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湖南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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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原第十二侦察大队特侦四连某工兵的战地日记(09年2月19日最新更新 见4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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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感怀(1986年11月20日)

汗洒中华南疆土
历尽艰辛无所求
深山老林苦为乐
唯求惩敌壮吾国

优诺20寸16速折叠运动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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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1986年11月21日

早晨,食品所盛无几了,大家每人只吃一袋方便面。给连里打电话,没人接听。正在犹豫时,副连长带着一排的战士来了,要接我们回去。于是我们收拾痕迹,将食品袋和罐头盒塞入山洞里,匆匆忙忙向连队驻地返回。
山路很滑,坑坑洼洼,虽然十分小心,还是免不了摔跤。几次翻山越岭,走回驻地已经是浑身是汗,里外湿透了。
原始森林生活九天,回来后感觉好累。这些天的风餐露宿好象对身体有一定影响,不过对于一个生死未卜的战士,这点真算不了什么。
脱掉防毒服和充满汗味的内衣,感觉好爽快。几天来的艰险,被新的氛围冲刷的无影无踪。虽然老天还是阴沉着脸,但我还是感觉到一种回归的安全和快乐。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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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1986年11月23日

回来两天了,我分明感觉到,排里的生活节奏快了,这应该是几天来整顿带来的效果。各班都制定了训练计划,出了小板报,帐篷内外,床上床下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人们的内务卫生比以前好多了,思想觉悟也提高了,帮别人檫枪、洗衣服等好事不断涌现、层出不穷。各排的帐篷前,战士们修理的平平整整,用附近搜集的奇花异草、古怪石头搞成小花圃、筑成小假山,再用竹管制作成喷泉,把帐篷外面打扮的象小公园一样。
昨天,麻栗坡县委杨书记带领县里主要领导来慰问,对战士们热爱战区生活的举动给予肯定。他说:“你们不远万里来到前线,生活在这样艰苦和危险的环境中,依然不忘装点生活,我深受感动。在此,我代表麻栗坡24万人民祝愿你们好好生活,多打胜仗,你们要人给人,要物给物,支持你们扬我军威,扬我国威……”说完,杨书记还高兴地在战士们修筑的假山前留影纪念。
两天来,自己感觉到身体有许多不适,腰酸、腿痛、头疼一起袭来,可能是在潮湿的原始森林里风餐露宿带来的毛病。另外,昨天战术考核后,排长执意要让我试一试大力士赵连青的摔跤功夫究竟有多厉害,争强好胜的我经不起大家的怂恿,与大力士结结实实摔了两跤,虽然大力士两跤皆败,但他确实是体格魁梧,力大超人,也足足让我费了不少力气。与大力士的角逐,使我在这个组建不久的连队里名声大噪,也让我的毛病雪上加霜。
今天午饭后,躺在床上打开收音机听着歌曲《血染的风采》,想着已经开始的真正的战场生活,忽然觉得歌词就是写给我们的。在“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的激昂旋律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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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1986年11月26日

