境丛林里却有数十万解放军将士坚持了八年战争,他们用鲜血书写出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本文将讲述其冰山一角。
告别祖国的时刻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拂晓,在一座界碑旁立着一老一少两个高大的军人,老的抚摸着界碑上“中华人民共和国”七个鲜红的大字说:“小何,摸摸咱们的祖国吧!也许今后摸不到了。我们师是打穿插的,不分前方后方,咱们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首长,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牺牲。”小何噙着泪花说。
首长是陆军121师师长郑文水。五十多岁,两鬓已见霜发。十五岁参加革命,在胶东半岛抗击日本侵略者。日本投降后,随军横渡渤海湾,进驻哈尔滨。解放战争从哈尔滨打到海南岛。身经百战但从未出国杀敌,告别祖国时的依恋实属情理之中。
小何是师长警卫员。十八岁,身材魁梧,被司令部官兵称为美男子。一九七八年二月, 不顾父母极力阻拦,主动放弃接班顶职,毅然投笔从戎。入伍那天,新兵从县城步行到市火车站,母亲眼泪汪汪跟随队伍久久不肯回头,在接兵连长再三劝说下才免强停步。小何走在队列中不敢回头看母亲,怕落泪出丑,可走到一个拐弯处,他不由地回头望,母亲还站在山岗上,双手搭起遮阳伞······伫立在界碑旁,他不敢想能否再见母亲,因为他的生命已不属于母亲,属于祖国,属于首长。

人体盾牌

121师担负全军最艰巨的穿插任务,从广西那坡县埝井地区出发,经越南的通农县直插高坪市以南扣屯地域,切断南逃之敌。撤军时负责阻击北追之敌,掩护主力归国。他们打响中越自卫反击战的第一枪,又要在敌方留下最后一个脚印。
沿途频频遇到?翼敌人的阻击,但时间紧迫,不能恋战,只好冒着枪林弹雨前进。小何练就的擒拿格斗和枪法此时派不上用场,保卫师长的唯一办法是用身躯挡子弹。每当枪声响起,他的第一个动作肯定是将师长按在地上,然后压在师长身上。师长把飞来的子弹当成天空飘下的冰雹,无所畏惧,对小何显得很笨拙的办法有点反感,要小何别大惊小怪,说是子弹也有眼睛的,不会伤他的,要伤他他就不会有今天了。对此小何很矛盾,师长的话按理不敢不听,保卫师长的神圣职责又不能有丝毫差错,而且实在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敌人的枪声又起,小何还是重复刚才的动作,师长发火了,命令小何不要再这么做。小何虽然幼稚但很聪明,他当然不敢发火,而是“死皮赖脸”地说;“报告首长,是人民要我保护好您的生命安全,您是师长,比人民小,我不能接受您的命令,只能接受人民的命令。”一番话弄得师长哭笑不得,旁边的保卫科长却竖起了大拇指。

丛林遭遇战

晚上八点多钟,部队行进在茂密的丛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张口难见牙齿。先头部队遭遇敌人阻击,师司令部被迫在半山腰一小平台上暂留,可刚坐下来,一颗手榴弹就落在师长和小何身边,小何抱住师长就往下滚,听到的是枪声与手榴弹暴炸声还有喊叫声响成一团。他们滚到一棵横卧的大枯树下面,从不远处听到“勒声威!宗吨宽宏杜病!”(站住!缴枪不杀!)的越语声。师长从小何身上抽出一颗手榴弹,边拧盖子边轻声说:“小何,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咱们决不做俘虏!”小何沉默片刻说:“首长,千万别动!”说完只见他一跃而起,向敌人发出声音的方向冲去,边扫射边喊:“XXXX的,来吧!”在混战中他见到了参谋长和作战科长,参谋长责怪他不该离开师长,后得知他是为了引开敌人,保护师长,又宣布给他记二等功。他们很快就在原处找到师长,并立即收拢部队,恢复指挥系统。敌人很快就逃得不知去向,天亮打扫战场时,发现十二俱敌人尸体。我方也有伤亡,小何的连长就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牺牲得非常壮烈!就在小何抱住师长往下滚的瞬间,连长扑住了手榴弹,用身躯保住了数十人的生命,谱写出一曲舍己救人的壮歌,后被中央军委授予“一级战斗模范”。

