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我扒在窗口,看着浑身湿渌渌全身泥泞的父子俩深一脚浅一脚慢慢地走近,估计差不多到了门口,我急忙跑过去,把门打开,许久却不见他俩进来,探头一看,一幕令我心酸的画面就离我十米远不到的地方出现,父子俩躲在屋檐下,朝着那三座新坟的方向,一齐跪在浸浮着各类牛粪猪屎等脏物的泥浆里,背影庄重,双手合什念念有词,在风雨中虔诚的祈祷着。愈下显得愈大的雨随着寒风不断地泼洒在他们父子身上,一串串从屋檐滴下的雨水“嗒嗒”的不断地打他俩身上,我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两件毛线衣和一件破绵袄仍然冷得瑟瑟发抖,他俩在风寒中却一丝不动,我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但从父子俩那颤悸的嘴唇微垂的头和挺得直直的腰杆,一种凛然不可侵事不成决不回头的强烈决心直冲我心底。
我呆呆地看着许久,一股雨和着风打在我脸上,下意识缩头想进屋去躲避我那个年龄意识难以承受的画面冲击,阿齐爸已经站起来,抱起阿齐,翻起那湿渌渌的衣角擦了擦阿齐脸上的雨水,转身走过来,那坚毅中透露着恐怖的神情吓得我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说:“伯,快、快进屋,雨太、太大了!”
话没有说完,他俩已经进屋,阿齐爸伸手似我父亲般充满爱意地摸了摸我的脸,一股冷冰冰的感觉让我往后缩了缩头。
“哎!!”阿齐爸一声长长的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叹气声沉沉闷闷地填满了四处漏风的屋子。
“阿齐,你还吃红薯吗?”父子俩进房间换衣服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还没见出来。我大声叫着,故意将几个红薯烤得焦焦的,屋子里到处飘着浓浓的烤红薯味。
过了一会,阿齐终于出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声不响地坐在我旁边,手伸向火炉,上下翻转的烤着火,我赶紧将早已烤好的两个大红薯递给他,他两手相搓许久,接过红薯,吹了几口气,剥开皮几口就将两个红薯吃完,随后又拿起炉边的棍子,撩拨下两三个红薯放在地上,用棍子将红薯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等红薯不热了迫不及待又将几个红薯吃掉。
我还被刚才的场景震撼着,在他旁边手足无措不知干什么好,看着他一幅狼吞虎咽的吃相也不敢出声说话,在我和他之间有一股令我感到非常难受的沉闷气息重重地缓动着。
“给我杯水!”吃饱了的阿齐看也不看我闷声闷气地说。
“哦”我如释重负屁股弹起来冲向放水壶的地方,倒下一碗冰冷的开水,满怀孝敬和怜惜之意双手递给他,他接过来一饮而尽,顺手将碗放在脚边,双手又伸向火炉,原来青白青白的脸开始有了红晕,神色再也不象刚才那样凝固。
“阿齐......”我瞅准机会想说话。
“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我话音未落他已经断然出口,抬头看见阿军和几个小屁们正在门口鬼头鬼脑地往屋内张望,我赶忙叫他们进来。
阴冷的雨一直下到下午五点多才逐渐停了下来,天却没有放晴,天空仍然似灰灰蒙蒙地,屋外已经有一些村民出来走动,脚踩在充满泥水的泥地里,“吱喳”声的不断传来,有些脚步不稳突然被滑了一下,顿时听见边爬起来边骂娘的声音,我们这帮小屁一听见外面传来惊慌的“哎呀”声急忙忙一哄而起跑出去看,不约而同发出哄笑声,惹来被滑村民的一通臭骂。
阿齐回了神,恢复了本性,几次都是第一个跳起来,大头首先伸出门外去探看,看见人家屁股还在泥地里挣扎,“嘎噶”的笑声中气十足,引得我们头还未探出去心里就想发笑了。
(对不起,放假回来事挺多,今晚喝酒回来,见大家如此盛情,心里十分惭愧,打起精神写了这一节,实在是撑不了了,对不起各位了。这文章我是一直放在心里,即使这几天在外旅游也一直在心里打着腹稿,构思着情节,今晚想了想,决定将整篇小说的题目改成“血洗仇”,觉得这样才贴切点,各位认为如何请多提意见。对不起,明天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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