今天上午,我们第二次出境执行任务的人员身负四、五十斤的重量,经过两小时艰苦的行军,来到了十天前开辟在越南境内原始森林里的通路上,在曾经设置的第二转运点安营扎寨,开始进一步地向敌人境内深入,为掌握越军阵地的第一手资料做全面的准备。
放下背囊,解下武器,感觉全身的汗水直往下淌,所有的内衣都能挤出水来。休息片刻,大家还是找到各自休息过的老地方,把一块雨布搭在两块石头上,就算为自己安了家。之后,压缩饼干、罐头等食品又开始成了我们的温饱伴侣。
饭足以后,我们还是沿着那条已开辟过的通路向深处开进。由于十天未进入,为防止被越军发现后布上地雷,参谋傅平山要求重新搜排一遍。于是我和排长李忠信在前面搜索,后面由蒋录奇、刘世芳等掩护,徐永志架设有线电话。走到第一座山尾与第二座山的缺口处时,忽然后面有人喊:“排长,你听。”我和排长停止前进,顿足倾听,象是有飞机的声音和狗的叫声,向越南阵地观望,什么也看不到,浓浓的雾遮挡着视野,连二百米都看不出。定定神,知道与我们无关紧要,便继续向深处开进。
向前不到五分钟,要经过一个丈把高的小山崖,过了山崖是一米五宽的看不到底的沟壑,一个人要是背着背囊越过是十分困难的。我和排长下了山崖跳过沟壑,紧接着又是一个垂直一米多的沟坎,我们扶着石壁下到沟坎,刚走出四、五米,后面便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我猛然回过头去,刘世芳不紧不慢地刚下到一半,跟在后面的蒋录奇直愣愣地看着我们,我以为他在跟刘世芳开玩笑,便没在意,正要扭头时,蒋录奇咬着牙叫喊:“快,快,压住腿了!”痛苦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撕心裂肺。
“忍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排长边提醒边往后走。
我迅速解下子弹袋和冲锋枪,跟着排长返过去。其他的人也围拢过来,看究竟怎么了。
原来,蒋录奇从崖边走过时,看到小路边的一块巨石不太稳固,用手扶了扶,石头没动,便放心地托着石头向前走。刚起步,石头就向下滑来,他迅疾向左躲去,但为时已晚。一块巨石结结实实的将他的腿压在石缝里。
我们顾不得多想,五个人抠住石头使劲向上抬,没有一点动静。我看看石头,估计有一吨多。蒋录奇的腿夹在石缝里,疼的直叫唤:“快给我抬起来,快给我抬起来。”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大家都很着急,再次抠住石头往起抬,石头依然是纹丝不动。这时,我拿着镰刀跑到六、七米处的一棵小树旁,照着树的底部狠命地砍。此时,蒋还在咬牙切齿地叫喊,我也顾不得这是在越南境内,使劲地把镰刀砍向树木,刀刃卷了,刀头歪了,砍材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震天地回响。
同志们一边围着石头拼命地往起抬,一边在焦急地盼着我砍下树干,人人都急出一头雾水,甚至到了相互埋怨的地步。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在大家的期待中,我终于将碗口粗的树砍下来。扛着树干,我找了几个不同的位置,石头依然是纹丝不动,最后虽然找到一个较理想的着落点,最多也只能撬起一寸高。不过就是这一寸之距,蒋感觉到可以活动了。他顺着小腿向下摸,感到自己的腿被石头,树根和土紧紧地挤在了一起。于是,我站在悬崖边上抓着一棵大树死死地压着杠子,不让杠子下沉,蒋自己用手一点点地抠土,抠不动时,用匕首将土壤松一松,继续抠。土掏完了,可是腿依然拔不出来,树根与石头夹着脚,石头再不能起了,只有割断树根才是唯一的解救办法了。我叫其他人把我换下来压杠子,我又操起镰刀割树根。由于空间小,只能一点点地割。大约割了十几分钟,树根割断了,在大家的配合下,蒋录奇的腿终于拔出来了。
  拔出伤腿搁在石头上,蒋录奇在不停地发抖。看着他胶鞋内侧轧出很长的一道口子,血顺着开口处叮叮当当往外流,大家都束手无策。我帮他轻轻解开鞋带,脱下鞋,用剪刀剪开袜子,一个受伤的脚豁然暴露在眼前:高高的脚背上,青紫青紫的肿的象馒头;脚的内侧砸开二寸多长的口子,血肉模糊,好象很深,一看就特别渗人。这时,参谋傅平山和卫生员也从转运点赶过来。卫生员看了一会儿,让我们用止血带在蒋的腿上缠了两圈,血流小了,然后,他打了麻药,用三角急救包进行了包扎处理。傅参谋蹲在一边什么话也不说,脸上流露出一种沉重的表情。
背起伤员往回走,对我们是更大的考验。由于这是刚开辟的一条通道,说路根本就不是路。一个人空着手走都需要十分的小心,而再背上一个一百六十多斤的伤员,其艰难可想而知了。我背着伤员走出不到一百米,鞋底就被石尖扎破了,身体也感到万分疲惫,换步时必须托着树或石头,因此走的很慢。前后的人护着,也减轻不了一点重量。过小沟时,我只好爬下去,用身体做桥,让其他人架着伤员,踩着我的身体走过,然后继续背着走。一路上,徐永志争着背,多少减轻了我的一点负担。经过艰苦的努力,终于背回到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
回到转运点,卫生员给伤员进行重新包扎,傅参谋打电话通知连里马上派担架来接伤员。我砍了两棵小树,绑上背包绳,做了一副简易担架,和徐永志抬起伤员往回送,尽早和连里来的同志接应。谁知,走出20多米,小徐的脚就插进石缝十几次,差点又多一个伤员,而且,两人抬着还不如背着走的快,因此,扔掉担架,与小徐交替背护伤员。走不动就挪,挪不动就爬,爬不动就换。多少次的反复,两个人都汗流浃背了,腰酸、背痛,疲乏劳累,几乎要将精神都崩溃了,好在几年的军旅生活培养了一种坚韧不拔的毅力,才让我们一次次地战胜自己。走了一里多,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快出原始森林时候,指导员杜伟领着担架队从十里以外的连驻地赶来,我们终于会合了。
接走蒋录奇,我们又向转运点返去。走在原始森林里,心里总有一种酸楚的感觉。艰辛劳累带来的痛苦,每一次都给人一种生不如死的想法,我忽然感到自己想哭,但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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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1986年11月27日

