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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久没有上网了,再次登陆心里感受复杂,有些手拙也有些眼热,血站真的越来越红火了,这让人由衷高兴也由衷欣慰,在此,先祝贺simonchan,喜得千金!
整个四月,我都在外边东奔西跑,从湖南到云南再到四川,从长沙到昆明到老山再到成都再到沪定再到稻城,人跑累了,心也跑累了。
还有件事也要告诉大家,一九八四最后一个部份《战神篇》已经基本写完,这两天就会上传,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怀和支持,你们才是我真正的动力,也将陪伴我渡过一生。
昨晚,在家与朋友闲聊,也曾谈到《一九八四》,那一大摞稿纸让朋友非常困惑,他的话不无道理:“你生命里曾经拥有的那一部分已经成为过去,你不可能也不应该继续活在沉重的回忆里,你应该展望未来,你应该享受幸福,这本书应该成为你一段生命时光的终结,坦然点,你会发现更精彩的东西在前边等你的。”不能否认啊,写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确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象重生一样,合上书稿,满脑子的硝烟死亡也逐渐隐去了,窗外不再阴风淫雨,心里也不再泪如滂沱了。这次回老山,我把书稿打印了出来,一份烧化于老山/662。6/1072/501/103上;一份烧化在麻栗坡烈士陵园;还有三转弯,船头,芭蕉坪,还有太多的还有。老山是一座丰碑,也是一座墓碑,它是数万中越两国军人的无字碑,太多的士兵将青春血肉抛洒在上面了,在烈士陵园里躺着的是幸运者,他们还有完整或较完整的躯壳留给生者留给后人,可是那些被炮火完全摧毁或者根本无法再找到的死难者们,他们只能将灵魂寄附在老山上,寄附在浓雾里永远感怀寂寞,永远品味孤独!这些人,老山主峰上有,1072上有,662。6上有,无名高地上也有,整个战区都有!越南人的,中国人的,他们被土壤覆盖,他们被时间掩埋,等着一天偶然的发现,以惨烈白骨示于天下,真的应该为他们建一坐无名烈士墓,越南一座,中国一座;越南的人,中国人的,想同的白骨之坟!
风雨夜,咖啡馆,几个时尚男女偶尔谈起了那场战争,我竖起了耳朵,可惜,并没有崇敬也少了理解,最终的总结是:无聊的战争,可怜的政治牺牲品。我哭了,那一刻我象个小孩似的泪流满面,我想起了那些生死与共的弟兄们,想起了那些长眠于红土的弟兄们,我们的生命在时间里迅速枯萎,再也没有激情与崇拜了!
步入尔立之年的我,真想为那场战争,为那些战作些什么。浩浩大国,给了军人并不多的关爱和理解,这是和平时期军人的命,我认命,必竟有了和平何需再想战争:猫耳洞,战壕,死亡,黑色的气息没有人愿意直面愿意回忆。
我写了《一九八四》而它又带给了人们什么样的启示和帮助呢?不管真实也好、血腥也好,既然它存在于这个世界,那么就让它陪伴那些希望了解战争了解士兵的人们走过记忆走进历史吧!但愿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一九八四》了。
在此,我摘取《一九八四》里的一个片段与大家共同回顾它的历程,也当作对于此书的一个总结吧:
我与四连的一个兵冲在了一起,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的容貌,我们护着红旗紧随着张大权组织的敢死队往上冲,扛旗的人我依然没有分清,我的意识里只有紧随着这杆红旗往前冲杀往前跃进,旗杆上沾染的血迹尚未干透,那是郭品华的血,那是旗手赋予红旗的灵魂!激烈的战斗考验着人们的意志,越军的暗火力点喷射出的弹雨顺着山体漫过来,挚着红旗的士兵倒下了,但是红旗没有倒下,四连的兵接过了它,四连的兵倒下了,但是红旗没有倒下,我又接住了它;握住它我仿佛握住了整个生命,红旗在飘扬,顶着劲风,划开炸烟,只要它不倒,就能给部队以无比的勇气坚持到胜利!一发炮弹在我左近的地方爆炸了,强烈的冲击波将我推向了半空:我要死了,可是红旗还在我手里,可是我要死了;掀入空中的那一瞬间于我是缓慢的,我只能并清晰地感觉到红旗还在我的手里,旗帜还在风中飘扬!在我落地的一刹,一个弟兄从旁里突然插了过来,他没有管我没有扶我,只是直接从我手里夺过了红旗,他一定是以为我牺牲了,人死了,旗不能倒!