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回老家,清理废弃物品时意外发现了当兵时期的几本笔记。当时那种感觉如获家珍。fficeffice" /> 笔记本里有我新兵途中画的画,也有我战场上对伤员零星的描述, 有84年中秋月饼盒子和火柴壳的收藏,也有我复员后考试复习密密麻麻的记录。 所有资料都是爸爸帮我收集整理的,而此时,父亲已远离我整整16年了。 收拾了无数次他老人家的物品。却不曾触碰到这个角落。 对于这些尘封将近三十年前的这些记忆。时间长了,我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见了笔记本回忆起很多。抱着这些珍贵物品。只想找个角落好好哭上一场。 两天来我拼命网络/电话查寻我记录中的伤员。却没有下落。 也不知是不是谐音记错名字的原因。唯有把记录搬上网络。请战友们帮助寻找。 51床 24岁 副连长 1977年入伍 思茅人 (名杨青洪)或清 汪兵陆校同学,79年曾荣立二等功,后被保送到昆明陆军学院学习,他痛骂汪是败类。 他8月18日受伤,到医院后强烈要求重返阵地。他说阵地上几个高地只有他是干部, 周围埋了不少地雷,战士们每走一步都有生命危险。根据他的伤情医生不准出院。 只得把政治处干事喊过来,了解情况后打电话回阵地叮嘱注意事项。 杨青洪是侦察连副连长,他说他们连牺牲的都是干部,一排长(实习学院)牺牲后。 一个班去拖遗体,牺牲两个受伤三个。后来还是没有拖到,只抢回一张地图、一只微型手qiang、 一个相机。受到批评。他说他三个哥哥,都参军提干了,只有父母留在老家农村。 (我对他有5页一问一答的采访记录) 最后他出院返回前线,最后一段记录是这样的: “明天上午出院,赶去参加战斗,今夜彻夜不眠,心早在三天前飞到阵地去了, 有人说我们是捞政治油水的。其实我当兵一年入团,二年入党,三年提干。 按理说我已不稀罕这些了。不过,我只是觉得一月吃45斤大米,要对得起,为人民服务嘛”。 49床 李兴荣 地雷炸伤 耿马人 战士(侦察) 因为一个挎包掉在云南境内,被越南广播宣传“李兴荣被俘虏了,他已经投降了````” 他说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怕家里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着急。 他说越南人特别注重政治宣传。常常歪曲事实。因为挎包丢失的事,我被批评了。 古鸣刚 20岁 陆院学实习学员 遵义人 刚到阵第一天,被弹片炸伤(自己的)气胸,在我们163医疗所住院时病情稳定。时常谈笑风声。 给我们工作人员留下极好的印象。后空运到昆明。病情恶化牺牲。消息传到医所,大家都很悲伤。 李友兴 22岁 昆明工学院化学系毕业生 到阵的一天后,被地雷炸掉一只脚(自己的地雷), 到医院后他并无悲观情绪,很坚强,他说(记在每日手册内) 后和古鸣一起送到昆明,他理想是继续当教员(在部队) 43床 陈荣华 19岁 八四年入伍 抬伤员(也就是抬杨清洪)时腰被扭伤 他说他是师训练队集训,6月15号抽到前线来送子弹,他说他家有三子妹, 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他伤很痛,表情很痛苦,但是他没有吭声。他很想家。 用了很长时间写了一封信我帮他发。上面写的是重庆南桐煤矿一工区,陈显荣(他父亲) 下面落款是云南十支局35210部队75分队。 王小石 25岁 连长 (大概79年提干)广西人 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脾气很大,破口大骂我们,我气得发抖, 又气愤他又可怜他,最后还是咽下气。好好照顾他, 打催眠针他安静了,大概7-8个小时后,药物失效了,他醒了。 他温和问我“同志,你值班呀?”没想到他一下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 我又好笑又好气的埋怨:“哼!刚才我还被你骂了一顿哩!” 他惊讶睁大眼睛,喃喃的说到“实在对不起!” 过了好一阵,他用手艰难的忖起身来又问我,“护士同志,我都骂你什么了?!” 我没有跟他学,只回答了:“哼,不堪入耳,不过我饶恕你吧!”他不再骂人我蛮高兴的。 清晨赵护士值班,帮助伤员打水洗脸时,发现26床该刮胡子了, 长长的象一个马克思。哪里象一个当兵的。她笑了,问一起值班的罗护士“你说这个人有40几啊?” 罗护士笑了“哈哈```人家才25岁,婚都还没有结哩”。赵护士内疚的吐了吐舌头。 “你可别当着伤员这么说,伤了人家自尊”罗护士又强调地补充。 20床 汪国法,20岁,贵州会水人 炮弹炸伤 82年入伍 抬来时临时急救单子写着:清洗填塞止血,10%GS500ML 706代血浆500ML 处理单位:213医院 (两页采访) 请战友们帮助寻找这几个伤员 时间:1984年8月中旬左右 地点:牛混塘 我医院名称:陆军第63野战医院 前线代码:163医疗所 [此帖子已被 老山女兵 在 2010-10-1 4:45:05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