由于昨天发生的意外,致使通道只搜索了全程的四分之一。
今天早晨起来小吃后,我们接着昨天搜索过的尽头继续向前开进。为了追赶进度,大家聚精会神,搜排的速度很快,一口气就搜索到无名高地的山脊之上。
山上的雾很大,站在山顶四处观望,最多只能看出二、三十米,这给我们开辟通道起到了很好的屏蔽作用,大家再不用担心被敌人发现。但是,由于此次通道是为下步作战做准备的,所以,傅参谋要求尽量沿着较为隐蔽的地方开进。这样,我们只好沿着山脊以下两三米的地方前进。不过上苍开眼,今天还算顺利。我们一会儿在山脊左边,一会儿在山脊右边,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多半天的工夫,通信班小徐的三拐电话线就全部用完了,我们也到达了预定的位置。
站在山脊正对越军阵地的地方,用镰刀在树间修筑出一片空地,以便安放高倍望远镜,然后再将前方树梢等遮挡物稍稍砍开,今天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下午四点,我们沿着这条小道慢慢下了山,向转运点返去。
山里的雾很大,缠缠绵绵的,没有一点散去的迹象。原始森林遮天避日的树冠被雾气缠绕着沁出水来,零零星星地跌落下来,砸在脸上,溅出无数的水花。
看来又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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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1986年11月28日

本来搜排完毕,今天早晨该早早地返回连队。可一晚上雨唰唰地下的很大,淋的大家缩成一团,钻在被窝里不想起,一直睡到8点。每天留守在这里的卫生员今天表现不错,7点就起来,点着汽油炉给大家烧开水。水开了,大家都钻出来,煮点方便面,加一袋猪米饭,就着丸子罐头吃开了。不知是丸子好吃,还是本来不多的缘故,罐头盒里空出的油都让人们喝光了。
饭后,傅参谋决定今天不能返回,要做好最后收尾工作,安排我和刘世芳、曲艳波去清理通道边上活动的石头,防止发生昨天一样的意外事故。12点多,我们三个清理完毕返回来。
吃过午饭,水袋空了,我和徐永志背着水袋返出原始森林,到凹塘对面的山腰上背泉水。快出原始森林时,不远处树梢上落着四只野鸡,我正向小徐要微声冲锋枪,这小子已枪支上膛端起了枪。可是,没等他开枪,野鸡就拖着笨重的身体,扑愣愣地飞走了。
出了原始森林,我们绕过山腰向山泉走去,此时,远处的雾已消退,越南境内山坡上的小寨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为了防止被越军观察哨发现,我告诉小徐:“咱俩还是老实点,化装化装再走吧。”于是,俩人将防毒服反过来,黑色露在外面,微声冲锋枪和79轻型冲锋枪藏在身后,弓起腰,俨然象个苗族打柴青年。
回来给大家讲了路上的情况,傅参谋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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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1986年11月29日

上午吃饭后,收拾东西,返回连队。
未出老林,观察人员已经赶过来了。大家打个照面,他们进,我们出,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回来的路依然很泥泞,很湿滑,下午两点才回到连驻地。
回来后同志们帮着洗衣服,我有点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几个人还是将我的衣服抢走了。
下午大家出去训练去了,我们执行任务回来的同志休息,享受了特殊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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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1986年11月30日