被夺过旗杆的一刻我的心仿佛也被夺走了,我在炮弹坑里躺了足有三分钟,我以为我是不行了,可是为什么丝毫感受不到伤痛甚至感受不到将死的疲惫,三分钟后我站了起了,我自认为这是一个奇迹,一发近距离的炮弹居然没有夺走我的生命,只是将我送入半空与死神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前方的枪声突然变的稀疏了,我的身边不停的有人高喊着冲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眼睛终于捕捉到了那让我终生感叹的一幕:首先是红旗,它是那样的美丽,虽然布满了弹孔染满了鲜血,但是任何销烟都无法遮盖它,任何草木鲜花都不能胜过它,它是如此稳健地竖立着,旗手呢,我顺着旗杆往下看,这不再是一个肉体,而是一尊雕像,只见刚才从我手里抢过旗帜的战友双手紧篹着旗杆身体笔直的斜撑着旗杆,尽管红旗已被他深深地插入主峰的大地里,但他似乎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任凭子弹继续从身边划过,任凭战友从身边冲过,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与他不再有关联了,只要挚着旗他就永远地这样挺立下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的心里油然而生,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炮火中魁然不动,只有死人,当我连滚带爬的冲到他的身边,一切让我再也无法控制眼泪的划落了,旗手的胸部已经被弹片打烂,脸部由于近距离的手榴弹爆炸已经嵌满了大小的弹片,生命早已离他而去,但他依然以他无上的雄魂支撑着身体支撑着胜利的旗帜。此时的战场以经没有大的战斗了,只有部队搜剿残敌时还在持续着零星的战斗。
旗手的生命在牺牲的那一刻绽放到了最亮点,而我的生命则在几十年后的今天找到了属于自已的最强音,红旗成就了英雄,而英雄成就了我们!
今天我的心有点乱,话也有点乱,笔也乱,也请大家原谅吧!我还想继续唠叨下去,就再讲讲老山女兵和姐妹吧,:两位平凡的女性伟大的士兵,你们现在一切都还好吗?你们的心里一定积存了不少对我的蔑视和讨厌吧,这没关系,我这人习惯了独处的,就象我的名字“寂寞苍狼”,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地生活下去,能幸福地生活下去,那晚近三十分钟的通话,你和我都流了太多的眼泪,也埋下了太多的怨恨,不管如何,你们的生命里感触的东西我并没有,而我的生命里拥有的痛苦,你们也无法体会,你和我是两条平行的线,只能平行不能相交,也许战友才是我们最终的称呼,我不配作你们的朋友,也不配成为你们的朋友;再呼唤你一声:老山女兵吧,老山是你的姓,而你却要用尽一生的时间去忘记它,但愿你的眼泪和痛苦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理解的人去品味吧!再说一句:我爱你们,来自老山的女兵,来自战争的温柔!
“军工上来了,带来了弹药,带来了补给,也带来了担架,我目送着牺牲者枕在军工弟兄们的肩头被一步步带离阵地,消失在仍然无边的黑暗中,我忽然感觉到,那些被带走的仅仅是躯壳,他们并没有被真正带走,他们仍然在驻留在他们的死地,在战壕里,在崩塌的掩体里,在层积的敌人残骸里。我觉的我的心是那么的沉重,压着那么多的灵魂呼啸,以至于在今后的日子里经常为梦厣逼住惊醒。军工走了,高地重又回归宁静,662.6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口琴音,我听不清吹的是什么,我浑然忘我的呆坐在被鲜血染红染透的山体上,黑暗好浓好重,整个包容覆盖着我的身体、我的眼睛、我的心脏。”
战旗仍然飘扬在老山主峰,而我就将消失在升腾的浓雾里默默私守着自已的荣光直至终老。
我想抽烟,我已经抽了一包多;我想喝酒,我已经喝了一瓶多;你呢,远方的战友,你在想什么干什么呢?你可知道窗外下着牛毛细雨,楼下闪着银河般的车流;我已在这座城区市迷失,这座城市已经彻底迷失了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找不到我的心。我还不敢闭眼睛,一闭眼全是血!战友的血,自已的血,还有你的,他的,所有人的血,那血啊象一条条溪流逐渐汇成长河大江,汇成汪洋深海,老山就在当中,还有八里河东山,还有者阴山;水里那么多的脸,还有那么多的星,最后都幻化成两滴清泪划落于已然老去的脸庞。
]高原绝顶啸大风,如絮清雪过山岗.三军征甲冻末解,百战旌旗指乾坤.
人轮无间如鬼游,幽冥十府渡虚年.难得孟婆汤一碗,无始无终生死乱.
数不尽情山恨海,谁消年月摧人老.阅不完神忧心焚,苦化清酒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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