压缩饼干
121师计划三天到达指定地点,每人身上只有三天的干粮。不分昼夜爬山涉水,体力严重透支,大部分人不到两天就吃完了干粮。沿途山高路险,敌人顽强抵抗,部队第五天才到达目的地。部队纪律严明,不敢动老百姓的东西,只好刨八蕉芯挖木茹根充饥。
  小何身高1.78米,身强力壮。出发时多装了一些压缩饼干。为了保证师长不挨饿,他尽量计划着吃。第三天傍晚在一个山凹里宿营时,还剩下五包。小何递包压缩饼干给师长,师长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久才打开,抽出其中的一块递给小何,自己拿一块,剩下的两块要小何送给伤员。小何很得意地告诉师长还有四包,想讨点好。没想到师长狠狠地瞪他一眼说:“你这孩子,太不像话了!伤员在挨饿,你却把干粮藏起来,赶快全部给伤员送去。”偷鸡不成失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小何想得表扬却挨了批评,心里难受又矛盾。其实他很同情受伤挨饿的战友,可饿坏了师长是他严重失职,他矛盾极了,最后采取了折中,送了两包给伤员,剩下的两包悄悄交给保卫科长保管,不敢再放自己身上,因为师长发现不得了,挨骂是小事,师长断粮影响作战指挥是天大的事。
  师长在帐篷里开会,小何拿着饼干像猫咪吃鱼,一次只沾一点点,因为它太珍贵了,几乎跟生命一样的珍贵。师工兵连有个同乡战友在挖掩体,有气无力挖一锹,又看小何一眼,像饥饿的孩子看着别人吃山珍海味。小何再也吃不下去了,但又不能多给他,只好掰一半给他,自己就吃半块。那位战友没有推辞,接过去两口就吃完了。现在他们在同一单位,提起那半块饼干那位战友就掉眼泪。

  大衣和稀饭

第五天上午,部队穿过一片没有路的原始森林。山口外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中部立起一座乱石山,山里有数挺轻、重机枪封锁了部队前进的道路,部队被迫停下来研究对策。这时传来通信营战马陷在原始森林的消息,小何心急如焚,因为师长的大衣和毛毯都在马背上。越北的初春照样寒,晚上睡在湿漉漉的地上,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觉得冷,五十多岁的师长就更冷了,如果下雨就是雪上加霜。小何没有多想就悄悄折回去取大衣和毛毯。大概走了一公里,他来到一座悬崖绝壁顶部,十几匹战马在下面伤心地嘶叫。他埋头看了看崖面,就抓着藤蔓柴蔸下到战马身边。全部战马都抬头望着他,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泪光。小何急忙取下大衣和毛毯捆在背上,抚摸着马鬃说:“兄弟!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们,自谋生路去吧。”马通人性,几乎是同声哀鸣。正当准备攀崖时,小何听到悲怆的“救命——————”声,他端起冲锋枪顺着声音方向摸过去,在一截大枯树旁斜*着一个人,是骑马通信兵。通信兵一双大腿炸得稀烂无法站立,小何拼命扶起他,挟着他走到悬崖脚下。望着悬崖他们心都凉了!小何无法背通信兵攀上悬崖。通信兵掏出一个饭盒递给小何说:“兄弟!天要绝我人无奈!这是一盒稀饭,你带上用得着。”话未说完就抱紧小何痛哭,他们哭成一堆。哭过后通信兵就躺在地上说:“兄弟!给我一枪,反正是死,迟死不如早死!”“不!”小何抓着通信兵肩膀说:“要死咱们一起死!我绝不丢下你!”小何知道师指挥所的方位,便强行搀着通信兵顺着悬崖底部爬行,他想最多绕道一公里,爬出森林就是胜利。艰难地爬行一段,再顺着山沟走方位就不对了,小何抬头望望,上面是荆棘丛生的斜坡,便决定爬坡。小何要通信兵抱紧他腰,搭着通信兵往山梁上挪。可才爬到半坡,不知什么地方飞来一梭子弹,通信兵尖叫一声就松开了小何。小何乱扫了一个弹匣后,就抱起通信兵放到腿上,通信兵背部有两个枪眼,胸部已血肉模糊,什么话也没留下就断了气。小何望着通信兵欲哭无泪,心里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这时,小何的排长领着三个战友找他来了。排长脸色铁青,劈头盖脑就教训小何一顿,骂他不该单独行动,玩个人英雄主义。见他满身是血,身边躺着个战友,排长马上又软下来,问清情况后排长也落泪了。小何要求把遗体埋起来,排长说来不及了,部队马上就要强行越过封锁线。他们只好用那床带血的毛毯将遗体盖好就匆匆地走了。通信兵――共和国的无名英雄,就这么暴尸异国荒野了!朋友,请别忘记共和国的旗帜上有他的鲜血!
赶到师指挥所,师长扬起手想给小何一巴掌,但停在半空中。好久他才说;“孩子呀!难道你一条命只值一件大衣吗?”后来师长没用这件大衣,把它盖在一个浑身发抖的伤员身上,稀饭也给伤员喝了。和平时代人们可能难以理解师长和小何的举动,但战争环境下,我们的官兵心中已没有自己,只有杀敌和责任。我们的军队为何能战胜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除了人民的支持就是自身的无私和勇敢。