上午:帮炊事班垒锅灶。
中午饭后:团组织召开会议吸收新团员。
下午:去云岭背砖。
云岭是麻栗坡县的一个乡,地处中越边境线内,肉眼直视越军高地,这里与越军阵地的是等高的。中越战争爆发后,从八布到云岭开辟了一条战备公路,作战需要的战备物资,也只能运送到这里。然后,人扛、马驮十余里,再运送到战斗一线。
荒田,一个紧靠越军阵地的边关小乡,坐落在云岭脚下的阳坡上。简陋的乡政府终日看不见一个人影,就象一户普通的苗壮人家,土墙、木粱、透气的瓦砾,看不出一点办公地点的迹象。不过,这里荒凉的景象,正符合荒田的地名。
下午不到两点,全连的战士就开始行动了。按照连里的安排,四排的任务是背砖。接到任务后,各排各班都做了具体的安排。大家拿着背包绳,沿着去云岭的那条羊肠山路,你追我赶地出发了。
虽然每天都在走山路,但连续十里多的山路,大家并不是天天都要体验的,因此,上到云岭,人人都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在公路的边上,有的把袋子里装煤,有的在卸砖。我按要求,用背包绳捆好24块砖,背在身上,迅速向山下返去。走在路上,开始还好点,但出不了多远,就觉得砖块拧的腰生痛生痛的。下第一个陡坡时,一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人没有摔坏,砖也没有散架,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向山下滚去。
窄窄的山路上,全连的战士来来往往,有上山的,有下山的,都是你追我赶。我一贯都有争强好胜的习惯,因此总是走在背运队伍的前列。这样,虽然是累点,甚至不敢休息片刻,但咬着牙关,终于还是第一个回到驻地。
放下砖,洗一把汗,换一身干衣服,看到好多班里的战士还未回来,我很快又向山上返去。
今天的感觉真好,天阴凉阴凉的,放下砖块就不感到累了。沿着一户壮族人家的房屋背后上山不足一里,有一块小小的平地,一高兴练起了双脚跃起平踹,这个电视剧《霍元甲》里的高难度动作,此时只给了我两次表演的机会,做第三次时,听到有人叫,一走神动作失调右手托地,全身从一米五的高处落下来,结结实实地将右臂压在身下,只觉得象失去了右臂,疼痛难忍,心也惶的要命。
昏昏沉沉站起来,忙不迭地往回返,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渗了出来,眼前金花四溅,什么也看不清,身体也软的快要站立不住。只知道半路有人搀扶,帮我回去躺在床上,并叫来军医。军医老马来了后,看着我疼的直哆嗦,只给贴了两片膏药就走了,再没有做任何处理。唉,马医生呀,真是一个江湖大夫!
晚上,我躺在床上,小臂已肿胀发紫。副大队长李鹏带着连长胡贵林和军医马文虎来看望。李大队长问长问短,很是关心,还说马上就要用你了,这可怎么办。他的一席话,说的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晚上和衣睡觉,胳膊疼的不知道往哪里搁好,折磨的一宿都没有睡着。
思来想去,今天这是做了点什么。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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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1986年12月4日

休息三天,什么也不能做。昨天连里安排,让排长陪我到位于八布镇大队卫生所检查伤情。
今天早饭后,我与排长爬了十余里的山路,来到云岭小学上方的战备公路边上,乘坐大队来云岭为连队送菜的吉普小车,上午十点多到达八布农场。
下午去大队卫生所检查,所长看了看胳膊,问了问摔伤经过,估计可能是骨折,需要到三所(云南前线指挥部医院)确诊治疗。但考虑到今天时间的问题,决定明天随大队卫生所司药张忠友一起同往。
晚上,我和排长就宿于八布农场的留守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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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区见行。(日记:1986年12月5日)

早晨,排长决定速返连队,执行作战任务。我由卡车送至大队卫生所,与张司药等候小车的到来。
九点四十分,我们登上侦察作战车,拐出八布镇,一直向云南前线指挥部医院奔去。山区的公里,曲曲弯弯,象一条腿色的红飘带,缠绵着一座座绿色的山峦。汽车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急转直上,一会儿遽然而下,很让人担心安全的问题,幸亏这边疆的公路人少车少,大大减轻了会车带来的风险。另外,司机程林波娴熟的驾驶技术,也让人放心了许多。
小车疾驶在路上,我们在车里聊着。听张司药说,前指医院在一个叫新街的小镇边上,距离八布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其中三分之二的路程为沙土路面。我们一出八布就行驶在这种沙土路上,汽车过处扬起漫天尘埃。我和司药对面相坐,后门缝里卷进的尘土铺满了座椅,也荡满了我们的衣服。干燥的车厢内,浓烈的汽油味扑鼻而来,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隔着车窗,透过伪装网撑开的空隙向外望去,南国的冬日依旧是一片清山绿水,看不到一点树木凋零的迹象。路的右边,碧绿碧绿的河水顺流而下,不急不慢,不时卷起一个个浅浅的旋涡。路的左边,稀稀落落的民工拿着铁锹,正在清理山上掉下的石头。眺望远处,青山一座连着一座,叫人看不到尽头。
一个半小时后,汽车越过一座相对干枯的山包,驶上一条黑亮的柏油公路。
小车上了柏油路,车速加快了许多,路上过往的车辆也多了起来,但绝大多数都是军车。路的两侧,不时可见驻守的临时军营,排排炮管刺向天穹;威严的阵地门上,都写着保卫边疆之类誓词般的楹联。
  进入新街,人很多,汉人时髦的打扮充斥了整个街头,给我一种回归的感觉;小小的集镇,街繁人茂,川流不息,让我突然没有了战争的概念。十几分钟后,小车向右一拐,进入我们的目的地。
  这就是前指医院。进入院门,我产生了一种好奇的心理。环视医院全貌,扑入眼帘的皆是一些三角铁做成的帐房,一排一排的。医生和护士坐在院子里,无精打采地闲聊。来回走动的其他军人,多数都活蹦乱跳,不象有什么病人。只是寝室前有些战士在椅子上呆呆地坐着,象是精神受到过刺激或是有什么重伤。我右臂挎在三角巾上走在院子里,根本没有人正看一眼。看来,这种伤病在这里真的不足为奇了。
  我和司机拿着会诊单向门诊室走去,门口坐着俩位年轻的小护士,约摸二十岁上下,对我们的到来不理不采,不闻不问,直至走进屋里,看到里面没人,只有一堆本簿斜卧在桌子上。正要跨出房门时,俩位护士搭话了:“干什么呀?”
  “看病!”我回答。
  “哪个单位的?”大个女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我和司机有点底虚,心想打仗的不如看病的牛。于是必恭必敬地回答我们的女同龄人:“第十二侦察大队!!”
  话音刚落,俩位年轻的女护士忽然精神了许多。一种好奇、崇敬、甘拜下风的表情写满脸上:“你们北京来的侦察兵可厉害啦,听说一来就抓了三个越南特工,是不是呀?”
  我们被她们问蒙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摸棱两可地回答她们一些简单的问题。
  看来我们这些被越军称作北京特工的侦察兵,在自己的军队里也是威名远扬了。
  闲聊片刻,俩位小护士急急忙忙跑进里屋,把军医叫出来,看了看我的胳膊,填了会诊单,说找另一个医生拍片。我们向他们道谢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刚出门,门外的老军医将我拦住,接过会诊单看看内容,把我领进放射室。
  进入放射室,医生很快就给我的摔伤部位进行了拍照。照完片子,我等医生拿单子,医生说不需要手续,就让我出去了。我莫名其妙。莫非战地医院就这么简单吗?
我和司机站在透视室门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时,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医院开饭了。看着人家吃饭,我们也饥肠辘辘了,于是出了医院门,到附近买了三斤橘子,两袋蛋糕,准备充饥。此时,司药从新街办事回来,我们又重返医院,与司药将购买的药品装上车,然后直奔麻栗坡县城。