强突封锁线

师主力部队正在前方高坪至太原公路沿线与南逃之敌激战,为抢时间,师指挥所决定用火力掩护强行越过封锁线。封锁线的距离约300米,下一个坡,越过只能走一人的百米田堪,再上一个坡就是一幢民房的后墙,要冲到民房后墙才算脱险。田是浸冬田,有尺把深的水。先行强突的已有十几个战士倒在水田里,整个水田被染红了。师长悄悄对小何说:“小何,假如我倒下你活着,回去告诉阿姨(师长爱人),我死而无憾!要她节哀顺变。”小何噙着泪花说:“首长,假如你牺牲我就自杀!我无脸再活。”“傻话!”师长说:“你这么年轻,未来的路很长,怎么能这么讲呢?”
小何心里忐忑不安,前几天遇险还可用人体盾牌,现在连人体盾牌也用不上了(水田堪只能走一个人),就只能*上帝了。他挡着师长下了坡,师长越田堪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用冲锋枪向敌人扫射,想吸引敌人火力。师长冲到民房后面回头望小何,小何正在在水田里爬行。排长回头来救,小何连连摇手请排长别过来,示意自己能行,原来他只是小腿肚被子弹划破一条口子。
部队占领高坪线路打通,师长要小何回国治伤,小何生死不肯,他跟师长在边境线上奔波半年多了,建立了深厚感情,也摸透了师长的生活习惯,他担心别人照顾不好师长。后在排长的请求下师长免强同意小何留下,小何拖着一条伤腿在战场上坚持了二十三天。

战争中的人性

师司令部刚到达指定地点,小何到一个山沟里打水,无意中听到孩子的哭声。他顺着哭声走过去,在一个古树根天然搭成的小洞口有个三岁左右的男孩,满脸都是泪,两条黄鼻涕流进嘴里。孩子坐在一条军用毛毯上,身边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好心的中国军人,我曾在你们桂林陆军学校受过训,我很热爱中国!但我们现在各为其主,请看在孩子无罪别伤害他,把他送给当地老百姓,佛祖会保佑你平安!······”省略号是越语,后听翻译说是联系地址。
见到小何,孩子停止了哭泣,但目光充满恐惧。小何将孩子抱到水沟边,给他洗干净脸,并带回司令部(一个山谷)。官兵们见到孩子都很亲热,一个个抢着抱。师长也很爱孩子,抱起亲了又亲,又要小何给孩子吃东西。小何说没东西了,师长就打开小何背上的背包,掏出唯一的一盒炼乳,并亲自喂给孩子吃。当时高坪还未占领,后勤补给线未通,官兵*野菜和木薯根充饥。这盒炼乳是下面一个团长送给师长的战利品,师长却把它喂给敌人的孩子吃了。小何有点想不通,嘟起嘴巴说:“他可是敌人的孩子。”“敌人的孩子怎么了?”师长抬起头瞪小何一眼说:“他爸爸是我们的敌人,他不是,爱屋可以及乌,恨屋不能及乌嘛。”

善意的谎言

十八日下午,部队爬上一坐很高很高的山,师长命令在山顶休息一小时。小何与政委警卫员小卢一起去找水。在一颗大树蔸下面,他们发现一口很浅的小水凼。为了不搅浑水,小何摘下一片大树叶,用树叶将水撮进水壶里。装满水直起腰,无意中发现树蔸上方躺着一个人。他们不知他是死是活,便走过去查看。天啦!死者是小何的同乡战友,叫温喜平,胸部中弹早就断气了,旁边还躺着两个越南军人的尸体,估计是在搏斗中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小何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心中充满复仇的烈火!小何不忍心让战友暴尸荒野,便请小卢帮忙,将遗体抬到一个天然的土坑里,,然后用身上的小铁锹铲土把遗体草草埋葬了。温喜平就这么长眠在异国他乡的荒野里,人死到底有没有灵魂?如果有温喜平的灵魂能找到回家的路吗?小何心里这么问自己。
  战争结束后,温喜平父母来部队,小何去招待所看他们。温母枯瘦如柴,泪水却十分充足,见到小何泪如雨下。温父噙着泪花说:“部队首长告诉我们,我喜平是失踪,有可能还活着。小何,请你告诉我们,我喜平到底还有没有活着的可能?你与我喜平是亲密战友,请你说真话。”从他们老泪纵横的目光里,小何似乎看到他们对儿子还存有一线生的希望,他们肯定想小何给出个好消息。小何不知如何是好,说真话无疑是斩断老人最后的希望,留给他们无尽的悲伤。说假话又对不起老人。思来想去,他不忍心破灭老人不可能实现的希望,于是就扪心说假话,他告诉老人,失踪是暂时没找到,兴许是受伤被俘了,交换俘虏时可能会回来。温母就说:“只要我崽能回来,哪怕是瞎眼,断手断脚我也有个想头,我情甘心原照顾他一世。”听了温母的话,小何恨不能地板裂条缝,让他钻进去。他说不清自己做了些什么,为了抚慰老人却不得不欺骗老人。

那隆歼灭战

121师是中越自卫反击作战中最艰苦、最顽强、最惨烈的部队之一。刚穿插到高坪以南的扣屯地域,立足未稳,食品断绝,官兵疲惫不堪,却遭遇敌“316A”王牌师的南逃主力,一场惨烈的遭遇战在高坪至太原的沿线公路两侧展开,全师官兵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与以逸待劳的强敌殊死搏斗,重创敌“316A”王牌师。小平同志在看急送录像资料时,见到121师作战的惨烈不禁落下了眼泪,并立即发报以示嘉奖和慰问!
三月五日,中央军委宣布撤军,121师肩负掩护主力撤退的重任。见我军开始撤退,敌人纠集河内、太原部队向121师疯狂反扑。师长在指挥部队顽强抵抗的同时,悄悄地盘算着撤退的最佳方案。他多次亲临最突出的那隆防御阵地,察看地型,分析敌情。三月十四日早晨,师长命令处在防-御最前沿的361团一营匆忙撤退,命令纵深部队做出撤退的假像,同时做好战斗准备。敌人见我主动放弃前沿阵地,误以为我方全线撤退,遂命令其先头一个团全力追击。这时361团一营突然调转枪口,两侧埋伏部队一起开火,敌人被包了饺子,此役歼敌五百余人。在敌人吃了亏还未想清楚时,师长于三月十五日清晨命令部队全速撤退至高坪以北的边境线,顺利地躲过了敌人的追击。那隆歼灭战成为我军撤离作战地域,躲避敌人追击的样板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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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人:防城高原

@。这六箱越南政府寄存广西政府的金条应该归还吗?