麻栗坡。这个因在收复老山、者阴山而驰名全国的边疆小城,在我奔赴前线之前,就从电视里,从老山英模报告团的演讲里知道了,尤其是某部宣传干事蔡绍栋在全国的巡回演讲,更使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那到处被烧焦的土地,那随时会降落的炮弹,那延绵七百公里充满硝烟的战场,无不使你胆战心惊,魂飞魄散。来到前线两个月了,我们的参战战士是根本没有机会光顾这个县城的,甚至作战完毕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而我因祸得福,有幸来目睹当今全国最知名的这个边疆县城。
小车向来时的方向返回,十几分钟后向右拐,直冲麻栗坡县城。不到半个小时,麻栗坡神秘的面纱就被揭开了。繁华的县城内,披挂伪装网的军车、苛枪实弹头戴钢盔的战士到处都是。我们的车在一个手持红、白小旗的战士的指挥下,停靠在一个停满军车的停车场边上。
下了车,我们穿过人流,在司药的带领下径直走进一家饭店,点了菜,要几瓶啤酒,吃起饭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谈论,还不时地看着窗外熙攘的人流。看的出这里要比内地的县城开放多了。
出了饭店,我们来到停车场外的一个水果小摊上,以每斤六角的价格买了三斤菠萝。滩主给我们削了皮,泡在盐水里,然后用刀叉着吃。要知道,虽然这里到处有的是菠萝,但对于我们身在一线的战士来说,能吃一次水果真可谓过年了。
品尝了南国的水果,我和司机登了十几级台阶,上到一条街道,两边到处都是卖衣服的店铺。走出一段再上十几级台阶,又是一条街道,迪斯科的舞曲狂叫着,听起来很激昂。我们走进一个卖磁带的小店里,司机程林波要了一盘河北梆子,正准备让店主打开回放时,发现身边忽然站了俩个年轻漂亮的女兵,也在要河北梆子,且挑来换去拿不定主意。这时我们才看清俩个女兵的面目:绿顶红边的大沿帽下,两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看起来很有气质,白皙的脸上淡淡的粉香随风飘过,满口标准纯正的普通话,让人一听就不象南方人。这时其中的一位发话了:“你们是河北人吧?”
“不,在河北参军。”我们回答。
俩位女军官象是明白了许多:“哦,你们是刚来参战的北京部队吧?”
我们估计是遇到同壕战友了,于是说:“是。”
“那咱们还是一个军区的呢,我们是北京军医大学来老山前线带职见习的,共来十人,有一名在前面被炸伤了……看你们要河北梆子,估计是碰到老乡了!”她们侃侃而谈,跟我们一见如故。
我们彼此了解对方的战地情况,知道她们来老山已经四个月了,12月10日就要结束血与火的战斗生活,回北京去。她们说非常留恋老山,在这里让她们学到很多书本上永远都无法学到的东西。即将离开,心里还怪怀念的。
我们无拘无束的谈论,看起来很亲切,招徕过往行人无数艳羡的眼光。
到前线四个月,她们非常渴望看到从北方来的人,说:“在这里想见到咱们那里的可真不容易啊!”兴致之时,还告诉我们:“听说,咱们北京来的部队可牛了,没几天就抓俘虏了……”
看来,所有的部队都在关注我们的战事,而从北京来的各路人马,更希望听到我们的声音。一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唠了半天,她们恋恋不舍地走了,我和司机继续向街的南面走去。走出一会,什么也没有买到,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催促司机马上返回,乘早到前指医院取上病情报告。
返到车场附近,又碰到刚才那俩位女同胞。她们在车场外等司机,说驻地比我们还远,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临别,她们说有时间一定去拜访,我们也客套地回应。我们走了,她们还站在原地,挥着手再见,然后食指和中指撑开一个V字,目送着我们远去。
小车驶出麻栗坡县城,急驰在公路上。公路左侧的山坡上,整整齐齐的烈士墓碑清晰可见,一排排,一排排,依山而建,看不到边际。这是两年前收复老山、者阴山牺牲了的烈士的坟茔。古铜古色的烈士陵园大门还正在修建之中,两侧青山翠柏,分外肃穆。看到这些,我的心忽然澎湃起来。
安息吧,为捍卫祖国尊严而献身的英烈们!!!
小车很快就驶出柏油马路,进入砂石战备公路,我的思绪也被甩的老远老远。红土地一就而过,青山绿水在不断变换着景象,扑闪而来,扑闪而过。
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来不及到前指医院取病情报告。小车一路向驻地奔去,车过之处,卷起漫天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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