2004年9月某天,三个越南人来到广西区政府,他们身负越南政府特殊使命而来:要求广西归还抗法战争期间(即1950年代初)越南共产党寄存在广西的六箱金条。他们出示了当时中国方面书写的收条,要求现在提取这批寄存物,带回越南。广西区外事办负责接待这三个越南索债人,安排他们住在明园饭店,免费吃住,并派专人每天照顾他们,直到事情处理完毕,大约是两星期之后。
这边厢,广西政府将此事上报中央有关部门,上面给广西的处理意见是:如数归还6箱金条。于是,广西政府派专机将6箱金条连同那3个索债人一起送到河内。越南政府大喜过望,那三个越南人不辱使命,圆满而归,当年连升三级,前程似锦。
六箱金条的故事是这样的:1950年代初正是越南抗法战争如火如荼的岁月,胡志明为了争取抗法战争胜利,遂把中国作为其可*而坚实有力的大后方。胡志明与毛泽东周恩来的关系可谓亲如兄弟,中国的援越物资也如流水一般输送到越南各地。为了防止越共财产被法国人抢走,越共中央派人秘密护送六箱金条到广西南宁,要求寄存在中国,作为日后抗法经费,随时支取。中国政府收下货物,开出收据,将货物存放于广西人民银行。
但是,此后的战争期间,尽管物资匮乏,处处需要用钱,但越共中央并没有要求提取寄存物,也没有用这笔钱向中国购买武器和粮食等物资,而是不断地要求中国给予物资支援。单说越南抗法战争中最著名的决定性的一次战役“奠边府战役”,其武器弹药绝大部分是中国的支援(更别说还有中国的军事顾问团亲临一线指挥作战,陈赓大将是该战役的主要指挥者,越战地总指挥武元甲还得听陈赓的指令。为了向奠边府地域输送战役所必须的大炮等重型物资,中国紧急调派工程兵劈山开路。但越南2004年纪念奠边府战役胜利50周年,却丝毫不提及中国的支援,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应该说,这六箱金条早已被用于越南向中国购买物资的支付了,当然是远远不够支付的。
越南抗法战争结束之后,紧接着的是抗美战争。据说整个抗美战争期间中国对越南的物资援助是200亿美元。
如果是一个厚道的主儿,中国对你援助那么多,你还有脸索要这么一点点寄存品?但这样的想法对越南人是苛求了,长期的战争和乞求外援的历史使越南人养成深厚的乞丐心理。不过那是人家做人的本色,由它去就是了。
笔者发这个帖子,主要是想从法律的角度探讨中国应不应该归还这六箱金条给越南?按笔者的看法,中国有理由不归还这六箱金条,理由有二:
一是如上所说,这批金条早已用于越南向中国购买物资的支付了。尽管没有明讲,但中国也并没有说当年那大批物资是无偿奉送给你越南的啊?用你的存款为你采购你所需的物资难道不合理吗?再说了,你越共当年寄存金条不就是为了在中国购买物资时图个支付的方便吗?
二是从法律时效来看,已经时过50多年,依取得时效原理,中国应该已经取得该批寄存物的所有权。
以上是笔者初步的看法,还望法学专家更加深入地探讨这个问题。
下面是笔者对越南和中越关系的看法。
依笔者多年对越南的观察和研究,从外交的角度看,现在的越南政府真是聪明的了得!越南人已经知道,与中国交恶绝无好处,而保持与中国正常关系则大有好处。为了获得好处,越南对中国外交采取的方针是:以乖巧取悦;以大国激将;以强硬应对争端;以防范应对控制。
越南人的乖巧是出了名的。知道为什么越南人那么爱戴胡志明吗?我曾经听到几个越南人在谈论胡志明时是这样说的:“胡伯伯非常智巧(越语:khon kheo),抗日战争后期蒋介石派中国军队到越南打日本,赶走日本人后,胡伯伯有办法使蒋介石尽快从越南撤兵。胡伯伯还有办法与毛泽东结交亲密朋友,从中国拿到大量援助,而没有割让领土或受中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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